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血案迷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睹妳哥哥从盒子里倒出什麽东西来时,她的脸色比妳更惨白,我在她身後,听到她喃喃地念着:怎麽会;是雪伦寄的?接着又听到她说:不可能;不可能!当时我很讶异,看她的脸色,我猜她好像知道些什麽。」

「接着妳乾爹的反应更激烈,他迅速将那堆东西抱了就往门外丢,当我们跑出去时,只看见门口烈焰冲天,火光映着他的脸,我形容不出他那复杂的表情是什麽,只觉得他和妳妈之间一定有个急欲隐藏的秘密。」

「什麽…他竟会把那东西烧了…」我不敢置信地说。

「而妳妈坚持这是个恶作剧,我们也办法提出异议,我想妳也决不可能从他们身上问出任何答案的,假如妳想知道,只能我们自己去找答案。」

「要怎麽找呢?」我毫无头绪地问。

「妳忘了,包裹上面有地址,我们循着地址去找。」

「但是那个地址也可能是假造的。」

「没错,假如是假的,我们还可以从寄件的快递公司着手,那里应该也能够让我们搜寻到一点线索。」

没想到维钧把事情都想妥了,在他缜密的思考和果决的行动之下,我一切的忧虑和惊惧都好像变成多馀的;只是我仍不免抱怨地问他说:「你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

「我这不是告诉妳了?」他调皮地笑着说。

我望着维钧的脸,知道他除了困惑和好奇,更重要的是他关心我。这样想着,我心里便升起一片温暖,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

「妳跟我客气什麽?」他回视给我一个热烈的目光,说道:「这不是身为未婚夫应该做的事吗?」

「可是我们还没订婚呢。」我说。

「但在我心里妳早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他深情地看着我说。

我没说任何话,将头靠着他的肩,默默注视他稳健的cao控着方向盘的双手,我相信这双手会带我解开我的迷惑,也相信它能建构我们美好的将来。

维钧对桃园不熟,问了许多人,绕了许多远路,终於将车子开上迂回的山路,开了近半个钟头,我们便看到一栋有如学校一般的灰色建筑物。

我对照了地址,没错,在门牌的下方,还有一块写着「沐生疗养院」的烫金招牌。

是这里吗?我站在锻铁的栅门旁,望见门里面有着修剪得很整齐的矮树丛,从矮树丛里开出一条小径,里面花木扶疏,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们揿着电铃,对「沐生疗养院」这个招牌看了很久,我想维钧也跟我一样疑惑,这里是什麽机构?收养老人;还是病人的地方?寄包裹的人真的住在这里面吗?他在里面又是什麽样的身份?

电铃揿了很久,终於小径里走来一个老头子,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从铁栅门里向我们觑着,最後他cao着nongnong的乡音问:「你们找啥?」

找啥?我怔怔地说不出半个名字来。

维钧问:「我们不能先进去吗?」

老头不耐烦地说:「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我们不给人参观的,如果你们要找人,必须先说个名字出来。」

维钧沈默几秒,随後说:「我们找…雪伦…他姓…」

「是杨雪伦吗?」老头睨着维钧问。

「是…是…」维钧很快说。

老头退後一步,开了门。

他引我们走进前面的小径,边走边嘀咕:「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一早就有这麽多人来找她?」

「你说有人找他?是些什麽人?」维钧问。

「先来的是一位五十几岁的太太,她姓颜,她走後没多久,又来了一位体面的中年男士,没说姓什麽,和我们院长谈了一会,没有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

维钧和我对看一眼,疑云满腹,他说的不会是我妈和乾爹吧。

「他们找杨雪伦做什麽?」我问。

老头转头过来看我,小眼睛睃着我说:「谁知道;她都已经失踪六丶七月了,可是还是有人不放弃搜寻她的消息。」

「她失踪了?」我张大嘴问:「那你要带我们去见谁。」

「见我们院长啊,你们不是想知道是怎麽一个情形吗?」

沐生疗养院的院长是一位很亲切的女士,她的笑容嵌在胖胖的圆脸上,说话轻声细语的,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压力和窘迫。

「你们找杨雪伦?真巧;今早也有其他人找她。」院长慢条斯理地说。

「我们听说了…不过我们也听说杨雪伦失踪了,是真的吗?」维钧迫切地提出疑问。

「是的…大概半年多前她从这里逃出去,我们虽然报警了,可是仍然没有她的消息。」

「杨雪伦是这里的病人吗?」维钧皱着眉问。

「你们不知道吗?」院长这时变得谨慎,笑容收敛了,疑惑的目光朝我和维钧身上射过来;「可以问一下,你们和杨雪伦是什麽閞系?」

我和维钧愣住了,不知从何说起。

最後我讷讷地坦诚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和她是什麽关系。」

她的疑惑更深,问道:「那你们怎麽会找来这里的?」

於是我们把昨晚收到包裹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院长点点头,脸色很深沈;「我不知道寄件人写这里地址的用意,不过我肯定包裹不是从我们这里寄出去的;而且即使杨雪伦还住在这里,我也很怀疑她会寄那样的包裹。」

「为什麽?」我迟疑地问:「妳的意思是包裹不可能是她寄的?」

「是的。」院长点点头,考虑着什麽,然後示意我们稍等一下,她慢慢踱进相连着她办公室的房间,过没五分钟,她拿着一个塑胶封套出来。

她将那个封套递给我们,轻声说:「杨雪伦很可怜,她从十五岁进入我们疗养院起,她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很不稳定,我想是当年她受到太大的惊吓,除非有奇迹,不然她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过来。」

我呆愣半晌,还没打开封套,好奇地追问:「妳说她受到惊吓,到底她曾发生什麽事?」

院长沈吟一会,低低叹息说:「十六年前,她才十五岁,有天夜里,凶手闯进她家,杀了她的父母,也将她杀成重伤,当警方发现她时,她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後来医院救活了她,却发现她再也记不得什麽了,也就是说从那时起,她一直处在半痴半疯的状态里…」

维钧和我听着她的一席话,也惊呆了。不知为何,我的手一阵软,封套差点跌落到地上。

维钧很快将塑胶封套接过去,关心地问我说:「妳还好吧?」

我苦笑一下说:「好得再不能更好。」

他定定地望我一眼,过了一分钟才从塑胶封套中取出一叠杨雪伦的资料,其中一张两寸见方的小照片也跟着资料掉到桌面来。

「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