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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卿有点无奈:“英叔,你真的要冷静下来。”玄英激动地道:“咱俩亲上加亲了!”“……”陈飞卿还来不及说什么,又被玄英往外头街上推:“快去,他回来了!”傅南生买完包子回来,有点讶异地看向陈飞卿被推搡出来的方向,沉默了会儿,问:“是玄将军吗?”陈飞卿点点头:“英叔他真的很重感情,但这么多年来,家人都因事不在了,如今他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何况当年的事也有很多误会之处,你不要和他计较。”傅南生把包子递给他,低声道:“那是他和我娘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娘说了,我跟玄将军没关系。”陈飞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说这个了,吃完包子,我们去兰花会馆。”傅南生摇了摇头:“我今天不想去了,想回书院。”陈飞卿只当他是为了他娘和玄英的事沮丧,又安抚了他好一阵子。傅南生心不在焉地听着,心里却想着,能不给陈飞卿惹麻烦倒也好,到时候若兰花会馆的人刁难自己,玄英必定会出面大闹,倒比原先想的要更加畅快了。将傅南生送回书院,陈树和几个跑腿儿的已经等在门口,见着了陈飞卿忙迎上来:“小侯爷,裘大人有公事请您去。”“我先来的。小侯爷,工部有要事。”“小侯爷,您知道的,兵部的事儿拖不起,万一是大事儿呢?”陈飞卿猛地想起来皇上还在养病,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傅南生看了会儿被人簇拥在中间的陈飞卿,收回目光,朝书院里头走,与抱着剑站在门口的金风擦肩而过,只当是没看到。金风冷眼看着他进去,这才出声:“小侯爷,王爷让我将信交给您。”金风是宁王常常带在身边的人,各部跑腿儿的自然不敢惹,纷纷退开。好在金风将信递给陈飞卿,便扬长而去。陈飞卿朝众人笑了笑,退到一边,打开信,上头只有一个地址和时间,似乎是想在三日后请他前去。可那个地址并非是宁王府,也非茶馆酒楼,是座城外的庙。陈飞卿没听过这座庙,想必香火并不鼎盛。他将信对折,攥在手心,朝众人道:“各部的事都很要紧,但我也只有一个,实在是分身乏术,若不是实在需要我的事,还是请两位丞相主持吧。”众人异口同声道:“要紧!都是要紧的事!”陈飞卿在心里道,要紧的事就更别找我啊。半天下来,陈飞卿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各部都说自己的事儿要紧,倒也确实有那么一两件要紧的事儿,可剩下的事儿就实在是过于繁杂了。什么礼部有人夜观天象发现天有异象,什么吏部跟工部为了城外一座桥的事儿吵起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他算是知道了,两位丞相这是趁机偷懒呢。再一想,也不知道平日里皇上是怎么过的,一部分时候不舒服,一部分时候管这些事儿,还得去cao心别的事儿。难怪白御医曾说,皇上的身子有一半都是被身外的事儿给拖垮的。陈飞卿叹了声气,见人终于都散了,便起身朝宫里去。第96章这么晚了,皇上也还没睡,靠在床上看奏章,见陈飞卿来了也不稀奇,笑着问:“你若不来,朕还正打算叫小江去召你来呢。这么晚了,还走不走?不走让小海给你拿床被褥,就睡里面,正中朕的下怀。”陈飞卿小时候偶尔在宫里待得太晚了就会留宿太zigong中,和太子同床而眠。当然,回回都没眠多久,因为两人总有很多得趁着夜黑风高才能干的事儿,比如躲着看禁书之类的。倒也不是什么孩童看不得的春宫,而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民间话本,志怪。陈飞卿笑了起来,摆摆手:“算了,我等会儿再说吧。你还好吗?”皇上道:“好多了。”“我可不好。我刚知道,礼部还有人能夜观星象呢?他们还管这事儿?跟我说这颗星不对那颗星不对,让我想办法让星辰归位,我——”陈飞卿无可奈何地摊着手,“你赶紧好起来,只有你能让星辰归位,我没这本事。”皇上笑了起来:“现在朝廷不打仗,你可领着俸禄呢,也该你做点事儿。”陈飞卿道:“我倒是愿意做事,可不能让我去归位日月星辰啊。不说这个了,你还是多休息比较好,去睡会儿,我给你分奏章,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你就不要这么亲力亲为。”皇上把手上的奏章递给他,口里道:“又撺掇朕偷懒。其实也是没事做,天天躺着,睡不着。奏折早让左相分了一遍才搬来的,你也不必急着分。”陈飞卿便只把奏折放回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有件事跟你说一说。”“什么?”陈飞卿道:“关于傅南生的事情。”皇上微笑着道:“那还是别说了,朕可不想听你和他的事,用民间的话来说,朕是看着自家的白菜——”“哎!”陈飞卿急忙叫停,“不算私事。”皇上问:“什么公事?”“也不算公事。”陈飞卿想了想,道,“你先前让人送假文书去给他,可他跟我说了,他想自己去考。”皇上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仍然微笑着,似乎早就料到了:“如果朕告诉你,是他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呢?你信谁?”陈飞卿望着他,许久都没说话。皇上道:“你这神情,到底还是信朕的。”陈飞卿摆了摆手:“我……”“其实你早已想到,朕不会多此一举做这种事,那又为何要问?”陈飞卿道:“至少你也是故意当着我的面送的。”皇上坦然承认:“不错,朕确有此意,且和宁王打赌,都赌傅南生会对你说他要自己去考,所以朕与宁王都赢了。”陈飞卿叹了一声气:“我就是要谈这件事,以后别这么做了。我知道他有些事在说谎,他以前确实也有些爱说谎,但以后不会了。你和宁王既然也愿意让他科考,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不妨索性更大方些。”皇上盯着他看了会儿,幽幽地道:“朕真想吐个血来直抒胸臆。”陈飞卿被逗笑了:“说认真的,别这样。”“朕也是认真的,可惜吐不出来。”皇上嫌弃地白他一眼,“色迷心窍。”陈飞卿索性耍赖:“你以前不也觉得他好看吗?”“朕现在也觉得他是朕见过最好看的人。”皇上更嫌弃他了,“这和朕怎么看待他的品行有关系吗?”陈飞卿沉默了一阵子才道:“我也不是因为他好看才……”“得了吧,朕不想听你说他是怎么骗到你的。”皇上摆了摆手,“既然说到这里了,就你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