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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别当着奶奶说这事了,奶奶心里还后怕,不想听见。”这个玉簪理解,她自己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也还很不愉快,就道:“那我们出去说,不在这里吵奶奶看书了,奶奶,你有事就叫我们一声。”她说完,和石楠两个出去了。莹月只是坐着,她面前确实摊着一本书,但书页小半天没有翻过,她一个字也没有看。她看不进去。满眼的字在她脑子里都是分离割开的,她每个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去,却忽然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因为她的心一点也投入不进去,全身心都停留在了那个夜里。这三天里,她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那是个梦,她还在梦里,可无论她再怎么自我蒙骗,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冷静地告诉她——不,她已经醒了。他那么捏她脸的时候,她身体疲累着一时动不了,可她的神智已经清醒了。她听见的那句话,是真实的。那么她的整个人生,忽然就变得不真实起来。他——为什么啊?心底冒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她的心尖也缩成了一团,痛的。他是——可以说话的,而且很有可能早就可以,那么他有什么必要娶她呢。如果他年初回来的时候就显露出来这一点,望月不一定还那么坚持不肯嫁他,能说话的他和不能说话的他,在前程上差别太大了,老伯爷那么宠他,替他拿钱买一份前程都能买出来——薛嘉言那样的,老伯爷一封信都能送他进宫当侍卫,何况是自己的长孙。望月可能仍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完成了婚事,替嫁这么荒唐的事,应该并不会发生。她才嫁进来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错误,所以她除了自己的嫁妆,什么都不管,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管,方家不把她撵出去,给她一块地方容她安身,就是对她很大的宽容了。直到现在她忽然发现,她这个错误,很可能是在方寒霄事先的默许之下才发生的。她不想这么想,可是控制不住,因为实在很合理——从她嫁进来起,根本没见到所谓翻身承爵的二房能欺负得着他,那么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上,他又怎么会受一个区区徐家的委屈?再往前想,这个疑问其实她一开始就有过,所以她害怕他,因为觉得里面不对劲,却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她还是看不透他。而且这种看不透,比当初还更厉害了。毕竟,那时候她跟他一点也不熟,看不透是正常。可是他们现在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耳鬓厮磨,枕边私语,一样没有少过,她却仍好似从没认识过他,这种感觉,就很可怕了。也不只害怕,她还心痛。她才觉得她喜欢他,在心里偷偷高兴,大冬天里看见枯枝都乐滋滋的——她在傻乐个什么劲儿啊。完全是她一头热。她连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她没有记性,他对她好,她渐渐就把从前心头的疑问忘记了,也许她以为的好,在他那里不过是随手为之。她知道她一下想得太多,如果他只是瞒着她,她都没有这样茫然,可是,她确定,连方老伯爷都不知道他的嗓子好了的秘密。有什么值得他连自己的至亲都瞒,方老伯爷重病之时都不曾吐露。莹月从未如此强烈地感觉到,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和她的差距,远不止是在家世上。她以后要怎么办呢。莹月眼睛酸酸地想,她在他编织的梦里沉睡了近一年,她是有多傻啊。她不能怪别人太聪明,只能怪她自己,太迟钝了。**这个时候,方寒霄正在于家。“果然有账本?潞王也想找寻?”方寒霄点头。于星诚慢慢坐了下来:“当真如此,也不意外。”推算潞王起来的这二三年时间,正是从隆昌侯得到漕运总兵官的官职以后,两方之勾结于星诚早有心知,又从方寒霄那里得到过确认,只是最终证据迟迟挖不出来。“潞王让两位郡王进京就便来寻,而不是去隆昌侯的任上,可见这证据不但有,而且是送回京里藏在了隆昌侯府里——镇海,你回京以前的推断,全部准了。”于星诚徐徐吁出一口气来,正想接着说什么,忽然失声脱口,“难道宝丰郡王是你下的手?!”不然他怎么听得到两个郡王的私语!方寒霄在他跟前暴露了也无所谓,坦然点点头。饶是以于星诚之见多识广,也呆滞了:“你——你好大的胆子!”那可是个郡王,说潜入就潜入,说折手就折手——他低声喝道:“你真是太行险了,要是被发现怎么办?”方寒霄写:我有数。宝丰郡王远道进京,对京里本来不熟,十王府只是临时入住,为了不令皇帝刺眼,随行带的护卫们人数也不甚多,他虽是含怒出手,并非全然没有筹算。若是隆昌侯府,盘踞在京中多年,反而不是他说潜就潜得进去的,所以他早知隆昌侯府有鬼,还是要那么迂回地通过岑永春入手。方寒霄背后直接就是韩王,于星诚不是他的上线,与他只是合作关系,不能说他重了,只好道:“你,唉,总算没出事就好。”至于方寒霄为什么忽然出手,他没有说的意思,似乎是有私隐,他便也不去问。方寒霄又写:应巡抚背后,可能是隆昌侯。这话题有点跳,于星诚愣了一下:“何以见得?”方寒霄从袖子里把一叠纸取出来给他看——莹月归纳总结分析的,方寒霄那晚看见,觉得倒挺省事,省得他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找于星诚,就直接把带来了。莹月知道得少,反而不纠结那么多逻辑,哪里合理哪里不合理,她目标精准地只盯住了一点,就是替应巡抚扫尾脱身的后台必在南直隶。这一点方寒霄之前没有去想,他不是想不到,是困在他自己的伤痕里,目光没怎么往应巡抚那边放。忽然被点出,如障他眼目的叶子被拿掉,他立刻意识到莹月的推断有道理。莹月不熟悉官场,她推导不出下一步,但他接着这个方向,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出了应巡抚背后的人。隆昌侯。隆昌侯掌漕运,手下漕船无数,是极少数具备能及时得知应巡抚出事的消息同时又能无声无息替他转移家产能力的人。而没记错的话,岑永春日前找他去闲坐,曾经有意无意地问过他应巡抚是不是还有别的把柄,他当时以为他问的是应巡抚在蒋知府贩私盐案中的证据,如今回想,很可能和这个没有关系,岑永春真实要问的,是有没有查出来应巡抚和隆昌侯之间的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