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不清白(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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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陵飞看着两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面色难看。 夏泷也沉不住气了,焦躁地来回踱步。 县丞弓着腰不敢抬头:这两位主老半天没说话了,他自然也不敢吭声。可是,边上还有两位千金发着疯呢,该怎么办呀?唉! “你先下去吧。”夏泷到底还是想起了有他这个人在,“妥善安置两位姑娘,然后立刻派人去京都通知她们的家人。”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县丞刚带着人离开,霍陵飞立刻压不住火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你喊什么?”夏泷也来了气,他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吗? “当时就应该杀上去把他救出来的!”也免得他表哥如今一个人筋脉尽断身陷险境,别说给他们留记号了,连能否自保都不知道! 夏泷不耐烦地白他,“少说蠢话。” “蠢话?”霍陵飞真的生气反倒不大声吼了,只是逼视着对方,“你到现在都觉得当初的决策没错,是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什么不对?而且寻悠也希望我们那么做,他一开始就让我们按兵不动,你还记得吧?” 霍陵飞摇头,不是不记得,是对他失望。 夏泷当然看得懂他眼中的情绪,胸口顿时涌上一股气:这小子什么意思! “你当时也认可了!”现在又全成他的错了是吧? “你不明白寻悠想报仇吗?报仇就是要冒风险!我自己不是也跟过来了吗?我放下所有政务赶过来,就是要亲自了结跟李沐鸯的恩怨!” 霍陵飞依旧摇头,眼里的失望更盛。 夏泷骤然有些愤恨,凭什么指责他、凭什么对他失望?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体会不了我跟寻悠的心情!是啊,你跟李沐鸯又没仇,你甚至可以心安理得地爱上她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霍陵飞蓦地被激怒了,冲上来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以为你现在是摄政王,就能信口雌黄了?!” 夏泷心中痛快不少,“本王信口雌黄?是某些人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吧?” 他不屑地拍开了对方的手,出口愈发阴阳怪气:“是,你最有情、最有义,你口口声声喊人家哥,心里却在肖想他的女人呢。” “你胡说什么!”霍陵飞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茶桌。 夏泷冷笑着火力全开,“你不是把段择当亲兄长嘛,那怎么不把樊老四当嫂子?本王可听说了,在送她回京的路上你们就不清白……” 霍陵飞一拳打到他脸上。 *** 昏迷多日的鹿鸣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呃……水……” 这细弱蚊蝇的呢喃依旧惊醒了趴在床头的飞萍,“鹿鸣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给你倒水……” 见到是她,鹿鸣两眼中亮起了希望的光,努力想抬起胳膊去抓她。 “别动!”飞萍赶紧制止他的动作,轻扶着他的头给他喂水。 “你四肢的伤很重,需要好好修养,若是留下病根可就不好了。慢点喝——” 鹿鸣只咽了两口水润喉,便立即抓紧了她的手,“飞萍,快、快……” 飞萍强压下心中瞬间的悸动,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想说什么?” “快去找段统领……”鹿鸣急喘着,仿佛生怕自己来不及说出真相一般,“我、我把寒冰洞……女人……带出来了,遇到伏击……是、是自己人。” 自己人? 飞萍扭头看了眼门外,那里还有两个自己人在看守,说是为了防止伤了鹿鸣的人贼心不死跑到他家里来刺杀。 她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鹿鸣:袭击你的人是“雪刃”内部的人?! 鹿鸣脱力地跌回枕头上,重重地闭了闭眼。 两人相顾无言。能指挥自己人重创鹿鸣的,就只有首领和摄政王了…… *** 夏阐和一群侍卫闻声冲进了房间。 坐在地上的夏泷顿时沉了脸,“都下去。” “王爷……” “本王的命令不好使了?!” 夏阐赶紧挥手示意众人散去,自己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打了一架的霍陵飞已冷静了不少,同样坐在一地狼藉中喘着粗气。 “我跟我哥的事,不劳摄政王挂心。小爷我也早有意中人,这阵子一直住在我府上。” 霍陵飞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大可不必拿这等事挑拨离间,我哥又没在这儿听着!” “是,我挑拨离间。”夏泷嗤笑,“只有你是他的真兄弟,我跟寻悠作为他的同门,反倒成外人了。” “到底是谁见外,摄政王心中有数。自打他这次回京,是谁对他三番五次试探敲打,真当旁人都听不出来?” “你!”夏泷霍地起身想继续揍他,看到对方脸上的冷笑又突然觉得有些累:非得这样吗?他们兄弟之间就真的再难回到从前吗? 他后退两步瘫坐在椅子里,摆了摆手,“你现在羽翼丰满,不需要本王的支持了。你心中同谁最亲厚,我也控制不了。” 霍陵飞再次摇头,眼中失望更浓。“你真的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我难道是因为和段哥更亲近才挑剔你的所作所为?” “不,我从来就不是因为你没猜中李沐鸯的下一步行动而怪你,只是因为我们错了,你和我,都错了。” “泷哥,你说如果段哥在,他会怎么做?嘶——”霍陵飞捂着下巴站起身,“我猜,他一定不会同意我表哥说的按兵不动,相反,他会坚持把人先救出来。” 夏泷苦笑,“我就说你们这些跟李沐鸯没仇没怨的,永远不可能真正体会我和寻悠的心情。” “你们就不会想,寻悠乐意被救出来吗?李沐鸯好不容易现身,错过这次,都不知道她下回露面是哪年哪月。” “这么多年,段哥什么时候不考虑你们的心情了?”霍陵飞急得在他身边坐下,第一次苦口婆心地教育旁人。 “这些事本来和他没关系的,夏泷!” “从小到大,他忙前忙后为了什么?不就因为心疼我们嘛,不就因为想为我们出气、想帮我们嘛?” “就因为他这回要跟李沐鸯的女儿在一起,就刺了你们的心了,是吧?他就该跟你们同仇敌忾,恨不得樊家的人、李沐鸯的种都死绝,是吧?” “你们别太霸道了!” 夏泷扭过头去不接话。 是,他是因为大师兄非樊蓠不可而不快!毕竟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段择想要谁他都帮他找来,怎么就偏偏看上樊家人!甚至因为她跟他们甩脸子、放狠话! 可是,他们不是也给足他面子了吗?他们没有弄死樊蓠,更没有让她生不如死,甚至还能跟她暂时地和平共处!这还不够考虑段择的感受吗?他以为有多少人能对仇家的女儿客气相待! “算了,不扯那些。”霍陵飞颓丧地挥了挥手,“我只是想说,别以为有段择这种兄弟是理所当然,别太不珍惜他了。” “如果他执意要救出安寻悠,绝不是因为他不能体会你们想复仇的心情。” “如果因此让你们错过报仇的机会,他也绝不会撒手不管,只要你们一天没有大仇得报,他都会竭力帮助你们,就像他从前做的一样。” “他选择救人,仅仅只是因为,他不希望兄弟拿性命冒险。不是体会不了你们报仇的愿望有多强烈,而是不希望自己朋友的生命只为复仇而存在!” “你明白吗,泷哥?我们和他的差别,在这里。”霍陵飞最后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 【茶馆的雅间内—— 霍陵飞不知道第多少次跑到窗边向外张望,却依旧没有瞧见约他们前来的人。 “鸿运帮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耍我们?泷哥,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呀?” “再等等。”夏泷的手指杂乱无序地扣击着桌面,他心里其实也打鼓。 霍陵飞瞄他一眼,试探地问道:“要不然,我们回去多叫点人来?” “你是想叫上段师兄吧?不行,不能让他知道,他肯定会认为我荒废学艺、不务正业。” “好吧。” 夏泷自然看得出他的忐忑,让他先行离开。“能跟鸿运帮合伙对我来说是个重要的机会,我再等会儿。” “那我当然陪你一起啊,要是有什么意外,好歹能用靖南王府的名头吓吓他们。” “陵飞,多谢你,要不然我还真有点发怵。” 鸿运帮是盘踞在凤南城的地头蛇,整条热南河的航运都被他们把控着,要不是有陵飞的这层身份在,夏泷绝不敢插一脚,更遑论与他们谈合作了。 画面一闪,雅间内已多了一群面目凶狠的大汉。 为首的中年人打量着两个少年,乐了:“靖南王府?王府的公子怎么会需要和我们做生意呢?你们信吗?” “不信,不可能!”他的手下配合地摇头。 “六公子?你们听说过王府里有什么六公子吗?” “没听说过。” “不过,看这小子的眼珠,还真有可能是靖南王府的公子哎。” “可惜啊,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公子。” “那倒是,毕竟,王爷太能生!哈哈哈……” 这群人毫不遮掩地揶揄和奚落着。霍陵飞气得小脸通红,原本透彻清亮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夏泷咬了咬牙,在桌底偷偷按住了陵飞的拳头:他们打不过。 “傅帮主,咱们还是回归正题吧。”夏泷强颜欢笑,“鸿运帮拿七成利,我们只要三成,不知您愿不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 傅老大当即眉目一横,“现在的小辈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老子想说什么,什么就是正题,用你提醒吗?” “是、是,在下不懂规矩了,傅帮主别动气……陵飞!傅帮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这小孩子计较……傅帮主!” 画面再次闪烁,众人已经在打斗中来到了茶馆的大堂,只是堂中一个客人都不见,连掌柜的都不知躲去了哪里。 夏泷死命扑在霍陵飞身上护住他鲜血直流的脑袋,一群人却并未因为他无暇反抗而减缓攻击。 “大胆!你们竟敢对靖南王府的公子动手!” “哪位公子?我等从未见过呀!” “没见过,没见过。” “就是!倒是你们,市井泼皮也敢冒领六公子名讳,打死也不冤!给我打!” “陵飞!陵飞你坚持住……你们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小孩子算什么好汉!” “嘿,挺仗义。行吧,给你个机会。”傅老大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将一个托盘放到了桌上。 夏泷的头也被摁到桌上,托盘里的菜刀闪烁着寒光,刺得他闭上了眼。 “哈哈,怕了?看来是知道我们鸿运帮的规矩。” 傅老大好整以暇地品着茶,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看在你们兄弟义气的份上,不必每人留一只手了,两个人留下一只手吧。” 夏泷还想挣扎,这群人却将半昏迷的霍陵飞也拖了过来。 “既然你不愿意,这一只手只能从他身上出了?” “你们找死!”夏泷强装镇定,“他是靖南王的儿子,我看你们谁敢?” 傅老大凑近他,露出了森然的白牙。 “就算他是,又怎么样啊?”他压低了声音,“一个亲娘早就入土八百年的不受宠公子而已,又不是世子。” “再者,谁人不知这六公子是新王妃的眼中钉?我要是真废了这小子,反倒是替王妃分忧了。” “你敢!”夏泷彻底慌了,目眦欲裂地狠瞪着他,“你、你放过他,冲、冲我来……” 傅老大哼笑一声,满眼不屑,“早这般识相不就得了?黄毛小子一个,也敢插手热南河的生意?警告你两回,倒是给你脸了,都敢大言不惭地跟老子讲什么合伙!”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夏泷的脸,“你们给我记住了,我傅老大,只吃独食。” 说罢他便命人动手,只是那人刚拿起刀向下挥,手腕便忽地转了方向,直向他砍来! “混账!”傅老大狼狈地闪身躲开,一脚踹倒了那人。 “老大饶命、饶命!小弟不是故意的,这、这不知怎么回事,手腕好像被打了一下……” “哪里有人打你?没用的东西,滚下去!二虎,你来。” 二虎举起菜刀,剁下来的时候却手腕一偏,割伤了自己另一只手,疼得他嗷嗷直叫。 “这……见了鬼了!”傅老大惊魂未定地四处打量着,尤其狠狠盯了眼任人鱼rou的两个少年。 “小子,你使的什么妖法!”这两人明明被制住了呀,手脚也都动不了! 傅老大不信这个邪,“三子,你上!” 三子认真地活动了手腕,然后用两手握住刀把,迅速地向下砍去—— “啊!!!”杀猪般的惨叫声差点掀翻屋顶。 三子“哐啷”一声扔了菜刀,惊恐地用手捂住自己腹部涌出的献血。他明明、明明是砍向桌上的那只手的! 众人顿时慌作一团,也不敢再去碰夏泷和霍陵飞了。 傅老大面色阴沉,“何方高人在此?还请现身吧!装神弄鬼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欺负小孩子更不是英雄好汉了。”段择突兀地从一根柱子后伸出了头。 又是一个少年人,可傅老大这次却不敢掉以轻心了。“阁下是……” “微末之辈,不足道也。”段择摇头叹息着走向霍陵飞,“六公子您老是这样,会让属下很难做的。” 三人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好在他们忌惮段择,没有人敢靠近。 傅老大在包围圈外继续出言试探,“小兄弟刚刚说什么?六公子?” “对啊,这不是靖南王府的陵飞公子嘛。” “哦!原来是王府公子啊!哎呀你看看,这怎么不早说呢这!”傅老大赶紧招手示意手下们让开,“误会、都是误会!” “唉,总是这样。”段择一边替霍陵飞包扎头部的伤,一边烦恼不已地抱怨。 “六公子心气高,出门不愿带着人,结果呢,总有些有眼无珠之徒冒犯于他,我这做属下的少不得要收拾烂摊子……” “你、你骂谁呢?”二虎瞥见老大神色不佳,大着胆子嚷嚷起来。 段择仿佛刚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啊呀,我可不是在说各位兄弟有眼无珠啊。” “你!” “对了,这个还给诸位。”段择提起一旁的菜刀,手腕一抬便将它甩了出去。 傅老大堪堪躲过,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被手下扶住。 二虎被激怒了,“弟兄们,给我上!” 傅老大盯着那把深深嵌入墙壁中的菜刀,二虎和三子的血还挂在上面没干呢。 “都住手!” 鸿运帮的老大带着手下,排成一排向三个少年作揖谢罪,“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六公子海涵。” 段择满脸遗憾,“能不能海涵,要等我家公子痊愈之后再找你们谈了。” “自然、自然,我帮众随时恭候。” 段择背起依旧昏迷的霍陵飞,又冷冷扫了眼夏泷,三人一起缓缓走出了茶馆。 “蠢材,小小的鸿运帮都打不过,怎么练功的?”沉默了一路,回到凤凰谷中,段择到底发了脾气。 夏泷顿时噎住:小小鸿运帮?那可是……算了,对师兄来说确实是乌合之众。 “以后你看我怎么练你!” “是,师兄。”他刚刚连累了陵飞,哪里还敢顶嘴? “早晚被你们气死,有什么事也不跟我说!难道我每一次都能及时发现、及时赶到吗?!” “是我的错,陵飞想叫上你的,是我没让。” “你还知道错啊?” “对不住。还有……谢谢你,师兄。” “哼,早晚被你们气死。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现在还不能说吗?” 】 夏泷轻笑起来,然后……醒了。 怎么突然梦到以前了?他怔了怔,下意识看向山洞的另一角—— 陵飞……没回来?! 夏泷匆匆起身来到洞外,守夜的夏阐和搜影赶紧上前,“王爷有事吩咐?” “快去看看靖南王在何处歇息了。” 霍陵飞走了,带着他的亲随。据诡生堂汇报,他们分头往不同的路去追安寻悠了。 夏泷气得头疼,“这小子,就不能跟我商量商量!他对我就那么没信心吗?” 他才带了几个人,就敢继续追!道路那么多条,那点人手够他广撒网吗?万一走了狗屎运追上了,他们几个是准备白送人头?! 夏泷懊悔不已,却也没有时间再去生气了,赶紧命令属下分头去找人。 “粼诡,你可否替本王回一趟凤凰谷?你们段堂主还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在这些人中,就属诡生速度最快了,还得劳烦你们通知他。” 至于师兄知道以后……唉,该来的总归要来! *** 搜寻到天明依旧一无所获,雪刃带领属下在一处矮坡下马休整。 “这两天,附近的几个州县都发现了被送进县衙的同僚,只不过……她们都已经疯了。”朝雨的面上一片空白,手里的东西却越抓越紧。 雪刃瞥了她一眼,将水袋夺回来,“不喝就还我——啧,塞子都快被你拧断了。” “要是我当初没有被段统领他们追上,是不是……也会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一贯爽朗大胆缺根筋的姑娘,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可见吓得不轻。 雪刃移开视线不再看她,“去洗把脸吧。” “我见到静影了,往日里多沉稳可靠的人,现在变得只会傻笑着要吃果子。” 朝雨的声音越来越抖,语调也开始尖锐起来,“昨天她偷跑上街,有个小流氓拿果子差点把她的衣服哄下来!” 雪刃面色一沉,“下面的人近来松懈了,我会督促他们把人都看好……” “我给她买了果子,”朝雨恍若未闻,“然后试探她,她差点就把我们这次易容的计划说出来了!” “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都已经让她们疯了,却还让她们记得以前的事?” 朝雨忍不住低泣起来。失了神智又不能保守秘密的暗桩,还能留吗? 雪刃也脱力地坐到地上: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