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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落笔的总是那些中规中矩的话,只将叶瑜的长进拿出来细细说。他坐在车中,在脑子里勾勒她的身影。她大约又长高了,也许还是那般柔软瘦弱,必然是笑着的,唇像小小的菱角。他总见她穿着素服,不知道她穿其他颜色的衣裳是什么模样。马车驶进了千盛阁后院。作者有话要说: 怀清:笑笑主动约我见面!香枝:笑笑是谁?怀清:......作者:emmm,醉了,准备放下一章才发现自己把下一章的内容提要写上来了==修改一下啦。没啥曝光度啦,开始吭哧吭哧单机码字,谢谢收藏我的小天使,啾~不会坑哒~第21章心意怀清下了马车,见有个青年男子立在院中。他长得虎背熊腰,相貌堂堂。虽穿着下人服饰,却没有仆从的模样,见他下车,便目光炯炯地看过来,极有一股煞气。他快步上前,冲怀清躬身:“奴赵破军,奉小姐令,在此候国师。”怀清目光微闪。他自是知道赵破军的。这人是赵香枝救下的。赵香枝虽不怎么出门,每逢父母忌日,却总是要到朗岳观和父母坟前祭拜。一年前,她与赵蕴返程途中,遇见了昏迷的赵破军。赵破军本不叫赵破军,他是个农家娃,打小被人狗子狗子地叫着。幼年时有个汉子常在村口讲故事,说的是他参军时的那些事儿。狗子每每跟那些闲人懒汉一起坐在那听汉子吹嘘。汉子一开场总要讲到自己跟着大将军奔袭昆吾的故事。说大将军如何声东击西,如何千里奔袭,如何横刀立马斩敌首。他口中的大将军,实在是个体恤兵士,又果敢决断,又威风凛凛的人物。狗子听得心向往之,回头就对家人豪言,要做个跟大将军一样的人物。人人都笑他,一个农家娃,也想威震八方呢。“大将军是奴隶出身,我农家娃怎么了!”小小年纪已经长得极高极壮的狗子瞪着一双虎目。众人皆笑,有人逗他:“狗子啊,你要当大将军,这名字得改改啊。你说,以后你当了将军,皇帝陛下说,宣将军赵狗子,那多难听啊!”狗子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缠着村里唯一的秀才老爷子给起了名。“你志在沙场,便叫破军罢。破军化禄,先破后立。”于是赵狗子成了赵破军。怀清细细看了他一番,赵破军有些微别扭,不自在地站着。怀清微微一笑:“破军星,不错。”说完就往里头走去。赵破军摸摸鼻子,也不动弹,继续立在院中。小姐说过,除了国师,其他人都不能放进来。立在门口的春琴春芜见怀清来了,忙道:“国师到了。”便听里间一阵茶盏碰撞声。怀清不由一笑,暗自揣测,是否许久未见,赵香枝有些紧张。便抬脚走了进去。一眼见赵香枝往门口看来。小姑娘果然长大不少,一双眼顾盼盈飞,带了点,慌张?她见他进来,便极快地站起身来,不安地垂首绞着手中的帕子:“道长......”怀清眉头微蹙,这才往屋中一扫,见有两个女子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担忧地看着赵香枝,又不时忧郁地扫扫另一人。而另一人则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潮红。他心中明了,驀地有些无力。那面上就带了出来,罩了极重的寒霜。“国师。”正是薛梅,缓步上前,冲他行了个礼。他不说话,也未动。“国师莫怪阿枝,是我逼着她帮忙的。她与我姐妹情深,不忍见我伤心。”薛梅也不在意,抬起身笑盈盈地看他。怀清抿抿唇:“你是谁?”薛梅脸上血色尽褪,又翻涌上来,胸口那股气让她不由咳嗽几声。“我名薛梅。”她微笑着,“国师自是不知我的。”不等怀清答话,她继续说道:“我请阿枝约国师来此,不过为着私心。我自知一厢情愿,却总想着,若不叫你知道,总是心有不甘。国师,我心悦你。”王传芳震惊地看着薛梅。她万没想到,薛梅竟如此胆大,如此直白。她看着身如蒲柳却坚定果决的薛梅,总觉得是第一天认识这位打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薛梅不顾怀清脸上寒色,仍旧是仰着头看他,目光有些贪婪,有些悲哀:“自阿枝生辰那日,我见国师一面,从此不可自拔。我为商户女,自知身份不可攀,却仍避着家中说亲,总盼有一日,能侥幸得偿所愿。终归是我痴心妄想。我已订亲,此次不过是我孤注一掷,想着至少能站在国师面前,亲口对国师说一声喜欢,也便够了。”“国师如苍穹明月,薛梅自知这番心思如水中捞月,可望不可及,但若我为国师生命中表白第一人,也不枉我此生。”赵香枝身子一颤,胸口一恸。怀清听薛梅这话,更是觉得难以释怀。然薛梅并未给他驳斥的机会,转身奔出了屋。“梅jiejie!”赵香枝和王传芳都叫着,就要跟着出去。怀清伸手握住赵香枝胳膊,王传芳急急冲了出去:“我去找她,阿枝你别管。”赵香枝叫怀清拦住,一时间局促不安。垂首了半晌,才声如蚊呐:“抱歉,道长......”怀清良久不答,见她愈发紧张,不时拿眼神偷瞄他,不由长叹一声:“你啊......”赵香枝心中一颤,只觉这叹息透着无奈,还有一丝,宠昵?怀清抬手,轻轻拍了拍她头顶。赵香枝茫然地抬起头,迷惑地看着他。怀清见她,眉眼盈盈若水,芳颜皎皎胜雪,不由心如擂鼓。好不容易挪开视线,自袖中掏出檀木小盒来:“生辰礼。”赵香枝伸手接过:“是什么?”便想打开。怀清脸上微红,伸手拦了:“回去再看。”赵香枝乖巧地点点头,将盒子拢到袖中。一时间又沉默下来。赵香枝有些不安,思索良久,才斟酌着解释:“我与梅jiejie,是极好的姐妹。我不忍见她伤心,就......”怀清打断她:“我知。不会怪你,你一向是个善良的。”赵香枝抿抿唇,又道:“你知她的心意了,要如何?”怀清挑眉:“与我何干?”见赵香枝看他,他淡淡道:“她不过一说,我不过一听。不过一面,便知我是哪样人吗?这喜欢未免冲动了些。”赵香枝心中暗叹。大抵天下男子皆如是,不信这世上所谓一见倾心,与品貌无关,与心有关。但她仍忍不住出言:“道长哪样人?道长这样人,任谁都会喜欢的。”怀清目光一闪,凝视着她:“我是哪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