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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吗?”语气熟捻一如当年关系最好时。晏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弄不明白李禄星的想法。当年他家出事后李禄星没有给他联络,而他被警察关在家中半个多月,一切通讯设备都被监听,也没办法给李禄星联络。抓到凶手后他被放出来,给李禄星打过电话,甚至他出发去美国前,都尝试过联系李禄星,只是电话短信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感情,无论爱情友情亲情,都需要双方一起磨砺维护,一方选择放弃,另一方再努力也是无用功,只能消弭殆尽。过去这么多年都毫无联络,作为被放弃的那一方,他实在装不出与李禄星亲厚依旧的样子来。菜单本就一人一份,晏沐道:“你想吃什么就点,这顿我请。”李禄星乐了,笑道:“那不行,你好不容易回国,还是我请你吧!”晏沐照顾着秦林意的感受,拒绝:“本来就是我请学长吃饭。”秦林意扭头对晏沐微笑了一下,晏沐假装没有看到,低头继续勾菜。李禄星却看到了,看向身边的简辞,挑了挑眉。简辞冷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晏沐身上。李禄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行啊,改天我再回请你。”简辞一直没怎么开口,倒是李禄星,一如当年的自来熟,很快同秦林意攀谈了起来。得知秦林意是晏沐学长,也跟着莫教授学钢琴,立马就说起了当年晏沐逃课的事情。“他那时候整个就一不良少年,每天早上到晚上七节课加三节自修,他能逃掉五节,坐在琴房里一坐一下午,音乐老师赶他都不走。”晏沐:“……”音乐老师什么时候赶过他?他们学校的音乐老师是他妈的忠粉,还经常帮他打掩护。秦林意听了笑笑,就问晏沐:“那怎么不去上艺术类的附中呢?H市的话,有几个学校还是不错的。”晏沐余光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简辞,还没来得及接话,李禄星就揶揄道:“班主任也说过好几次啊。问他要不要转学,他不肯,非要在我们这重点高中待着。待着就待着吧,又不好好上课,结果就每天被传教务处了。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我看八成是舍不得学校里的谁吧?”说着对晏沐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李禄星这个人,大概是恋爱谈太多了,虽然都不是什么正经恋爱,但脑子里那根弦敏锐得不像话,晏沐抬头对上他那双桃花眼,因为里面的意有所指与深意眼皮一跳。——正中红星。哪怕是常年与他一起做教务处门神的李禄星,也是个正经八百的学霸,扛得起他们那所学校的名气与名气所带来的压力。李禄星总说他俩像,但其实是一点也不像的,晏沐是个正经八百的学渣,赖在那座学校不走,无非是因为在座的另一位学霸也在那里罢了。秦林意扭头看向晏沐,笑着问:“不会是那天你去四方堂见的那位佳人吧?”晏沐手中的杯子一歪,奶茶洒出来了一点,“……不是。”“不是因为她,”晏沐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笑了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觉得转学麻烦而已。”李禄星似笑非笑,“这有什么麻烦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晏沐:“……”确实。突然一张纸巾按在他手上,晏沐抬头,是简辞。简辞的身体前倾过来,一只手抓住晏沐的,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温柔擦掉了晏沐手背上的几滴奶茶,顺便还把桌面清理了一下,低声道:“不转学,不是因为我么?”他说这句话时正在收手,拇指指腹划过他的手背,非常寻常的动作,却因为灼热而直白的目光,令晏沐心口狠狠一颤。简辞说:“说好一起读完高中的,不是吗?”晏沐:“……是啊。”“啧啧,”李禄星咂嘴笑道,“你俩关系这么好,怎么晏沐出国的时候你还跑来问我啊?”简辞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李禄星毫无知觉,横刀跨马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腿,抱着手臂埋怨:“你说你也是,关系这么好,走的时候也不叫大家吃个饭送个行?简辞都不知道你走了。后来知道的时候把我揪住往死里揍了一顿,还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我就很委屈了,我哪知道你没告诉他呢?”晏沐一愣,看向简辞,“我给你发信息了……吧?”简辞冷凝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皲裂,“你发了?我没收到。”晏沐:“……”他确实发了信息给简辞,确确实实。在他临走前的五分钟里。高考结束,徐绵绵和简辞考上了S市的一所大学,晏沐因为缺考两门,连本科分数线也没上,自然也没有读大学,留在了H市。徐绵绵的生日是平安夜,距离晏家出事已经过去了小半年,晏沐这半年来一直在莫教授的帮助下申请音大的特招生名额。他不像简辞和绵绵,甚至连李禄星这个渣男都比不上,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钢琴,也只有钢琴能让他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活着还有事可做。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徐绵绵和简辞,准备了许久,终于在徐绵绵生日前拿到了面试通知。他想即便简辞瞧不上他疏远他也没关系,至少他还有绵绵,他去S市是为了绵绵。于是晏沐偷偷从徐绵绵mama那里打听到了徐绵绵生日派对的地点,把自己收拾地整整齐齐,拿出所剩不多的存款,精挑细选为徐绵绵买了成年礼物,坐上了开往S市的动车。他的计划非常好,突然出现在徐绵绵面前,大声告诉她,晏大爷没事了,晏大爷才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然后告诉她他马上也能来S市了,面试没问题。如今想来,真的是非常中二。南方少雪,那年的平安夜却天公作美,路上情侣互相依偎,满城灯火辉煌灿烂,鹅毛大的雪花歪歪扭扭地下着,为城市染上圣诞气氛,好像那个坐在驯鹿雪橇上的红帽子老人随时都有可能顺着雪花落地,把礼物送到你跟前来,浪漫得一塌糊涂。晏沐从火车站里出来时已经八点半,裹紧了羽绒服,谢绝一众黑车司机的邀请,排队打车,直奔徐母说的那家KTV。徐绵绵生日,简辞应该也会来吧?晏沐在KTV洗手间里理了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捂热冻红的双脸,好像镜子里的他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晏大少了,才深呼吸一口气,往包厢走去。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包厢在哪,一个转弯就看到了走道尽头的那一对熟悉的人影。少女一身红色连衣裙,大波浪卷发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满都是紧张和期待。她仰着脸看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