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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沙发上,再次叹了一口气。说好的要离简辞远一点,结果不仅没能离远一点,反而越来越近,他家在16层,简辞家19层,这点距离,爬楼梯都用不了三分钟。他对自己的自制力有信心,但他一点也不想这样为难自己。这就像喜欢吃糖的小孩,怕蛀牙忍住不吃,偏偏有人拿着大冰糖葫芦在他面前晃,怎么忍得住。快到下个月吧。他竟然开始希望简辞快点和徐绵绵结婚了。毕竟这套公寓不过两室一厅,简辞和徐绵绵婚后,总不可能还住在这里。第二十四章简辞的手艺意外的很好。三菜一汤,装在成套的Wedgwood餐盘里,另外还有一碟水煮鸡胸rou丝,是木木的加餐点心。菜的卖相好,味道也很不错,又刷新了晏沐对于简辞这个人的认识,他印象中的简辞,实在不像是会做饭的那一类。“一个人住得多,不知不觉也就会做了。”简辞夹了一块牛腩到他碗里,“以后可以经常来我这里,一个人吃总是控制不好菜量,容易剩下。”晏沐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不和绵绵一起住?”简辞收回筷子的手顿了顿,“……木木,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晏沐等着下文。简辞却盯着他看了一会,笑了笑,“先吃饭吧,吃完再说。”“……好。”吃过晚饭已经七点半,晏沐自觉去洗碗,简辞在他身边切水果,挽起的袖子下的那一截小臂从肌rou线条到手腕骨骼的形状都完美无缺,更不用说握着刀的那只手。晏沐默默收回目光,又想叹气。酒足饭饱,加上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气氛太和谐,晏沐洗着洗着,注意力就飘远了,突然听到身后简辞说:“家具还没有送来,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床竟然还没送来,正好最后一个碗也干净了,便擦了手,拿出手机往阳台走,“我问一问。”简辞也端着果盘出了厨房,坐在客厅沙发上。木木立刻把两只前爪搭在了他腿上,身后尾巴摇得像电风扇,简辞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看着晏沐在阳台上的侧影,压低声音:“今晚不能陪你,你乖一点。”木木叫了两声,见简辞不理他,就撤了爪子跑去阳台上,蹲坐正在打电话的晏沐脚边,仰着头一脸求陪玩。电话刚接通,晏沐一边听那头的人说话,一边蹲下来挠了挠他的下巴,木木亲热地伸出舌头舔他手心,被晏沐推开了狗头。又说了几句,晏沐挂断电话,带着木木回客厅,对简辞无奈一笑:“那边的人说路上堵车,今晚可能来不及送了,要明天才能到。这附近有酒店吗?我去酒店再住一晚吧。”简辞露出意外的神情,说:“附近都是小区,没有特别近的酒店。”“那我……”打个车去远一点的地方好了。简辞却站了起来,说,“今晚就住我这里吧,明天早上再让他们送过来。”晏沐愣了愣,下意识拒绝:“太麻烦你了,我出去住吧。”简辞掀起嘴角,“有什么麻烦?前几天我喝醉了,多亏你收留我。今天也怪我,叫你退房过来。”“……”“要去楼下拿行李吗?睡衣和洗漱用品我这里都有。”“……”没什么行李好拿,不过一套换洗衣服。晏沐回来时,简辞端着一杯咖啡,正站在客厅那架钢琴面前,防尘布已经被掀开,竟然是一台SU7。简辞抬头对他笑了笑,“前几天刚送到的,过来试试。”晏沐不懂简辞为什么会买钢琴,走过去,随手按了一个音。简辞:“喜欢吗?送你的乔迁礼物。”“……”他震惊地看着简辞,喜欢?会有人不喜欢三十万人民币吗?“等你那里家具都送到,再搬到楼下去,”简辞绕到晏沐身后,单手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在了钢琴凳上,“弹一曲试试?”晏沐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认识了这么久,还没有听过你弹琴。”简辞端着咖啡杯站到钢琴一旁,随意靠在墙上,一条长腿半屈,低头看过来的目光令晏沐有些紧张。这种被人欣赏,被人期待,被人注视的感觉,本来是不坏的,但那个人是简辞,就让他感受不到一点欣喜,只有心慌。“随便弹一曲吧,”简辞低声说,“什么都可以。”晏沐按下了第一个音。他在试音的几秒之内回忆了与简辞认识的十一年,意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在简辞面前弹过琴。不是没有过机会,每年的圣诞晚会,新年晚会,毕业晚会,无数次被老师询问能不能上台,他全部拒绝了。他还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心情,在简辞面前弹琴,哪怕不是为了简辞一个人,也会让他有一种自己仿佛一只公孔雀,在心仪对象面前故意展开后羽吸引对方目光的羞耻感。如今想来,这种想法真的是非常中二了。没有多少技巧,也没有多少感情,晏沐随手弹了一曲,因为回忆到从前的事情有些分心,中间还错了一个音符。一曲终了,简辞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半点变化,“这首曲子叫什么?”“。”说不失望也不可能,其实他内心还是渴望得到简辞的夸奖,哪怕只是一句礼节性的敷衍,但简辞什么也没说。“NuvoleBianche,”简辞低声重复了一遍,“白云?”“嗯。”简辞这样的人本就该完美无缺,听得懂一句意大利语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简辞说:“琴怎么样?我不太懂这些,如果不好的话,可以去换一架。”晏沐抬头看向靠在墙上的他,“简辞,我不能收,太贵重了。”简辞却笑了笑,“你觉得贵重,但是在我看来,如果不是这样的东西,反而配不上你。”“……”配不上他?应该是他配不上这架钢琴才对。简辞的神情认真无比,声音温柔而缱绻,简直像是在说情话。晏沐想这天底下大概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抵抗此刻的简辞,不分男女,譬如他,现在的心跳就已经没有出息地直逼一百八十。他想要站起来,想要掩饰自己此刻的失态,简辞却把咖啡杯放在一边,坐在了他的身旁。“再弹一遍吧,”简辞说,“。”可晏沐却不想再弹这一首。大概是因为回忆起了以前,他突然觉得非常难过,是那种毫无道理可言的,非常矫情的难过。他没有向往白云与自由,他向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