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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陛下眼里都有问题。陛下既然信任端王,想来由端王主理,陛下应该很放心才对!”周珏在太女面前从来也不掩饰她对端王的轻蔑之意:“岑先生虽是学问大家,可她孤高自许,目下无尘,连朝廷派官都能拒了,远离闹市在深山之中办学,美其名曰做学问,若是端王殿下继承了岑先生的风骨,倒是不错!”“周卿促狭!”裘新源听起来完全是个宽厚好脾气的长者:“端王殿下到时候若是管不了户部,微臣自当义不容辞!”端王初入六部就铩羽而归,不但挫了她的锐气,还让凤帝认识到了她在朝事之上的短板,当真是一箭双雕。谢逸华由关晴陪同前往户部宣旨接管了户部之后,便吩咐户部官员:“该干嘛干嘛去!”她自己无事一身轻准备回家。关晴在她身后连喊了几声:“殿下……殿下……陛下可是对殿下寄予厚望的,殿下万不可掉以轻心,此次户部案事关重大!”谢逸华向她一笑:“多谢大侍关心,大侍回去之后还请转告母皇,本王定不辜负母皇期望!”关晴愁眉苦脸回宫去向凤帝复命,就连凤帝听完也有些悬心:“言儿当真能够将户部这一摊子摆平?”“端王殿下……应该能吧?”关晴也不敢确定了。朝中之事,但凡沾上利益,必定猫腻不少。凤帝也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要让户部官员做到清廉如水太难,也唯有寄希望于她们的贪心能够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哪知道竟然还有程陶这种不知死活之辈,连命都不要了,竟然敢私自截留朝廷税收,与地方官员私吞,委实胆大包天!“其实朕又何尝不知道言儿毫无经验。可若是此事交到太女手中,她这些年在朝中也笼络了一批官员,又有卫家亲朋故旧心腹嫡系,牵枝蔓叶,真要让太女做到铁面无私查处程陶一案,那就是朕的一厢情愿了。”关大侍:“……”原来陛下您都明白,却在朝堂之上装傻,顺水推舟将烂摊子交到了端王手上。她忽然之间有点同情端王殿下了,这次可被凤帝坑的不轻。谢逸华回家之后,径直回了清梧院。燕云度才让帐房核对了工钱,将建小校场的工匠们都打发走,回房沐浴更衣,歪在榻上假寐,就听到端王的脚步声。他闭着眼睛没动,听得端王轻手轻脚洗漱换了衣服,又将侍候的下人都遣下去,蹭到了榻边,脱了鞋子偎到了他身边,没过一会传来了轻浅的呼吸声。——这人居然睡着了?端王的性子初识之时只觉端庄,但熟了之后就知道是个活泼好动的,每日回来与他谈起朝中及户部见闻,也是兴致勃勃,形容周珏的态度,还要特意微昂着头:“……周大人对旁人都还算客气,但跟我就喜欢用鼻孔说话,顺便展示下她浓密的鼻毛,说实话本王真想送她一副小剪子,让她把鼻毛修修好!”燕云度笑不可抑:“殿下就编排周珏吧!我听说周大人生的很不错啊。”其实周珏哪有她说的那么糟糕,本人是年轻才俊,很是注重仪容仪表,在朝中这位年轻未婚的户部侍郎还是很抢手的,不知道多少家中有待嫁儿郎的官员们都想招她入赘,以光耀门楣,可惜都被周侍郎婉拒,导致很长一段时间私底下流言纷纷,大家都在传言周珏想要尚皇子,但凤帝似乎并无此意,传言才渐渐消停了下来。谢逸华摸摸自己的脸,扑上去挠他的痒痒:“阿云这是起了外心了?你的妻主如此俊美,你居然还盯着外面的女人!”燕云度掐着她的细腰大笑不止:“殿下饶命,并没有!”他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当时的笑声,睁开眼睛盯着端王安详的睡颜,心中涌上一个奇怪的念头:莫非端王在朝中遇到难事了?等谢逸华醒过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毫无根据。某人直睡到了日影西移,闭着眼睛摸摸他的脸,哼哼道:“房里可有人?”燕云度还当她有事要与自己讲,总有种她满怀心事的错觉,揽了她低声道:“除了你我,再无旁人。”紧跟着某人的就手就往他衣袍里摸,扯了腰带胡天胡地一通,才神清气爽拉了他去沐浴。——这哪里是有事的样子?!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补更。第五十六章燕云度是过了两日才知道端王被太女与户部官员设计接手了一个烂摊子。端王自胡闹过之后,晚饭也没吃就出门去找谢君平了。谢佳华在王府里闲的慌,她又找不到同龄的玩伴,派了小侍盯着清梧院,听说谢逸华要出门,撒开丫子窜了来,要她带着自己一起出门。谢逸华已经翻身上马,身后跟着牟旋,好心好意劝她:“四殿下,端王殿下有事出门,不如四殿下改日再找端王殿下陪伴?”谢佳华闲的身上都快生虱子了,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抱着谢逸华的腿死活不松手:“你休想丢下我自己出门去玩!”谢逸华满腹的心事遇上胡搅恋缠的谢佳华,也给气乐了。她用马鞭支起谢佳华的下巴,目光与之对视:“谢佳华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居然学会耍赖了!”如果是从前的谢佳华,大约还真被她的激将法给刺激的赌气跑了,但近来她在端王府借住的时间长了之后就发现,其实谢逸华属于面冷心热的,嘴巴上要多刻薄有多刻薄,但对她的容忍度其实非常高。得寸进尺是人类的劣根性,谢佳华尤甚。她既摸透了谢逸华的脾气,就更是有恃无恐,瞪着一双与谢逸华十分相似的大眼睛朝她嚷嚷:“我耍赖又怎么了?就是耍赖了,你抽我啊!”谢逸华举起鞭子,作势要往她身上抽,小丫头居然梗着脖子做个不屈的与她对峙,赌她根本下不了手,没想到谢逸华鞭子挥出来,顿时卷住了她的腰,她只觉得整个身子腾云驾雾,被拖上了马背。她慌忙抱住了谢逸华的腰,直听她气哼哼道:“抓牢了!”双腿一驾马腹,玉麒麟撒开了蹄子窜了出去。牟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端王殿下不是个文弱书生吗?方才这一手却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谢逸华身后坠着个大秤砣,一路招摇过市,很快到了顺义侯府,哪知道谢君平却不在府里,她只好改道朱记。朱记在京里开的分店不少,有做香料脂粉的铺子,也有卖绫罗绸缎的,还有酒楼书店的,牌匾一色的黑底烫金大字,连朱记两个大字都是一样的笔体,有识货的士子们认得出那是崆峒书院岑先生的墨宝。谁都知道谢君平也曾在崆峒书院受教,纨绔子弟如谢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