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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你去封地的话,把我也带上吧?”回去的路上,阿木拉着辰子戚的衣角说道。阿木也已经十一岁了,不过被常娥养得太好,依旧白白胖胖的,比十皇子圆了一圈。“带你做什么?你得在宫里等着,到十四岁父皇也会给你封地。”辰子戚伸手捏了捏小胖子的脸。“我不要封地,我想跟着你……”小胖子乖乖地任他揉捏,用被扯得漏风的嘴呜呜啦啦地说话。“没出息的。”辰子戚照着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拉着他回清云宫,让小仙女收拾。刚穿过宫道,就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见过七皇子殿下,太子请您过去一趟。”太子……辰子戚微微蹙眉,从去年开始,正隆帝的身体开始大不如前,三天两头的生病,很多朝政都交给了太子处理。而太子,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培养帝王威仪,竟然变得喜怒无常起来,每次去东宫,都得陪小心。交代阿木自己回去,辰子戚塞给小太监两颗金豆子:“公公请。”“殿下太客气了,”小太监笑眯眯地接了,对辰子戚的态度变得殷勤起来,“听说国师要解冠,太子有些不愿,正恼着。”辰子戚了然。国师言说自己只为皇室效力十年,十年期满,便要辞官离去,今年刚好是第十年。然而太子刚刚临政,国师就要走,虽说是凑巧,但说出去不好听。想必太子是想让他去做说客,劝劝国师再留一年。东宫官署早已齐备,整个东宫比以前热闹很多。辰子戚跟着小太监,一路走到了后花园里,太子正坐在凉亭中,看着眼前的一盘棋局。“太子哥哥安好。”辰子戚行了个半礼。太子从棋盘中抬起头来,冲他招招手:“小七啊,来得正好,过来跟孤下一盘。”辰子戚挪到太子对面坐下,抓起一把棋子,磨得光滑的白子,又从拳缝里哗啦啦掉回棋盒:“我这臭棋篓子哪里能下棋,不如咱们掷骰子比大小,一局十两银子,怎么样?”太子瞪了他一眼,扔掉手中的棋:“上回你跟侍卫赌钱,被父皇禁足三个月,还没长教训?”“嘿嘿,”辰子戚厚脸皮地笑笑,招呼一边的宫女,“来来,把这棋盘撤了,再上一壶好茶来。”宫女笑着给他砌了一杯君山银叶茶。辰子戚端着喝了一口:“还是太子哥哥的茶好喝。”想来太zigong中的都是最好最新鲜的茶,这味道总比在别处喝的更香醇一些。“孤这里的君山银叶,都被你喝光了。”太子看着他喝完一杯,才说起了正事。还真是为了国师解冠归乡的事。“先前国师入宫的时候,就说好了只留十年,强留怕是不妥吧。”辰子戚一脸认真地说,暗自撇嘴,人家国师本是孔雀翎的楼主,因为被选中当国师,不得不放弃了楼主的身份,困在那方寸大小的太真宫,每日占星。占星也就罢了,算出来的东西皇帝还不听,只能无聊地串珠子,早就待不下去了。“孤也不是非他不可,他要走,蓝家却没有送新的国师来,这是何意?”太子阴沉着脸,直直地盯着辰子戚。竟然没有送新的国师来?辰子戚有些惊讶:“蓝家可有说什么?”太子沉默了片刻,忽而想起什么,轻蔑一笑:“凤王世子今年没有来,你可知道为什么?”“嗯?”辰子戚端茶杯的手一顿。“听闻,归云宫出事了。”太子眼中满是阴桀。辰子戚心中一紧,想问出了什么事,太子却闭口不谈,又说起了国师:“认过两主的人,再回旧主身边,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去替孤劝劝国师,三思而后行。”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太子:归云宫出事了戚戚:(⊙o⊙)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哼哼,你猜戚戚:我不猜,我去问问太子:……戚戚:发生了什么事?鸟攻:我爹抢走了我的玉竹虫,我要造反,啾啾啾!鸟爹:虫子我已经吃光了,你来打我呀,嘎嘎嘎!江湖:号外号外,归云宫父子自相残杀,结局不明戚戚:???第三十四章升迁因为接受了太子交代的任务,辰子戚从东宫出来,又直奔太真宫而去。国师正在收拾东西,确切的说,是他站在一边,指挥其他人收拾东西。“那件海魂绡的衣裳不可折叠,要卷起来。”“小心点,那座琉璃盏很容易碎。”“屏风就不要了,不好拿。”……而被他指挥得忙前忙后的人中,还包括穿着广袖华服的蓝山雨。“祖宗,您能不能少说两句。”蓝山雨正拿着个小盒子,把国师做的一些小玩意儿仔细装进去。里面有绞丝银捏成的莲花、夜明珠串成的手串、蓝宝石镶嵌的臂镯……国师看了看他,淡淡地说:“不能。”“……”蓝山雨闭上嘴,认命地继续收拾。辰子戚进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太真宫像是要被拆了一样,连院子里的那些龙爪槐都给挖了起来。更别提水榭里的青玉小桌矮凳,都已经用布条缠好准备装车了。“这树也要挖走吗?”辰子戚有些佩服国师,想着等他去封地的时候,也要把能拿的都拿走。“南客疑踪阵,不挖走留着困谁?”国师淡淡地笑。“我给忘了。”辰子戚一拍脑门,想起来,这四十九棵龙爪槐,乃是一个名叫南客疑踪的五行八卦阵。这些年他走得习惯了,已然忘了这事。抬脚往里迈,忽听得蓝山雨惊呼一声。“住脚!”一道蓝影闪过,迅速捡走了辰子戚即将踩到的一只金铃铛。辰子戚只得缩回脚步,站到门外。蓝山雨捡起铃铛,呼了口气,拿着在身上蹭蹭,装进袖子里,笑眯眯道:“殿下怎么来了?”“听说国师要走,我来看看,”既然蓝山雨在这里,那关于丹漪的消息就可以问了。不过直接问归云宫出了什么事有些不太好,辰子戚想了想,先问了个别的,“丹漪今年怎么没有来?”“这是主上的决定,属下也不知,”蓝山雨摇了摇头,忽而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根宝蓝色的孔雀翎,“殿下来得正好,这孔雀翎您拿着,归云宫中有些事,我脱不开身,最近三个月都不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