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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着二郎腿歪头看着杜靖棠:“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大约敢这样不敬的坐在龙门老大书桌上的人江韶矽是头一个,他又毫不胆怯的抬起脚尖在杜靖棠腿上点了点:“喂,杜先生,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啊,我只住两天,两天之后我就回家啦。”杜靖棠忽然抱住了江韶矽踢过来的脚,他慢慢的脱下对方的皮鞋,摘掉袜子,莹莹如玉的足部,圆润的脚趾,他如同魔障了一般俯身亲吻,湿润的舌尖轻扫脚背,甚至带着些虔诚。江韶矽的身体微微战栗,他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匍匐在他脚下,男人与他这般调情,甘愿流露出臣服的姿态。他默默的抽回脚来,杜靖棠不解的抬头看他,嗓音已然沙哑:“你是第一个。”江韶矽从桌子上蹦了下来:“猜得到。”杜靖棠倒也不强迫他,看着他把袜子鞋子又穿了回去,江韶矽拍了拍肚子:“杜先生,你带我去吃盐水鸡。”两个人来到第一次交汇的鸿隆餐馆,杜靖棠的老毛病又犯了,要唤人来试毒,哪知江韶矽率先下了筷子,笑眯眯的说道:“看,没有毒死我,你可以吃啦。”接着他又抬起筷子指了指围了一圈的打手:“杜先生,你有那么怕死么。”杜靖棠被他问懵了:“这…”“杜先生。”江韶矽说道,“这里没有任何人要害你,我更加不会。”杜靖棠想要解释这只是排场而已,可他被江韶矽左右了思想,像个木讷的偶人一般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把手下都赶了出去。江韶矽很满意,奖励似的为杜靖棠夹菜,尔后缓缓说道:“那天晚上之后我被迫躲进了西郊煤场,在里面吃了一些苦,可我一点都没有怨恨你,有时候我还会想,如果当初留在你那里,也许日子又是另外一个样儿。”杜靖棠愕然,他从没想过自己把人给逼到煤场做苦工的地步,他不禁询问:“你怎么会去阮家呢。”江韶矽平淡如水,他一点都不避讳与杜靖棠讲述自己的过往,并且如实相告:“我怕穷怕苦,在煤场简直要活不下去,别人给我一口饭,你说我是吃还是不吃呢,吃了就会付出代价,不吃就要饿死。我怎么甘心把自己饿死呢。”杜靖棠放下了筷子,他想起了阮陌臣今日与他的谈话:“代价…就是今天发生的事么…”江韶矽也放下了筷子,与杜靖棠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明亮而坦率,没有一丝逃避:“没错,代价就是我作为筹码,在阮家遇到困难时,奉送给别人。”江韶矽牢牢盯住对方的眼睛,口气却依旧平静如水:“我来就是为了像个戏子一样陪你睡上一觉,哄你开心,挑拨你和那位胡司令的关系,让你从中作乱,搅了胡司令的生意,保住阮家的清名。”杜靖棠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对此事已心知肚明,同样也相信江韶矽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可是事实被赤条条摆在台面上畅谈而出的时候,他却觉得如此不堪入耳。沉默片刻,他终于开了口:“韶矽,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我与胡万七虽然势如水火,可眼下我们暂时相安无事,对彼此秋毫不犯,我不愿为了别人的事铤而走险。”他握住了江韶矽的手:“荣华富贵到了哪里都一样,与其被阮家利用才能得到一切,不如你跟着我…”江韶矽把手缩了回来,冷冷说道:“杜先生,你我应以朋友相待,其他的我不愿去想。我今日对你全盘托出是为了另外一事相求,事成之后我定会重谢,只要杜先生开个价钱,我一定办到。”杜靖棠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已不复往昔,骨子里自有纯真之处,可从那双清亮的眼眸中,看到的分明是人心复杂。江韶矽端起酒杯与杜靖棠相碰:“杜先生,我要你加快促成胡万七这笔生意,并且毁掉阮家的工厂。”2828、【前兆】...阮陌杨终是没有等到江韶矽,他非常认真的把考试答案罗列在纸上,并且附带了题目标明了难点疑点,变相的教授江韶矽,同时写了一篇洋洋洒洒文采飞扬的文章。在他看来,就算江韶矽不努力,只要把这些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就能轻松过关。这对他来说无疑十分之有成就感,拿着几页纸在房里踱来踱去,期待着漂亮的五弟尽早回家。直到大哥阮陌臣归来,他欢喜的握住纸张冲下楼,却始终没有瞧见江韶矽的踪影。阮陌臣奇怪的扫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去睡觉。”阮陌杨找不到江韶矽,顿觉十分沮丧:“五弟呢。”这时,阮富山听闻大儿子已经归来,也从楼上蹦跶了下来,很是关切的望着阮陌臣,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去书房详谈。阮陌杨跟在后面追问:“大哥,五弟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阮陌臣回头安慰似的说道:“他过个几日就回来了,不过是去别人家做客罢了。”江韶矽当真在杜靖棠家里研究了两天古董,他觉得杜宅简直像个宝藏库,真真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杜靖棠乐得陪他,竟罕见的起了大早等江韶矽起床,然后献宝似的拿出宝贝来哄对方开心。江韶矽在杜宅当了两天真真正正众星捧月的闲散少爷,当他坐上汽车返程之时,杜靖棠忽然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韶矽,若不是念在你现在身份不同,我哪会就这样让你走掉。”江韶矽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那我还要感谢阮家,不然我落到杜先生手里,不从也要从了。”他说完了俏皮话,又正色提醒道:“那件事你抓紧时间办。”待到汽车开走,杜靖棠的心腹罗回才走了过来:“杜爷,我们帮他,是不是太冒险了,这件事跟我们本无瓜葛。”杜靖棠扫了罗回一眼,笑得高深莫测:“有利可图我才愿意插手,姓江那小子太高估自己。”罗回不禁担忧起来:“胡万七那边怎么说…咱们之前跟他算是撕破脸皮…”杜靖棠带着手下走回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示意旁人退散,又招罗回也就座,才缓缓说道:“没有一成不变的朋友,同样也没有不可和解的敌人。胡万七无非就是要钱,我送钱给他,你说他还会拿着枪杆子抵着我的头么。”接着他夹起一支烟来,罗回很有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