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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徐棠望天有些失望，不过兄弟来了，自己就不用被二班的人欺压了。唐钟明脱了外套露出了篮球衫走进内场。徐棠咧了咧嘴，“干掉他们。”唐钟明也比了个大拇指。徐棠和唐钟明拳头碰拳头。哨音吹响了，徐棠大声喊了一句。“谁输了做一个星期作业。”这个输赢是比他们两个之间谁得的分多。唐钟明懒得理他的屁话，一跃而起抢到了球。【六】徐棠书桌上放着厚厚一沓的复印好的笔记。咬着笔抄着两人份的作业。唐钟明买了早餐放在徐棠的桌子上皱了皱眉头。“我是让你写。”徐棠撇嘴，“这些附加题我又做不出来，不要这个我也能上一中。”唐钟明还是皱眉，“答案有错怎么办。”“这是参考书诶，不能吧？”徐棠抓了抓脑袋。唐钟明拎过书来看了一下，利索的指出了几个错误。徐棠用膜拜的目光看他，“你怎么知道。”唐钟明轻启薄唇刻薄道：“因为你蠢。”徐棠挥了挥拳头，不跟他计较。相识九年，他还不知道这人面冷心软的毛病。嘴上再刻薄，只要他求教，这人就会列出好几种算法，让他挑自己能明白的一中。唐钟明的数学未尝不是在徐棠的怎么讲都听不懂的情况中磨练出来的。【七】徐棠查完分后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唐钟明。唐钟明嘴角一掀，“不出意外，我们是一个班。”一中有个实验班，两人的成绩挨得很近，不会有意外的。徐棠整个人蹦到床上，“万岁，解放咯。”徐棠站在床上嚣张的叉腰大笑，俯视唐钟明：“大唐，我要出去玩，我要去旅游。”唐钟明嘴角微扬，“提醒一下你，你是站在我的床上。”徐棠一声尖叫，唐钟明这个人冷面心黑，心比针尖还小，要是他记仇了，简直比女孩子还小气。唐钟明自然没有真生气。只不过踢了踢徐棠倒在地毯上的脚丫子，“起来订机票，我们去海南玩。”徐棠一股脑儿爬了起来。“我们一起过生日！”唐钟明跟拍小狗一样拍他的，“好。”徐棠难得没介意，跟疯了一样，“哦，终于可以一起过生日了。”事实上，这个飞机票他们俩连小金库都没动，徐棠的爸爸打电话过来，“儿子，考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徐棠面色有些僵硬。过了好久才松了口，“我生日时想和同学出去旅游，您和mama不用回来了。”“也好，你们俩的食宿机票爸爸都买单。”徐棠听着电话那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和陌生女人哄孩子的声音，微微阖上了双眼。“嗯，谢谢爸。”很快另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儿子，你要去哪里玩？”那边夹杂着奇怪的语言。徐棠有些头疼，背上有个温热的体温。唐钟明体贴的和他背靠背，他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神情，却也无形中给了自己支撑。“海南。”“哦哦，和女孩子吗？注意安全哦。”徐棠忍不住磨牙，“和唐钟明一起。”“唐钟明是谁？”徐棠有种挂电话的冲动。“算了算了，你那么多朋友我都记不住。”徐棠跟家里从小到大就提过一个朋友，听到这话，突然难过的想哭。“儿子，你明年是不是初三了？要好好加油啊，要是考不上高中也没关系，mama花钱让你进最好的私立高中。”徐棠忍不住打断她：“mama，我今年初三了，已经考上了市一中，您先忙，我挂了。”还没等自己不争气的哭出来。眼睛上就被温热的手覆上了。有个人用着因为变声有些低沉的声音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调有些忧伤却意外的能安抚人心。有时候让自己变得开心的方式，不是努力的笑出来，而是放肆的哭出来。徐棠因为大起大落睡过去时，还在想，没人要的小孩又怎么样，他此生能交到这样的一个兄弟也就值了。【八】徐棠看着唐钟明接着电话，一字一句的答着，“是，光爷，我挺好。”“谢谢各位叔伯关心。”时，突然荣升了一种两个都没爹没娘的孩子相依为命的感觉。看着挂了电话心情不甚好的唐钟明，徐棠扯了扯他总能引得女生尖叫俊逸的脸皮，“我要去冲浪，我要去潜水，我要去喝椰子汁。”唐钟明内心的兔死狐悲之感突然就被驱散了，他想大概是海南的风中都夹杂着热浪。徐棠知道唐钟明身世复杂，比如说他的父亲曾是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头号军师，但是却在一次行动中意外殒命，那时候的九岁的唐钟明在刚出生就失去母亲后又失去了父亲。徐棠见过唐钟明的父亲，虽然是游走在黑暗里的男人，身上却没有诡谲的气息，反而有让小孩子亲近的阳光的味道，第一次见到他就捉着他非要认干儿子，还一边拿糖果哄他，“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叫小棠的？”于是，一个糖果吃下去后，徐棠得了一个便宜干-爹。唐钟明父亲唐礼的葬礼上，徐棠陪着唐钟明去扶的棺，才第一次见识到了到底什么时候黑社会。一个叫光爷的人一枪指着一直跟着唐礼的小弟，说：“我兄弟的血债必定要血债血偿，这种护主不利的人便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于是，一枪爆头。那一幕徐棠没有看清，光爷举起抢来时，唐钟明就把他挡在了身后。等光爷再次举枪时，唐钟明上前了一步，咬着牙龈道：“多谢光爷，父亲的仇我会自己报，今天是父亲葬礼，我不欲让他见血。”那时他生平第一次这样叫光爷。光爷面色复杂，眯了眯眼睛，“钟明长大了，连伯伯都不叫了。”唐钟明看了看棺材里再也不会对他露出笑容说，“小明小明，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叫小红的？”他说什么？他当时说的是，“班上有个叫小棠的。”男人有些惊讶，兴致勃勃的追问：“比老爹我强啊，我现在都没把人追上，你把她追到手了吗？”唐钟明有些嫌弃自己不靠谱的爸爸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只有八岁？“小棠是男孩子。”然后转头出门和徐棠约着去捉鱼。唐礼摸了摸下巴自然自语，“现在小孩都这么开放？”唐钟明满脸哀戚，看得一众叔伯都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用求情的眼神看向光爷。光爷挥了挥手。徐棠从此再也不觉得黑社会帅气了。但是他会一直陪着唐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