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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挂了泰森的名头,骆佑潜以后肯定比他厉害,别人知道的名字也是骆佑潜这三个字。”陈澄毫不犹豫的说。贺铭翻着眼想了会儿,才琢磨通陈澄的意思,感慨道:“姐……你是文科生吧?”“……是啊,怎么?”“有思想!佩服!你作文肯定拿高分儿!”贺铭朝她做了个揖。陈澄不知道他是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斜了他一眼,又想起白天时家长会骆佑潜的成绩单。“骆佑潜的语文成绩是不是挺差啊?”“还行吧,平均分水平,比我好多了。”陈澄叹了口气:“……行吧。”随着比赛的开始,陈澄原本和贺铭聊闲天的心情又渐渐绷紧了。前两组的比赛不算特别激烈,没有KO结束比赛,而是靠得分高低分胜负。但毕竟是拳击比赛,一点儿不见血不见伤是不可能的,随着人潮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失败者被再次击倒在地。最后在裁判读了秒之后正式宣判获胜者,而失败者倒在一边,全场的欢呼没有属于他的。陈澄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起,她咬紧牙根直直地看向拳台,不可自抑地慌乱起来。“接下来,是我们本晚的重头戏!压轴场!”主持人说,“让我们用掌声热烈欢迎今晚的拳王之位挑战者骆佑潜!以及我们的拳王泰三木!!”在热烈而激烈的音乐声中,骆佑潜与泰三木从两边入场。“我cao!这么敦实!”贺铭在一旁嚎了一嗓子,“教练怎么没说过啊!”泰三木个子不高,却非常壮硕。这种拳馆里的比赛不如国际赛事正规,在重量级的规定上也不如那些规范,只要重量不相差过大而产生碾压性优势都能对决。他回头就看见陈澄因为紧张脸部线条绷紧,脖颈白皙,深埋其中的一条青色脉络灼灼跳动。“姐,你别怕啊,姐。没事的,肯定赢!放心!”贺铭信誓旦旦,实际上也紧张地冒汗。***周围皆是各种嘈杂声音。举牌女郎喋喋不休,观众席的山呼海啸,拳台之上一次又一次倒下的重击声。陈澄第一次怀疑,那时候鼓励着骆佑潜重新拾起拳击的梦想到底是不是对的。能让骆佑潜这样的人不敢再碰拳击两年的阴影,果然没那么容易在短短几周就克服。当他再一次固执而沉默地重新站起来,眼角和嘴角皮开rou绽,场上的欢呼声在一瞬停滞后又瞬间掀起高潮。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认输。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倒,又一次又一次地站起。观众们都纷纷站起来喊加油,唯有不服输的才能赢得大家尊重。他们喊着“站起来”、“加油”,只是为了看得更加过瘾,他身上的伤与血越多,看得也就更尽兴。陈澄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定在了原地,她茫然地看着满身是血的骆佑潜,彻底无法言动了。她想喊让他别再打了,就这么倒下别再站起来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如果她这样做了,骆佑潜所坚持的这些就都白费了。“你你你你别哭啊jiejie!”贺铭递过来一张纸,一边小心翼翼看着陈澄,一边又翘着拳台。陈澄木讷地眨了眨眼,这才察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流了眼泪,滴滴答答地淌下来。她愣了几秒,一抹眼泪,忽然站起到椅子上:“骆佑潜加油!骆佑潜!骆佑潜加油!”陈澄那一点突然爆发的热血被骆佑潜再一次地倒地消磨殆尽,他每站起来一次,她的心口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反复劈砍一次,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将她的骨骼与血液剔骨磨血。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了。陈澄一点一点地把脸埋进手掌,泪水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骆佑潜大脑混沌,过往的阴影蚕食他的理智与神经,全身肌肤紧绷到发痛,他一边被痛苦的阴影折磨,一边铐着枷锁挥拳。对手身上也有伤,不过比他身上好多了。但他一次次地倒地又站起无疑惹怒了对手,他正要再次挥拳过来,这一轮比赛结束了。裁判连忙拉开两人,各自占据一角休息。骆佑潜喘着气,教练在一旁问:“还能坚持吗?”他点头。两边的医务人员替他冲洗掉脸上的血迹。等弄完这些,骆佑潜侧头,便看见在一旁观众席上泣不成声的陈澄,原来刚才恍惚中听见的加油声是真的。他取出沾上血丝的护齿,哑声对教练说:“教练,你帮我把陈澄叫过来。”教练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过去把陈澄叫来拳台边。女孩微张着嘴,喘着气儿哭得不行,眼泪大颗大颗地成了线往下坠,眼圈通红,鼻尖也是惹人心疼的颜色。“你痛不痛啊……”她哭腔里都是无法掩饰的心疼。骆佑潜费力地抬手,用掌心盖在她的眼睛上,立马感觉自己的掌心湿漉,不停地有眼泪毫无预兆地出来。在他心间打翻了一碗水。“不疼。”他说。在一片聚光灯下,光线交错着投射下来,劈开漫无边际的恐惧,把两人的心意都翻新晾晒,人人可见。骆佑潜的声音很沉很哑,带着宠溺与纵然,轻声说。“你去外面等我,还有最后两个环节,我出去找你。”第27章梦陈澄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外面等了多久。街边的路灯昏暗,来往的车流把光线拉成一道道直线,透过敞着的车窗玻璃,机械性的女播音声音隔着耳膜。直到冷风把她原本guntang的脸颊都吹得冰凉,她终于听到身后如潮的欢呼声。终于结束了吗,她想。这座城市的冬季寒冷而潮湿,冷风挟着露气从领口下潜至脚踝,她身上那件大衣根本抵御不了寒风的侵蚀。门口突然响起声音。她扭头看去。拳馆里的灯光投射出来,让她有一瞬间睁不开眼,抬手挡住眼睛。在指缝中,她看见骆佑潜踏碎了一片黑暗,浑身是伤,朝她走来。陈澄潮湿的眼睛望着他,便见他浅浅地勾起唇,把刚才所经历地一切都化作云淡风轻,却抵不掉眼底的精疲力竭。骆佑潜走近她,忽然一垂头,把额头搁在了陈澄的肩上。“jiejie。”他说,“你别哭了。”“你一哭,我脑子里就只剩下你了。”陈澄惊觉,她的这个半路才出现的弟弟从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弟弟,经历过的一切让他比很多同龄人都成熟,而他一次一次的逾矩未必只是不小心。所有的情愫也并非有迹可循。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