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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侯爷瞬间火起,作势欲打她,洛禾忙上前拦住,劝道:“父亲息怒,今日是奶奶下葬之日,就让她安安静静入土为安吧。”侯爷重重哼了声,愤然离去。洛禾看了看洛长然,叹了口气,“你回去吧。”“大哥……”洛长然满怀歉疚叫了他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我会尽力照顾郑姨,你不用太担心,她年纪大了,父亲不会将她怎么样。”洛长然眼眶有了湿意,微垂了眼帘,“多谢大哥。”后退几步,跪在侯府门前磕了三个响头,心中默念:奶奶,对不起,一路走好。*老夫人葬礼之后,侯府和陆府的关系降至冰点,诚如侯爷所说,没有与陆府撕破脸,或许是顾忌着陆明成的权势,虽然被贬职,但军政大权仍在他手上,陆家军战斗力强大,朝中拥护他的官员也不在少数,陆府势力并非一朝一夕养成,也不会轻易被摧垮。只不过再大的权势也难赌悠悠众口,短短几日金陵城流言四起,无外乎凶残陆家三公子害死祖母没有人性,骠骑将军目无法纪护短欺人之类,甚至连洛长然也被指责大逆不道蛇蝎心肠,没有人记得她当初是如何嫁进的陆府,外人看到的是她安然活在野兽身边,一致盲目的笃定她必非善类,因为若是贤良淑德的女子,怎么会与那种人面兽心之人生活在一起。外面流言纷飞,陆府倒是风平浪静,一切如常,无人敢有半句非议,洛长然自葬礼之后便没有出过门,全心照顾陆陌寒,只想与他平静度日。然而陆陌寒却静不下来,这几日他动不动就会变得暴躁,脾气反复无常,除了洛长然和陆明成,没有人敢接近他,陆明成找了好些大夫来看,都是一无所获。洛长然怕他夜里惹事,让他住在了自己房里,临睡前想到准备给阿娘的安神香,欲点上助眠,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夜凉如水,洛长然平躺在榻上,望着漆黑虚空,莫名有种满足的感觉,黑暗之中任何细小声音都能清晰入耳,池塘里鱼儿游动的水声,断断续续的虫鸣声,树叶落地的声音,还有身边之人不太平缓的呼吸声。左手忽然被什么碰了下,瞬间离开,很快又卷土重来,他试探性的将手伸过来,慢慢将她小手包在自己掌心,洛长然心里甜滋滋的,脸上不由自主带了笑意,手伸开与他十指紧扣。他侧身盯着她耳边散发,唇角微勾,洛长然一个翻身滚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什么烦恼都忘了,前所未有的踏实。陆陌寒却是笑意僵住,浑身紧绷,低头看了眼贴着自己胸膛的小脸,只看到光洁如玉的额头,还有微微颤动的睫毛。身子缓缓放松,将她揽进怀里,双手收紧,下巴抵着她柔软发丝,手指不经意碰到那小巧耳垂,心中一阵悸动,不舍得离去,无意识的轻轻摩挲。洛长然心如擂鼓,整个人晕晕乎乎,有些出不来气,良久之后,微喘着开口,“陌寒,我快被你闷死了。”陆陌寒忙松开手,紧张的看她,目光一触到那潮红面容,便像被定住,洛长然被他看的心慌意乱,贝齿轻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腰上缓缓攀过来一只手,他沉默的从身后拥住她,脸颊埋在她发间,嗅了一口馨香,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温柔的将整间屋子点亮,斑驳光点圈圈转转,宁静而淡雅。外面传来欢快的鸟鸣声,洛长然睁开眼睛,身边空空如也,刚坐起身,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陌寒穿戴整齐,墨发随意的垂在脑后,微风轻扫,卷着几缕发丝飞舞飘动,调皮的攀上他肩头。平静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激起阵阵涟漪,无声推散开来,消失于身体各处,四肢百骸如同有只手轻柔抚过,温暖舒适。洛长然看着他盈盈浅笑,逐月小心翼翼的从他身后探出头,垂着眼帘道:“姑娘,奴婢伺候你洗漱吧。”陆陌寒往旁边让开些,她低眉垂首走进来,眼睛盯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不敢四处乱看,伺候她梳妆完毕,迅速退了出去。“过来,”洛长然招手让陆陌寒坐在铜镜前,帮他束好发,去牵他手打算一起出去用膳,谁知他竟然缩了下,不动声色躲开了。他眼神飘忽不定,并不与她对视,洛长然心中狐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用膳的时候盯着他打量,看得他像是不好意思了,匆匆吃了几口便走了。他一走逐月便笑着打趣,“姑娘好歹矜持些,你看将三公子吓得。”洛长然面容一热,瞪了她一眼,将勺子里的粥递进嘴里,放下时就见洛长宁走进来。“四姐,”她情绪有些低沉,坐在她旁边,双手托着下巴,嘴巴撅的能挂酒瓶。洛长然示意逐月将吃食收下去,问她,“怎么了?”“我不想回侯府。”“为什么?”“父亲这几日心情不好,看我各种不顺眼,我不想见他,”洛长宁委屈道:“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要挨他的骂,话都不敢多说。”洛长然不知如何安慰她,倒了杯水给她。洛长宁端起来抿了口,茶杯在手中转来转去,垂首低语,睫毛上凝了颗泪珠,轻轻眨动落入水中。“他眼中只有洛长平,我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是错,为奶奶守灵那几日嫌我没跪够时辰,偷吃东西,我只是去方便一下而已,肚子饿我有什么办法,洛长平可以喝粥,我连一块糕点都不能吃,她是受了惊吓身上有伤,可我也染了风寒啊,他却认定我装病,这几日又说我惹是生非,没个女孩样,丢尽侯府脸面,不准我做这不准我做那,连我穿的衣服都看不顺眼,还跟母亲说让尽快帮我择婿,明年及笄就将我嫁出去,我讨厌他……”说着说着就哭出了声,放下水杯伏在桌案上,肩膀微微抖动,洛长然摸了摸她头发,她猛地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流了她一身。洛长然轻拍她后背,等她发泄完了,掏出帕子帮她擦脸,她抽了抽鼻子,眼睛红通通的,“四姐,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他都将你逐出家门了,你肯定不想听到他,我就抱怨几句,以后不会了,你可不要厌烦我,往后不理我了。”“不会的,”洛长然轻笑,“我好不容易将你收买,怎么能轻易舍弃,我还要靠你帮忙照看阿娘呢。”“哼,原来你是利用我,”洛长宁佯装不满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忍不住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巴结我?让我为你所用啊?”“恩……”洛长然装模作样的思索,“让你开心好不好?”说着手往她腰上而去,准备挠她痒痒,洛长宁立即弹起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