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飙车,真是病的不轻。”闻姜听到现在才插问,问题理智:“砸了一时爽。可要是刚刚那堆人一起上呢?”程放想得简单:“我和王哥也上。”闻姜想知道陆时寒的答案:“你也这么想?”陆时寒扣上冲锋衣的兜帽,眼微闭继续撞车前那般假寐:“跑。”闻姜笑了下,这倒和她不谋而合。既然那是堆垃圾,他们又不是垃圾回收站,浪费那时间做什么。***路上打了这个岔,车也没去修,老王继续往前开,一路开进色达喇荣寺五明佛学院。老王和程放、陆时寒开门下车。闻姜在车上捯饬了下,才开门下车。入眼的画面,是坐落在雪山上层层铺开的红色房子,配着白色的窗棂,像从简笔画中走来。房子的红色连成一片,和红红的经幡一起,氤氲红人的眼。至纯的视野。蓝的天,白的雪,红的房,绿的草……那种最原始的色彩给人的冲击,是过去仅从那些平面图上感觉不到的。来对了。闻姜下车那刻,视野充盈,胸腔一点点热了起来。她站到陆时寒身侧。和适才不同,她顶了一头假发。发丝很长,比她此前剪掉的长发过之而无不及。站得太近,风一吹,那些发丝飞扬,扫到陆时寒的脸上。力道很轻,像挠,让人烦,让人心痒。陆时寒往前迈了一步,离她远了点儿。闻姜跟上去:“你躲什么?”靠的近,风停不下来,那些发丝再度扫在他的脸上同时也扫在他的心上。陆时寒烦。闻姜不烦。看到伞她就怀疑,看清他的脸她才确定是故人相见,曾经的仇,虽然晚了点儿,但她得报。***☆、9第七章:衡字头上一把草抬头是高耸的看不到尽头的台阶。闻姜那句“你躲什么”落了之后,陆时寒没再动。她的发扫过来,他知道她又在挑事儿,她故意为之。她动,他便静。看着身前那堆数不尽的红房子,和位于最中心的被称为曼陀罗的“坛城”,闻姜将假发掖到耳后问:“有信仰吗?”陆时寒沉默。闻姜吐出一句国骂,又问:“说句话能死人?”陆时寒慢条斯理地将扣在冲锋衣衣领上的墨镜摘下来戴上,说:“不熟,没得聊。”闻姜觉得好笑。她也真的笑了会儿。而后她打开揽胜的车门,将背包拖出来,从中掏出钱包:“那算了,不聊矫情的信仰,聊会儿钱。”她数着里面的现金:“一晚该给你多少?”陆时寒刚要抬的腿一顿,他知道她说的是车费,可她将车费说的就像是睡后结账,一晚一清,撩/sao暧/昧。他墨镜后的眼露出丝讥诮,喊:“程放。”程放闻言转身靠向他们两人身侧,看到闻姜顶着长假发的模样,眉头一皱,陷入沉思。“寒哥,有事儿?”陆时寒“嗯”了声,下面的话是对闻姜说的:“琐事和我助理谈。”闻姜陡然一笑,整张脸益发明媚,看得一侧的程放心跳如鼓。陆时寒还未走远,闻姜还在他视野之内。她恣意一笑,他脚步一顿。这结果在闻姜意料之中。她随后阖上钱夹。这个男人很硬。可这男人越这样云淡风轻,她越想知道他失控时是什么模样。***陆时寒和老王站到了一起,闻姜这次没往前靠,她将自己的相机拿出来,搁到程放手里。让程放帮忙拍照。她往后站了一点,离程放有四米之距,身后是一片藏地红:“就这儿了,拍吧。”程放盯着相机预览框,近处的“闻蘅”一头黑长直,发尾随风轻荡,远处是佛学院僧侣居住的红房子,更远处是远观薄如纸的雪山。程放摇了摇手:“笑一笑。”闻姜声音平静:“入镜面瘫不是一两天了,就这样拍吧。”程放不信:“不难,刚才不还笑得很好吗?”闻姜笑不出来,她突然摘了眼镜,整张脸的五官完整地不加遮掩地冲击着程放的眼睛。她淡淡一说,语调灰败:“我会来这儿是替人完成遗愿。照片要烧给死人看的,怎么笑?”程放:“……”她说的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在开玩笑。程放拿不准,他确定的是听完这话,他不会再建议她笑了。***陆时寒同老王并肩站着。闻姜那句话落,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只见闻姜黑发飘散,烈焰红唇。她眉眼如刻,表情寡淡,配着她那身藏青色的冲锋衣,像是老照片里留影其上的那些旧时光里带些哀怨的红颜。她满目张扬挑事儿的模样,她不声不语不笑沉静的模样,对比鲜明。老王掏出高原打火机,从烟盒中抽出两根廉价香烟,问陆时寒:“抽吗?”他的烟低劣,他只是客气一下,却没想到陆时寒接了过来,且回了一个字:“好”。白烟如雾散在眼前,人脸隐于其后,再多的表情都能被模糊掉,得到很好的遮掩。陆时寒同程放这一趟色达之行,为的是为年后启动的电影新项目拍摄外景地踩点。来的路上,他以为能顺便散心。可这条路走到这里,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烦躁。比早些年,家里一人犯错被诛,全家都被钉在耻辱柱上,活着比死还难的时候,都更让他心烦。***程放和“闻蘅”聊得甚欢,他胆大到跳过问老板陆时寒的意见,和“闻蘅”商量好一起在山下的店里吃午餐。陆时寒同老王抽了两根烟,烟此前碰的少,他喉咙敏感,有些咳嗽。闻姜和老王往前走,程放才贴他身边请罪:“寒哥,你也饿了吧?你不挑食,牦牛rou应该可以吧?”陆时寒斜他一眼:“我最近惯你不轻?”程放摸了摸鼻子:“寒哥,我错了,你扣点儿工资意思下也行。”陆时寒:“好,你记得是你自愿,扣半年。”程放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