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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坏孩子,得到了一颗意想不到的糖果,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才能让自己尝到最大的甜头。于是他无意义地在花满楼手里划了划圈。花满楼即使觉得有些痒,也始终认真地分辨着。这对他是极简单的事,可是他等了很久也不知道方侵竹在写些什么。花满楼微微握起了拳。方侵竹暗暗吐舌头,看样子花满楼发觉自己是在玩耍了,可能也觉得不应该把手心拿出来让人写字。他放下手,心里叹息一声,却听花满楼说:“你好好写。”方侵竹蓦地脸红起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要些什么。可是看着花满楼原本缩起来的手再度展开,他就觉得不写点什么绝对不行。可是写什么?陆小凤已经去给他拿衣服了,花满楼也知道自己想要下床玩耍了,接下来只要静静地等待而已,根本没什么好写啊!可是方侵竹好死不死地写了一个字。他发现自从醒来,花满楼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好到甚至有点纵容。想起那个冷淡的花满楼,对比眼前的花满楼,他实在有些不适应!所以必须作死!那是个“素”字。方侵竹写完之后,忐忑地看着花满楼,不知他是不是生气,然后以怎样的方式生气。那一日,李解鞍说的“素钗”,到底是花满楼的什么人?方侵竹在内心暗暗鄙视自己这个变/态。花满楼轻轻/握着手心,好像他的手里有一朵娇柔的花。他又缓缓地松开了手,好像不忍那朵花与空气隔绝。他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过了会,又疑惑地偏过头:“没了?”方侵竹被问得一怔。“一个素字……你是觉得吃得太素?还是说想吃南海娘子的素食?南海娘子已经走了,不过素食的话,我也可以做。”花满楼正要起身,却突然被方侵竹拉住,方侵竹连忙摇头,可是想起花满楼看不见,又在他的手心写:“不吃!”花满楼笑了:“想吃rou?这得先问过医仙。你想吃什么,我也可以做。”方侵竹再度摇头:“不吃!”花满楼脸色不好起来:“你是觉得一个瞎子做的东西一定不好吃对不对?”不是啊大哥!方侵竹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把自己玩死了。这时陆小凤走进来:“你们在做什么?”花满楼若无其事地道:“无事。”什么叫无事!方侵竹看着云淡风轻替他掖被脚的花满楼,非常想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摇,听听里面有没有水的声音。他怎么觉得花满楼……是故意的?能这样想,一定是脑子进水了!陆小凤把一个包裹扔到床/上:“我在山庄找了些衣服来,也不知合不合身。小方,你看着选,选好了咱们来换。”说完,“嘿嘿”笑了两声。花满楼皱眉。陆小凤道:“你难道不好奇‘小李飞刀’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吗?还有那些针……小方,待会帮你脱衣服,我得好好检查一下。”陆小凤心道暗方侵竹的个性肯定得反抗,他没听到什么声响,抬眼望去,却见方侵竹直直地看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件大红袍子,用金线压边,整个一富丽堂皇。“小方你喜欢这件?”陆小凤抖了抖袍子:“我还以为是谁结婚的喜服被塞进来了。”方侵竹紧紧/咬住嘴唇,试图用疼痛来缓解不理智。他才不喜欢大红袍啊!可是为什么,视线就移不开?这红,红的好正啊……“陆小凤,把衣服拿来。”花满楼说。陆小凤递过去:“花满楼,你越发爱使唤人了,特别是我。”花满楼不说话,摸了摸衣服:“既然喜欢,换上就是。陆兄,你可以出去了。”“什么?”陆小凤不可置信:“我还要帮小方换衣服呢。”“我来换就可以。”“花满楼,你是不是也对‘小李飞刀’到底藏在那儿很感兴趣?我就说嘛,等会我会告诉你的。”他伸手去拿衣服,却被花满楼轻轻一个推手:“你在这里,小方会害羞的。”“害羞?”陆小凤简直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小方,你说对不对?”方侵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件红衣服,根本没听到花满楼问什么就点了点头。花满楼一副“你看吧”的表情。陆小凤:“那你怎么……”他话还没说完,就意识道怎么回事了。花满楼这时候必定会说“我是个瞎子”。这个花公子,越发狡猾了!陆小凤离开时的时候关上了门。花满楼起身去给房间里的炭盆添炭,等房间暖和起来再换衣服。方侵竹连忙抱着那红袍子的一角,如痴如醉地把脸贴在上面。好好看哦……我传上去也一定很好看……他忽然又瞬间清醒过来,觉得方才的自己好恶心,又把那红衣服扔得远远的。过了一会,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拿过那件衣服……花满楼就一直看着他扔衣服拿衣服扔衣服拿衣服,一句话也不说。这时房间里暖和起来。花满楼坐到床边:“小方,既然要换就全部都换掉吧,好么?”方侵竹又点了点头。他抱着红衣服,简直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第21章红衣红线(一)因为是病中,方侵竹穿的衣服只是衣带系腰,等他觉得腰间一凉,才发下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方侵竹哆嗦着:“花……花……”花满楼真诚地侧耳倾听:“怎么了?”方侵竹心道:你装什么瞎子啊!虽然你是个瞎子,但你是那种需要侧着耳朵才能听清楚别人说话的瞎子吗!“我,那个……”他想捞点衣服盖在身上,但一动,伤口就疼,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方侵竹抽着鼻子。花满楼无奈:“生病了就需要好好配合,来,伸手。”方侵竹满脸通红,觉得自己耳根都能烫热鸡蛋。但是他只好乖乖地把手伸开。花满楼替他一件件地穿好衣服,神色认真之至。方侵竹整个人都乱得不行,他觉得实在不能以自己俗人的目光来推测花满楼的纯洁高尚的行动,他觉得别扭一定是自己思想不纯洁的缘故!他只能屏住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缓些,再平缓些。一套衣服换下来,简直比练习龟息神功还难受。花满楼打好最后一个衣结,道:“好了。”方侵竹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他伸手捂了捂自己火热的脸,迫使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小方,你想去哪儿?”花满楼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问。方侵竹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听到这个问题,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他望了望窗外:“我想去看看李解鞍。”花满楼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