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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亲我吗

    

你要亲我吗



    学生会负责组织每年的元旦晚会,高三不参加,高一高二年级学生自由报名,然后预演挑选出十二个保留作晚会节目,由每个班的文艺委员去班级宣传。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报名了晚会的主持人,然后又帮林meimei报名了模特走秀?”

    课间休息时间,刘续下位走到林泷桌子旁边。

    伍月也转过身来面对林泷,接着,她又神秘一笑:“还有许姜弋。”

    刘续唯恐天下不乱,对她竖大拇指,笑得贱贱的,“还是姐会玩。”

    被点名的人敞开腿靠着椅背玩游戏,没搭理他们。

    伍月又喊了声,“许总~弋哥~”

    没有抬头,眼睛都没带眨的。

    她夸张地哀叹一声,“那就只有找其他人了,毕竟晚会T台秀的要求是成双成对,泷儿你等我给你问问谁愿意去啊。”

    刘续毛遂自荐,“我去我去,能和林meimei一起手挽手是我的荣幸哈哈哈哈。”

    林泷写完一道很难的数学题,刚打算问他们刚刚在商量什么,就听后面压低了嗓音不耐烦地说“我去!”

    刘续和伍月互相击掌,“胜利!”

    可以看许姜弋上台表演节目了!

    接着了解了情况的林泷觉得,如果她此时说她不想去,她后面的人真的会把她从一班的教室丢出去。

    报名时间截止前,T台秀节目总共有八对男女学生报名,然后就是排练。

    铜川一中平常的课业排得很紧,于是每周的排练放在了周六的下午。

    等感冒好转鼻音不那么重的时候,林泷打了电话给林爸说元旦前都不回家。

    艺术楼的女生更衣室内,林泷已经换好了走秀要穿的黑色露肩连衣裙,对着地上一双粉色高跟鞋犯愁。

    她从来没有参加过晚会节目,不知道走秀要穿高跟鞋,以前更没有穿过高跟鞋,所以她午睡结束后踩着一双加绒的平底靴就来了。

    等到了艺术楼排练大厅,才留意到和她同一个节目的女生都穿了自己的高跟鞋。

    伍月深觉自己一时大意忘了提醒她这一茬,幸好她经常出入艺术楼,多放了一双备用的高跟鞋在这边,赶忙拿给她换上。

    但是两个人的脚码不一样,林泷把脚放进去,又在脚后跟塞了一团卫生纸,才敢小心翼翼迈开腿。

    许姜弋早就换好了衣服等候在外。

    纯白的衬衫搭配同色系的西装外套和长裤,踩一双锃亮的白色皮鞋,领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漂亮的锁骨,百无聊赖倚着墙,犹豫要不要出去抽根烟,门从里面被拉开。

    离他不过两米的距离,一袭黑色蕾丝及膝礼服裙包裹着身体,修身的款式展露出发育良好的曲线,裙摆下一双白嫩的腿,上身一字领的设计,露出瘦削莹白的肩,脖颈细长,一头长发往后披散,衬得五官更加冷艳。

    媚态横生不外如是。

    他捏了捏眉心,必须去抽根烟,才能克制把她摁在怀里亲吻的冲动。

    “许姜弋,快来扶一扶我,我怕摔了。”

    清冽中混着一丝颤音。

    许姜弋:“……”

    林泷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伸向他。

    这时伍月人未到声先至,喊她,“泷儿你还没好——”

    她愣在化妆间门边,一个吗字在喉咙口始终发不出声,嘴巴微张。

    良久后发出感慨:“靠……泷儿你这身衣服出去会被恶狼扑食的……”

    然后又娇羞地捂住脸:“呀呀呀好喜欢!”

    就跑了。

    许姜弋无声地骂了句脏话,果断出去抽烟,现在碰她,她就别想出去了。

    林泷:“……”

    所以谁来扶一下她。

    等林泷颤颤巍巍地走到舞台时,逐渐适应了身高猛窜10公分的高度。

    果然如伍月所料,她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引起会场一阵小小的轰动,男生女生窃窃私语,终于有勇敢的男生无视她冷清的表情过来搭讪。

    “林泷同学,听说你也参加这次的走秀。”

    她看向来人,是不认识的男生,平平淡淡应了句:“嗯。”

    男生还欲再聊,身后突然有人出声:“走开。”

    这么拽的语气,男生转过头,让开一条路。

    许姜弋抽完烟留在窗台边吹了吹冷风才进门,刚上来就瞧见这女的在沾花惹草,语气更好不到哪里去。

    他今天这一身白色正装,完美展示出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材,眉眼生得很冷,眼神都是冰凉的,禁欲又蛊惑人心。

    引得好多女生低呼要命。

    他睨她一眼,“傻站着干嘛,走了。”

    林泷内心翻了白眼,抬步跟在他后面,却不防踩到脚下一滩水迹,加上鞋不合脚,细细叫了声许姜弋,摇摇晃晃就要往后倒去。

    原本就全身心都在后面的人身上,听到她喊第一个字时立刻转身,一把将人抓住,又因为惯性的原因,她整个人往前撞进他怀里,怕再甩出去,风驰电掣间用另一只手把她紧紧抱住。

    穿高跟鞋的缘故,比以往高了许多,额头磕在他下颚处,神色还有些惊魂未定,抱他肩的手,抓得很用力。

    许姜弋疼的嘶了一声,心里却想,再上来一点,就到嘴巴了。

    倏尔,等她站稳后,他迅速放开了她。

    林泷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元旦晚会每年都有校友回校参观,校方历来重视,针对T台秀这个节目安排了礼仪老师教学。

    站姿、摆臂、台步,一系列训练结束后,她瘫软在更衣室的椅子上,感觉胳膊和腿都是别人的,当初是为什么揽了这个活。

    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换成自己来时的衣服,平底靴,浅色修身的牛仔裤,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再套上姜黄色的棉服,背上兔子背包。

    刘续因为半期考试抄了她的答案,得了不错的分数,他爸妈大喜过望,觉得自家儿子终于开窍,遂给他找了周末的家教老师辅导,只等着期末考试更上一层楼。

    此时此刻在家写题的刘续想时光倒回,他宁愿一直没钱花也不作弊。

    伍月还没结束,秦晋在等她,林泷在男士化妆间门口张望一眼没看到许姜弋,抬步独自离开。

    走得漫不经心的,神色有些许可察觉的失落。

    到了门口,冬夜的下午六点,外面已是华灯初上,飘下细雨,她没有带伞,幸而今天的外套有帽子,她伸手往后摸索,戴上就要朝蒙蒙细雨里奔走。

    “你是又想扎针了?”

    她停下脚步,寻找声源,二十米外的凉亭里,有星火一点,路灯的光折射到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许姜弋掐了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里,拎起刚买的伞往她的方向走。

    到了近前,他撑开黑色的伞,瞥了她一眼,语气满不在意,“就一把,爱打不打。”

    她抿了抿唇,还是克制不住地笑,小步挪到伞下,两人一起往雨中走去。

    伞面不大,两个人之间留有约二十公分的距离,他太高了,有风把雨丝刮进来,沾到她的脸和头发上。

    他无声地骂这恶劣的天气,把伞举低,往她那边倾斜一点,再倾斜一点,最后大半边肩膀暴露雨中而不自知。

    她无奈出声,“许姜弋,你好好撑伞。”

    说完握住他的手,把伞柄的角度扶正,又转而抓住他大衣外套的袖口,往里面挪了一大步。

    肩膀挨到他的手臂的同时,能感觉到他身体颤了一下,而后目不斜视,面无表情撑伞继续走。

    走着走着,林泷觉得方向不对,“这不是去寝室楼的路。”

    似乎是嫌她多嘴,他皱了皱眉,“先去吃饭,再去买鞋,这个点食堂都快关门了你去喝风吗?”

    她其实不打算吃晚饭了,全身酸痛只想睡觉,不过,“买鞋?”

    问题真多,他有点不耐烦,“你要穿着那双不合脚的鞋再摔一次吗?”

    林泷想,为什么这人每次开口总让人想揍他……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鞋?”她记得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他想,不合脚的鞋当然不能穿,到了嘴边,“你话怎么这么多?”

    再问就亲你了。

    她微微笑,眼下现出小小的卧蚕,“好吧,那就先吃饭再去看鞋。”

    “那我们吃什么呢?”

    “等下不就知道了。”

    “先想好啊……”

    “你再说话我真的亲你了!”

    “……”

    蒙蒙细雨里,女孩和男孩的身影渐行渐远。

    两个人最终进了一家潮汕粥铺子。

    盯着面前的皮蛋瘦rou粥,她不说话,也不动勺子。

    许姜弋已经吃完自己的那份,玩手机间隙睨她一眼,“快吃。”

    还是没动静,嘴巴闭着,脸颊有点鼓。

    搞得跟他乐意逼着她吃这么清淡的东西一样,眼不见心不烦,许姜弋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出去了。

    隔一会提了份酸辣粉回来,坐回刚刚的椅子,“把粥喝完,这个就是你的。”

    她才从桌下伸出手拿起勺子,小勺小勺往嘴巴里送。

    他手指弯曲抵住额头。

    Md,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就为了喝个粥。

    她自己也知道,感冒还没痊愈,要饮食清淡,但嘴巴就是想吃辣。

    是嘴巴想吃,和她没有关系。

    结果就是,等她喝完一碗粥后。

    她饱了。

    吃不下了。

    两个人视线落在桌子中间的酸辣粉上。

    许姜弋神色有点难以置信,“你不会要我吃吧?”

    那架势仿佛只要她点头马上就要跳起来打她。

    她弱弱说了句:“丢了浪费。”

    ……

    他整个身体忽然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两腿摊开,放弃挣扎道:“……林泷你真是我祖宗。”

    然后端直了背,破罐子破摔地打开了酸辣粉的包装,准备迎接泪水的洗礼,开始回忆自己上次一边吃辣一边流泪是什么时候,但是想不起来了,太久远了。

    林泷只是想报复他让自己喝粥,知道他不能吃辣,原本就只是想试探下,见他真的要吃,赶忙按住他的手,“我开玩笑的,走吧陪我去看鞋子。”

    说完没等他回神,起身去收银台结账。

    许姜弋要生气了,把手机往兜里一放顺便拿出钱夹,“你别闹。”

    从来没有女生帮他结账的道理。

    她已经递过去现金,挡住他的身体再靠近收银台,“不行,上次坐车回来是你付钱的,再这样下回不跟你出来了。”

    他的手一顿,因为两个字把钱夹放回大衣口袋里。

    下回。

    十六章

    林泷对铜川市区不熟,考虑到回程以及学校的门禁,许姜弋带她去了距离学校最近的铭源商场,直奔三楼他常去的一家品牌的女款区。

    橱窗口摆放琳琅满目的商品,从包包,衣裙,鞋子都有,此时八点刚过,又是周末,楼下喧嚣热闹,这一整层却冷冷清清,客人寥寥无几。

    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醒目,尤其是许姜弋,无论是眉眼间的气质还是身上的打扮,还没走进店里就有熟悉的店员迎上来,“许先生您好,店里又到了新款要看一看吗?”

    许姜弋摇头,指了指林泷,“要好看舒适的高跟鞋。”

    店员秒懂,这是一个要给女朋友买鞋的主,把人领到了女鞋区域推了几款适合小女生的款式。

    虽然假装在低头玩手机,却一直在留意她,此时林泷的目光停留在一双暗红色漆皮的小高跟上。

    随行的店员眼睛雪亮,马上把这双鞋夸了一遍,然后问她脚的大小,拿了一双35的来试。

    许姜弋调侃她,“人长得这么高,脚却这么小,难怪跑得慢。”

    这就是笑话她跑八百米落后于大部分人之后了,林泷决定不理他。

    她一双脚包裹着一双纯白的短袜,从有一圈绒边的靴子取出,露出纤细漂亮的踝骨,再放进红色的高跟鞋里。

    口干舌燥,他哑了声音说,“就这双。”

    店员点头说好,林泷匆忙看了一眼标签的价格,说等一等。

    林泷买东西有一个习惯,一般会先看产品,了解过后如果觉得适合自己再询问价格,如果价格能接受的话就买,不能接受就谢过走人。

    她穿好鞋,将许姜弋拽到一边,“我们去看其他的吧。”

    后者用眼神询问她,什么意思?

    她就细细跟他解释,这一双鞋虽然她喜欢,但是现在的她还买不起。

    她爸爸会给她很多零花钱,也从来没有过问花钱的事,她喜欢买一些喜欢又没有实际意义的小东西,但是决计不会花这么大一笔钱去买一双鞋,都快把她的小金库搬光了。

    许姜弋有点头疼,这人是不是就把他当个摆设了,语气不太好,“有说让你付钱吗?”

    她愣了,问:“你送我?”

    他接得很快:“有意见?”

    她就更不乐意了,教育他,“许姜弋,虽然我也听说你家里很多钱,但是那些都是你父母赚的,他们很辛苦。”

    所以你也不能乱花钱。

    “……”

    许姜弋初认识她时是真没发现她话这么多。

    神他妈的高冷,就是个话唠,想把她嘴堵住那种。

    把她带去了楼下。

    他是熟客,临走前和店员交待把鞋子包装好商场下班前过来取。

    在楼下就逛了三家店,这一次她快速地决定了一双烟灰色中跟的鞋,干脆利落地付款离开。

    时间已近九点,她打算回学校,“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许姜弋没有马上回她,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看到电影院的宣传海报,不疾不徐提议说:“去看电影吧。”

    她看手表,“太晚了。”

    他坚持,“才九点。”

    “电影看完就晚了。”

    “看一半中途离开。”

    林泷有点气结,憋了一会儿,想起今天种种,妥协道:“明天怎么样,明天中午,早上我起不来。”

    他干脆利落,“行。”

    林泷:突然觉得自己掉进陷阱了。

    约定好明天再见,许姜弋不再纠缠,走到公交站台,坐来时的公交路线返回,这个站点下车的人不少,但是上车的更多,大部分是和他们一样要回一中的学生。

    车内有点拥挤,她拎着购物袋找了一处空间,扶着车内栏杆面朝着前进方向站好,许姜弋提着伞,忍受着拥挤的车厢,拉住扶手,在她身后站定。

    靠得很近,衣服贴在一起,他视线往下,随着公车时不时的暂停,她的头微微往前倾,能看到后面毛衣领子和头发间一小节白皙的颈,车子启动,脑袋又稍微往后仰,蹭到他胸前的衣服。

    此刻他竟有些嫉妒身上的这件大衣。

    突然车子一个急转弯,她身体大幅度往左边摆动,他慌忙伸出左腿架住她的下半身,拿伞的手同时扶住她的腰,将人圈在身前的一方小天地里。

    这一切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等车子方向摆正后,他迅速收回腿和手。

    并且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秒,因为在他的腿贴上她的瞬间,这个姿势,脑海里忽然呈现刘续MP4里的日本电影画面。

    太龌蹉了,怎么可以对着本人有这么下流的想法。

    而林泷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或者转头看他,她看似淡定实则全身僵硬的目视前方。

    刚刚,他抱她了。

    下车后,雨已经停下,没有撑伞,寒冷的夜晚,校园静谧安宁,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尴尬一直到寝室楼下,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我上去了。”

    他颔首,抬步要走,没两步又退回来,揉了把她乌黑的发顶,把伞交给她,交待了一句,重新启步离开。

    她站在原地,微启着唇,片刻后眼下浮现一对卧蚕,声音有点软,对他的背影说。

    晚安。

    许姜弋到学校门口,拦了辆计程车目的地开往铭源广场,到三楼拿了鞋子刷卡。

    他喜欢的女孩,应该穿最漂亮的鞋子。

    周天的早上,没有下雨。

    许姜弋异常早起,洗完澡吹了头发,走进衣帽间翻出所有的衣服,试了两套,觉得太过正式,又脱下,换上一件白色的圆领针织衫,下身穿宽松版的牛仔裤,套上衣柜里黑色棉服,戴上一条雪白的围巾,想起他mama之前回国带给他的男士香水,翻出来分别在手腕处喷了两下,这才出门。

    到了两个人约定的学校门口,还不到十点,约好的是十点半,他去奶茶店拎了两杯奶茶,一杯热一杯冷的。

    热的是她的。

    买完奶茶是十点过十分,她没有来。

    他在学校门口的香樟树下等,想起夏天很热的时候,就是站在这里看到拎着大包小包从公交车下来的她,竟然三个月过去了。

    时间走到十点二十五,他心头浮上些许焦躁,她不会迟到吧?

    而当秒针确确实实走到60,十点半来临时,他确定以及肯定,她忘记今天看电影的事了。

    他拿出手机正要打给同寝室的伍月,偏偏这时候刘续来了电话。

    他按下接通,是很不耐烦的语气,“干什么!”

    刘续趁着他爸妈还在睡,大清早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现在拖着个行李箱站在许姜弋的公寓门口。

    电话那头传来颇为狗腿的声音:“许总,打扰您睡眠了,来给小的开个门呗。”

    许姜弋回:“我不在。”

    这个答案对于刘续现在的处境无异于晴天霹雳,“卧槽大周末的你出门浪啥不睡觉!我现在拎着行李箱站你家门口呢。”

    接着又哀嚎:“姜弋啊,我离家出走了,你是不知道啊,昨晚那家教老师整到晚上十点才走,十点啊,今天中午还要过来,我要不跑出来都要褪一层皮了!”

    许姜弋是真的要烦死了,为着某个女的迟到甚至有可能爽约的事,他撸了一把头发,烦躁地回:“关我屁事!”

    然后挂了。

    林泷不能吼,刘续这边他还不能吼吗。

    再忍他就不叫许姜弋了。

    被挂了电话,那边却似并未气馁,接着又打了过来,他一把挂断。

    心浮气躁,刚要播出伍月的电话,就听远处有人喊他。

    “许姜弋!”

    林泷是快十点的时候才醒来的,因为第二天是周天,习惯性没有调闹钟,加上有一点小小的失眠,没有睡好,洗漱的时候也是半睁眼慢吞吞的。

    磨磨唧唧可能是每个女孩的天性,等她刷完牙洗完脸,涂好面霜再换好衣服的时候,时间走到了十点二十三,而她的步子走到校门口要十五分钟。

    套上鞋子拿上包飞奔出门。

    她体力太差了,加上又是冬天,稍微跑动就喘,鼻子和喉咙特别难受,一路几乎是半走半跑的,却还是迟到了一会儿。

    看到许姜弋,她扶着膝盖,喊了一声,然后快步走过去。

    看她走到近前,脸颊因为跑动而泛红。

    她抚着心口,惯常冷清的脸上难得露出抱歉的神情,“我迟到了。”

    呼吸紊乱,说话喘着,他憋闷在胸口的一股气瞬间就烟消云散。

    把依旧温热的奶茶给她,表情不辩喜怒,“我也刚到,走吧。”

    抬脚就要去公交车站台,她在一旁跟上,问他,“你生气了吗?”

    他狡辩:“没有。”

    “你说谎。”

    “……”

    他没接话,她就继续说:“你肯定生气了,眉毛刚刚都拧一块儿了。”

    他停下来面对她,沉着脸,两人目光相接,“你话怎么这么多?”

    但是林泷已经不怕他了,眨了眨眼,语气很淡,“所以你要亲我吗?”

    草。

    跟谁学的。

    他捏紧拳头抵住额头,心中天人交战一番后,一把抢过她提在手里的奶茶,撕开吸管包装插入塑料盖子,递到她面前,强行塞进她的手里,恢复过往慵懒的气质,“喝奶茶。”

    不再看她,抬步就走。

    心里发誓,她要敢再撩拨他。

    他就不等高考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