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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生怕心跳的声音太大,出卖了他。而金何坤盯着陈燕西,雨越大,风越冷,他四肢百骸内的血液,却更躁动。金何坤半眯眼,怪不得什么。怪他心思不端,邪念瞧着缝儿,立马嚣张疯狂。而酒劲凶猛,平日里张牙舞爪的陈燕西,也显得乖顺诱人。早上还念叨着,直球不要、调情不要。要迂回绅士,要曲线救国。这时通通不好使。金何坤喉咙发痒,咽口唾沫。他手很烫,一把勾住陈燕西的脖颈。大雨之夜,异域他乡,这酒喝得恰到好处。金何坤干脆打直球,他凑过去,吻在陈燕西的唇上。柔软且guntang。当挥发着余韵的大吉岭香水扑面而来时,陈燕西懵了。——注:补之前的一个知识点,关于BCD与二级头。首先是“水肺系统”,即水肺潜水装备。由四个装备系统整合成一个单一套件。分别是:BCD(浮力调节装置):型似马甲,将装备固定在一起,并在潜水全程中调节浮力。②调节器③气瓶④配重系统。其中,“二级头”隶属于调节器。调节器分为五个零件:一级头(枢纽)、二级头(用以呼吸的装置)、备用气源(备用二级头,一般与Buddy共用)、低压充气管、潜水压力表。第八章昨夜疾风骤雨,凌晨三点一刻,金何坤迷糊中醒来一次。窗户忘了关,凉风吹起窗帘,鼓到饱满。映着闪电,室内骤明骤暗。金何坤头昏脑涨,意识有些迟钝。他摸到床头水杯,灌一口冷水,浑身发软。薄被子盖严实了,竟没几分热度。金何坤觉着他是昏过去的,残存的一点记忆,是窗口附近地板上躺了一滩雨水。雷电闪现时,亮得反光。等及再清醒时,床边坐了一人。那背影熟稔,吊儿郎当的。金何坤转过头,一条毛巾滑落。被子加了两层,捂出一身汗。他想张口说话,刚发出一个音节,嗓子痛得要命。整个人昏昏沉沉,如在云端。陈燕西听到动静,回首摘了耳机。他伸手一探金何坤的额头,皱眉:“烫得可以韩国烤rou了,真你妈牛逼啊。”他絮絮叨叨地接来一杯温水,扶起坤爷:“好歹飞行员,体质这么差。淋雨居然也能发烧,身躯娇贵就在国内待着,干嘛出来野。”陈话痨一句能顶十句,机关枪似的差点突突死金何坤。而病人吊着最后一口气儿,眼皮都懒得抬。“能起来么,我带你去治病。”陈燕西见他要死不活,暂时关闭嘴炮功能。他用毛巾给金何坤擦汗,拎出一件T恤。“熬下去会出事儿,天老爷?”金何坤蓄力已久,终拾掇起一股逞强的能耐。结果三分钟才憋出一句:“......我能走。”“废话,有俩腿你不能走,难不成我还得背你过去。”陈燕西抱臂站在床边,随口刻薄着。忽一顿,两人脸色同时难看起来。不凑巧,记忆顺着时间线往前扒拉几小时,一场暴雨、一个动心的提议、连带一枚混着酒味与香水的吻,砸入他们脑海里。气氛有些尴尬,再怎么甩锅“喝酒误事”,也不能洗脱金何坤耍流氓的事实。他瞧一眼陈老师,发觉对方除了脸色难看,并没多说什么。于是闭了嘴,借机卖乖,做个低眉顺眼的病人。金何坤换衣时,未避讳陈燕西。俩男人,又不是大姑娘。他发烧,却满脑子想着‘“既然一垒已上,要不要得寸进尺”的sao主意。相当懂得投机取巧。陈燕西见他半天脱不出一只袖子,当即老毛病翻了。“稍微快点,”陈燕西不耐烦道,“赶时间。”金何坤:“老师......我没力气......”“哎我cao!陈燕西你他妈......”病人正撒娇装傻地全情表演,陈燕西呔一声,猫脾气上头。他干脆跪在金何坤床沿,伸手撸起他衣服下摆,顺着往上一提,直接将人扒个精光。这你妈才是真流氓。金何坤惊魂未定,前后不过两三秒,成一只光秃秃的傻狗。陈燕西也没多想,脱完才觉这动作有些鲁莽。他一时尴尬,拿着T恤不知是扔是放。而金何坤如雕塑般的躯体,给了他强烈的视觉冲击。完全是穿衣显瘦,脱衣有rou。因发烧,金何坤的肤色有些泛红。汗液黏在皮肤上,光亮一层。胸膛起伏,再往下是勾人腹肌,人鱼线和着肚脐下些许性感的毛发,隐匿在黑色内裤里。这男模身材。陈燕西不由自主地吞口唾沫,cao了。“老师,这么主动吗。”金何坤差点气笑了,他倚病卖浑,也干脆一伸手,揽住陈燕西的腰。坤爷将头埋在陈老师的小腹上,撩人地轻蹭着。差点给陈燕西蹭起火来。“妈的,”陈老师额角青筋直跳,似被踩了猫尾,惊乍乍地一蹦而起,“穿衣服!”金何坤大笑,声音嘶哑,低沉好听。他看看右手,指尖触感还在。将才抱住陈燕西时,有意按了按对方的腰窝。还挺深。陈燕西一阵发颤,整个脊背瞬间绷直。那反应,纯情得不行。金何坤咂摸片刻,该不会是雏儿吧。陈燕西联系的医生,实际是一家私房菜馆的阿妈。老旧的招牌上写着中文“成协隆”,大清早,铁栅门却关着。若非金何坤没烧糊涂,差点以为自己魂穿香港。装潢复古,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港片里常见那种街边小店。吊式风扇悠悠转着,仅三张圆桌。正对供着财神,四周挂满照片。左面是几个木质大柜,密集而有序地陈列收藏品。陈燕西叫了声:“阿妈。”“哎,来啦。”闻声不见人,片刻后,从里间走出一名中年妇女。面带佛相,笑容慈善。戴着副眼镜,穿花衫衣裤,光脚。阿妈迎上来,“你说朋友发烧,就他啦?”金何坤赶紧装个人,他颔首弯腰,适时端出空少风度。“您好,初次见面,我叫金何坤。”“叫我阿姨就好啦,”阿妈笑眯眯地挥手,转身往里走,“快进来,阿西说你烧得厉害。我就叫他赶紧带你来嘛,阿西又说你还在睡。”“这孩子人好心善,不忍叫你。我就跟他讲哦,多盖层被子,弄毛巾擦身子。也不知做得好不好,他就没怎么照顾人。”金何坤全须全尾听完,他压着嘴角笑意,抬起眼皮,“挺好的。”陈燕西靠着里间门框,嘴里叼根烟。他耳尖发红,故意撇开脸,不与坤爷对视线。“哎哟,”阿妈拿来药油,脸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