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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光是站在那里便是气势夺人,她看了看杭有羽,又看向沈卿卿,讷讷地道:“沈jiejie,你怎么一身男袍来见杭哥哥?”沈卿卿眉目微敛,淡淡洁白的脸上艳色流转,“男女授受不清,我自然是要乔装一番的,何况我这次来本就逼于无奈有求于探花郎,若是可以,我是不会来见你的杭哥哥的。”虽然周玥也是擅掩饰之人,不过她眼中的喜色被沈卿卿收入眼底,她的意思太明白不过,她是有求于他,她那句“你的杭哥哥”更是含着某种讯息令得周玥喜出望外。她蹦跶到杭有羽面前,欢快道:“杭哥哥,沈jiejie以后是我的大嫂,她若是有事,你能否相助?”一眼瞟到杭有羽,不知怎地,她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如临冰窖冷窟,叫人不由颤颤无力,神魂俱散,再也说不下去。杭有羽闭上眼睛,清俊出尘的男子脸色苍白而疏离。看着这样的他,沈卿卿恍惚地想到,一别三年,他居然憎厌自己如许。而同样盯着他的周玥不禁想到,探花郎哥哥方才的样子好可怕,比那日初见面的时候还可怕。沈卿卿盯着他,盯着他,不知是什么促动着她胆大道:“探花郎还未回答我?”纵然在他一番控诉之后,她没有辩解之下,这一声也是清晰有力。突然地,他抬起眼,饶是与他有过一段情分的沈卿卿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有这般可怕冷漠的眼神。他见着她强自镇定的神色,一字一字道:“昔日情意已绝,此事不必再提!”他说,昔日情意已绝啊。沈卿卿僵立在了当地。这么一会功夫,她彻头彻尾地体会到了羞辱后的痛苦,她定定地盯了他一会,才缓缓垂下目来,理了理方才跌坐在地上弄脏了的袍子,垂了垂头低低道:“今日打扰了。”说完,她白着脸,也不看周玥是何容色,径直朝外走去。正文第64章逼入绝境“杭哥哥,你,与沈jiejie昔日?”周玥目瞪口呆,这可是从未曾听过的。杭有羽冷冷地对上她,启开薄唇,声音清越有力:“以后不必提起。”说罢,拿出书卷看了起来。“杭哥哥,司马大人要家父收集的卷宗已经带来。”他不愿意提,她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雷区。可是,周玥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在他的地盘,不看茶不请坐,而且还拿书卷遮掩,便是她再胆大心粗也是知道是赶人的意思,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挖空了心思才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可不能白白废掉。杭有羽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两人一坐一立再也无言。又过了一会儿,婢子来禀去司马府的轿子都备妥了,杭有羽才放下书卷,随口道:“把我的腰佩取来。”听闻,周玥一阵狂喜,他的书房陈设很是简单,在书柜的一处雕纹红木架上,正有一排腰佩挂着。她取了来镶红玛瑙的一条,配他今日的暗红色外袍便是紧搭得很。头一回跟男人挨着如此之近,还是自己爱慕的男子,都能闻到他身上清幽的薄荷香味,她的心扑通扑通好似都要跳出来,手上更是讨好小心,生怕哪里不对。杭有羽拾好书册,不经意瞟到她颤颤小心的动作,突然轻笑一声道:“装模作样,惺惺作态,你以为这般我就会原谅你对我的狠心背弃。”嗯?周玥怔了怔,缓缓从他身后绕出来,诧异地道:“杭哥哥?”他把她当成谁了。瞧清了容貌,杭有羽猛然退后了一步,毫不留情地低喃道:“怎么是你?”他那冷落兼具失望的目光,叫周玥再无法容忍地遮着脸跑了出去。待书房里头再也无其他人,杭有羽低低莫名其妙地吐出三个字:“能耐了!”他以为她不会离开,还是像从前那样低低求着他,讨好他,直到他心软了,愿意原谅她,然后答应她的要求,继续愿意宠着她。可是,她终究是离开了。她本是无情又擅作伪之人,这番一离开,可是没有退路了。“爷,你那话忒得无情。”门外头传来阿力的声音,他自是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头。爷的一番苦心,可是把人伤透了,也把他自己伤着了。久久,杭有羽都未回答他,直到他以为爷不会再理会时,又听到里头低低道:“且要她再无人无势可依仗,才能叫她断了心猿意马的恶性子。”回到府中,沈卿卿瘫软在床塌上,再也忍不住地呜呜掉下眼泪。不一会儿,娇美地眼眸便哭成了兔子。门外水莲的拍门声传来,“小姐,不好了。”沈卿卿打断道:“还有什么不好的,天都塌下来了,还有更惨的事情的吗?”“小姐,夫人,夫人见红了。”什么,沈卿卿来不及擦眼泪,急匆匆地就奔出去。到了叶氏房里,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脸色还算好,这还未到一月功夫,怎么见红了。叶氏见女儿眼圈通红的,反是笑道:“都是丫头大惊小怪,自己的身子还不晓得吗,我怀你的时候也是如此,我都习惯了,看把你急得。”叶氏摸着闺女的头,觉得好久都未跟闺女说说话,一时母性大发地叹道:“腹中的孩儿来得真是巧,上天对我不薄,有了你这么能干俊俏的闺女,到了成婚出嫁的年纪,又赐给我一个孩儿。”叶氏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模样,她近日都处在怀孕的狂喜中,丝毫没有发觉到府里众人的变化,而且沈卿卿和沈父都是护短之人,自然口风紧紧的,也对所有下人都警告了一遍。听言,沈卿卿眸子亮了亮,上天对我不薄啊,赐了我两次生命,我怎么能就这般给击垮了。还有三个月的光景,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想是这么想,不过连番的噩事与打击还是要她病倒在床上,容颜愈发苍白,浑身似垂着铅一般使不上力气。这又隔了一月,刘易波入府送账本,沈卿卿整了容色,来到厅堂门前偷听。刘易波沉重的声音响起来:“老爷,这月便只有五十金的赚头,铺子都被查封了,派出去的卖货郎不敢大肆打药蜜坊的名号,昔日熟悉的世家大户也不敢去,只能去些村野乡间,银两降得极低也没有人要买,这五十金还是跑断了腿才挣来的,再如此下去,连卖货郎的月例都要付不出去了啊。”“我晓得,明日便辞了那两个短工,我一人多跑几处,大不了天不亮就出发,还能多赶几个村子。”沈父说道。沈卿僵直了身子,眼泪如雨下了起来。这些日子,沈父早出晚归说是在店铺筹钱,可是,店铺早就封了哪里还能卖东西。原来是他重cao旧业当起了卖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