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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便自作主张通知了侄儿。虽然现下看来两个人仍然剑拔弩张,但终归比从前要好一些。乔昌智轻叹一口气,“你爸这次很是危险,若不是恰好在医院工作,身边都是医生,后果……”话没说完,床上躺着的那个又开口打断,“你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哪里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嘛,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平时一个个不是都忙得飞起吗,都在这里守着做什么,我又不是要死了。”声音虽微弱,但气势却不小。“你好好歇着,怎么那么多话,要是睡不着,我让他们过来给你打一针。”乔以清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语气很是随意,可只有知晓内情的人才知道,乔昌智虽然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且行医多年,但最怕别人给他打针。果然下一秒,乔以清便看到了他爸一脸不忿,但终归也没再说什么。“伯父,这儿有我,您在这里歇一会,待会就回去吧。”虽然如此,乔以清还是开口劝道。椅子上坐着的乔昌智却急急摇了摇头,看来这两父子还是那副鬼样子,如今老的生病躺在床上,战斗力直线下降,他更不可能放任他们单独待在一起。乔以清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也不再劝解,只是打定主意晚点还是让伯父回去。好在话一旦起了头气氛也没那么尴尬,乔昌智本来就是一个经济学教授,同乔以清有许多共同话题可聊,两个人就近期国内外的经济热点聊了许多。乔以清话不多,但都一针见血,总能找到话题背后最深刻的所在。椅子上坐着的人也不住地点头,最后笑道,“你如果去做学术,想必早就是教授级了。”乔以清微微笑了笑,不置一词。不过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乔昌智知道如今的年轻人很难沉的下心完全投入到学术里,更不用说乔以清这样对实务极其敏感极有天赋的人,更不可能舍弃一身才华去做个教书匠。可其实乔以清决定留在实务界,并不是因为他沉不下心做学术,只是因为那个人。因为她想要进军娱乐圈,做一个演艺明星,所以他才决定回国创办LY资本,努力赚钱。因为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财富或者人脉可以帮到她。仅此而已,他自己对物质却是好像没什么太大的追求。现今看来,当初的初心,好像实现了一部分吧。乔昌平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静静听着自家大哥与自己儿子的对话。他是一个医生,一辈子只知道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对经济了解的不多,他们聊的内容,他都是一知半解。但他却很努力地在听着,似乎这样,他们父子之间的龃龉就能少一些,那些流逝的光阴就能回来一些。对儿子,他不是不愧疚,只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消弥那些旧日的恩怨,才能让他忘怀那不可忘怀的痛楚。医生带着护士来查房的时候,看到病房里的人很是吃惊。乔教授么,他知道是乔院长的大哥,可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年轻人又是谁?他可从没见过。小护士拿眼偷看了几次乔以清,越看越觉得熟悉,可又偏偏想不起来,一时懊恼无比。乔昌智认真地看着医生检查各项数据与伤口,倒是没注意到小护士的探寻。但床上躺着的人却瞥到了,一时心里也不知是骄傲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这小子从小到大桃花运似乎都很好,走到哪都有女孩儿关注。可他也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早落在了何处。乔以清自然也感受到了护士的视线频频往他那里扫,他反倒大大方方,任由人看。小护士再次看过来时,便恰好对上了那双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睛,可乔以清越是不动声色,护士越是害羞,脸刷的就红了。乔以清看医生已经检查完了,这才站起身走了过去,静默地站在乔昌智身旁。医生一面向屋内的众人叙述着乔昌平的最新情况,一面又暗暗感叹略有些怪异的氛围。“以清,听见了吧,你爸情况可不是太好,你可得注意咯。”乔昌智很是严肃地对侄儿说道。乔昌平躺在床上,不置可否,想说点什么,但终归顾忌到有人在,还是没有开口。青年医生这才缓过神儿来,原来这竟就是乔院长的儿子。他来医院也有些年头,关于乔院长的传闻也听过不少,却没想到原来那些传闻竟是真的,如此温蔼受人尊敬的院长,竟真的同他的独子关系不睦。不然为何他躺在这里,他的儿子仍然是一副不关自身的模样了。医生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惯例性地嘱咐病人好好休息,不要动怒。说完却还是忍不住瞥了瞥乔以清,眸中却暗含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凛冽警告。☆、探病一退出病房,小护士便有些害羞地开了口,“孙医生,刚刚那个是LY资本的乔以清。”看着医生有些疑惑的眼神,小护士又急匆匆开口,“他之前捐了几个亿给医疗卫生界,当时就觉得他很帅,现在看到真人竟然更帅,没想到竟然还是乔院长的儿子。”护士自顾自地说,却没有看到医生眼中的变化。一连几天过去,乔以清仍然窝在医院不走,他很少开口同病床上的人说话,且每次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但乔昌平仿佛已经习惯了,来查房的医护人员和来探望的人似乎也都已经习惯了这对父子的怪异相处方式。但不管怎么说,乔以清虽然寡言,但他的确是来照顾人的,不管是大到饮食、翻身与各项检查,小到输液、签字与缴费,他都做得尽职尽责,十分配合医生的工作,没有一句抱怨,就像许多个生病的父母面前陪床的儿女一样。“你要是不愿意,就等伯父来,或者我现在去给你找一个你的学生。”住院五天都没有洗澡擦身,这对一个有洁癖的医生来说是极限,这一天乔昌平固执地想要擦一擦身子。乔以清想要帮他,毕竟做的是心脏手术,哪怕他现在可以靠坐在床上,也可以下床简单行走,但弯腰、低身这种现阶段的高难度动作,他觉得还是不要的好。可偏偏乔昌平不愿,他一个大老爷们,又没瘫,也没到不能动的地步,哪里就要人帮着做这事了?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乔昌平现在自然敌不过乔以清,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自己的儿子。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帮着擦身这种事还是觉得有些怪。但幽闭的卫生间里,乔以清只是全神贯注地擦着他父亲的后背,不做他想。乔以清还记得小时候一家人去游泳的时候,乔昌平的脊背还是精壮又平滑的,他那时还可以一边背着自己,一边又轻而易举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