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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过了,就让岱樾去坐着吃饭。他看我一眼,朝席尾走去,中途就被我妈截了胡,拉着他坐她身边,想必是要打听我的近况。吃着饭,倒也确实是热热闹闹,从俩小五开始向我奶奶贺寿,一个诗朗诵一个唱歌,把我奶奶逗得合不拢嘴。接着其他小辈逐一贺寿,都准备了礼物,也都价值不菲,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聊天,仿佛前不久的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直到大姐夫开始搞事。他突然越过位置叫我:“洵阳啊!”我原本正跟跑我旁边找我说话的五弟聊他的航模比赛,听到叫我就看过去:“怎么?”大姐夫问:“你这段时间就和阿樾住一起啊?”我说:“嗯。”“有点怪怪的吧,哈哈哈。”我疑惑地问他:“哪里怪?”“俩男的住一块不怪?”我更疑惑了:“什么意思?”三哥扔下相谈甚欢的我二姐,哈哈大笑:“说你俩搞基呢。”四位老人家伙同我爸妈的脸色就不好看了,集体瞪我大姐夫和我三哥。我淡淡地解释:“暂时没地方住。”姥姥赶紧说:“那回来住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纪陈阳也帮腔:“不想回来的话,不是城郊还有套小院儿吗,洵洵你住那啊。”我淡淡地解释:“没什么必要,也只是暂住。过段时间也不知道会在哪。”我妈忍不住问:“去哪?怎么这么说?”一边说,她一边迷茫地看向岱樾。岱樾十分恭敬地朝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我说:“打算四处走走,旅游。这些年一直在工作,终于能休息了,多去走走,长点见识。”二嫂问:“那你看来还藏着不少私房钱啊。”她话刚说完就被我大伯给瞪了一眼。我淡淡地解释:“不要什么钱,我同学的jiejie在做旅游网站,邀请我帮她写专栏,路费都是网站出。”我姥爷问:“国内还是国外?”我说:“都有吧,看安排。”大家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感觉,纪陈阳左右看看,关切地问:“那之后呢?你还这么小,之后总得还做点什么吧?”真的是昧着良心说话,我都三十二了还能说我“你还这么小”的话,纪陈阳啧。我还没说话,纪陈阳又开口了:“本来也是想等吃完饭再说,不过话也说到这份上了,洵洵,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我等着他表演。他笑着问:“你还愿意回公司做事吗?”他一脸恳切地笑着说:“公司还是你熟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聘你做CEO,年薪照你去年的分红额度,不足的地方,我个人贴给你。”实话实说吧,我觉得不是他有病,就是他以为我有病。岱樾这时候起身了,动作不大,但大家还是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也许是怕他掀桌子揍纪陈阳。但当然不是,岱樾只是走过来摸了摸我面前的茶杯,然后端走,给我泡了杯新的热茶过来,并且提醒保姆给几位老人家也换杯热的。这期间除了角落里的二姐和三哥在眉飞色舞地不看场合不读空气地聊今年的时尚周之外,其他人一直没怎么说话,假装喝东西或者假装吃东西,或者明目张胆地看着我。第33章第33章虽然这是夏天,但餐厅里的空调开得也不小,我抱着茶杯暖手,想了很久,问:“不是说,想要剔除我的公司吗?”纪陈阳就笑:“当时情况不同,也是一时情急,你别总把这些气话记在心上。”“这倒没有。”我说,“只是想起来了,心想着陈阳哥你说过的话应该都挺算数的,不至于是顺口胡说,所以好奇问一问。”纪陈阳还要说话,奶奶出声了:“都吃完了吧?饭桌上别谈这些公事,吃完了的去书房里谈,几个小孩儿长身体呢,别影响小孩儿吃饭。”说着,奶奶和其他三位老人家就起身了,看这样子,是想和我去书房里面谈正事了,我就不得不跟着起身。一群成年人浩浩荡荡地转移战场到书房里面,面面相觑了很久,反正我是不急着开口,抱着茶杯矜持地喝。又过了会儿,大伯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口说:“洵阳,都是一家人,很多事没必要的。”我看向他,没说话。岱樾代我说:“大老爷,都是一家人,很多事您可以明白点直说,不要上来就给纪总泼脏水。”二嫂横眉怒怼:“怎么每次我们纪家自己人开个会,你都得插一杠子?”岱樾说是说他哭起来楚楚动人,然而这些年也养出了脾气,以前还要跟他老板我对嘲几句,这段时间和我两人世界、浓情蜜意,不能嘲我,也没别人可嘲,大概是憋坏了,终于能跟人吵个架特别积极:“张女士,您和二少爷复婚了吗?”大家都是一怔,茫然地看向岱樾。岱樾十分满意这样的效果,不说话了。我继续喝茶。奶奶问:“阿樾,你什么意思?”岱樾委屈地说:“纪总不让我多嘴。”演,继续演,演得更逼真些。大家又齐刷刷看向我。我搁下茶杯,叹了声气:“二哥和二嫂离婚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如今二嫂还怀着,我更不方便置喙。”二嫂叫道:“胡说!”我没说话,低着头看茶杯。大伯妈扶着她,忙说:“别动气,早点去休息吧,别等下气到了胎。”说话间就赶紧把二嫂给弄走了。话题恢复,大姐夫接着上:“纪总,一厂二厂三厂的几个部长还有些骨干都要跳槽,是什么意思?我听说,钟百花挖的他们。”钟百花,我们家的死敌,最大竞争对手,国内小商品贸易圈的一头猛虎,就是这名字容易给人以错觉,实则本人是一个铁骨铮铮的霸气汉子,每次见我都是黑着脸,从来没见他笑过。当然了,人只是不笑,名字有点画风神奇,但比我帅很多,家中富了好几代,实打实的高帅富N代成长为接班的霸道总裁。大概也因为这样,他一直特讨厌我,毕竟我几次把他们钟家挤下小商品圈的年榜首位,想必他在他们家族内部受到的压力比较大,所以看我的时候眉头就没有松过。我说:“哦。”“你‘哦’什么?”大伯看一眼我爷爷,又看向我,“洵阳,家里的事是家里的事,你联手外人来挖家里的人,这就过分了啊。”“纪——”岱樾听起来又要发飙,我抬手制止了他:“手机。”岱樾把手机递给我。我找到钟百花的电话,拨了过去,开了公放,手机放到茶几上面。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传来钟百花低沉中带点喘的声音:“喂?”“钟总。”我说,“我是纪洵阳。”钟百花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在平复气息,这才说:“嗯。”我说:“你在挖纪家的人?”钟百花:“现如今的你什么立场来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