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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急停在路中间。紧接着,车后传来一连串的刹车鸣笛与催促叫骂声,何叙重新启动车子,汇入原道,车速比之前慢了很多。他努力地平复心情,却无论如何镇静不下来,扭头同身旁的少女说话时,声音终于起了些许波澜:“你说什么?”“我在26世纪只待了一年,时间旅行机出故障了,所以才......”“你的时间只过了一年。”他重复一遍,然后将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道上。车停稳后,何叙终于认真地打量起身旁的女孩。大厦门口初见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她还是记忆中那个模样,青涩又莽撞,谁知......这根本就是原来那个她,没怎么经受时间的洗礼,几乎完全没有变化。一样清秀耐看的眉眼,小巧的鼻尖和白皙的脸颊,扎着最简单的马尾,水灵灵的,分明还是个大学生的模样。自他等到无望,决心放弃之后,平息了一年,深埋了一年的情绪重新占领他的神志,更多的痛楚与难耐席卷而来,此时此刻的何叙,已经无法维持面部表情的自若了。他只能相信她的说法,即使再离奇再不可思议,毕竟眼见为实,一个人如若当真历经八年,岁月不可能不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点印记。被他这样直白而任意地打量,茵茵心里喜忧参半。他的情绪波动,说明至少还在意她,可从他的神情里,茵茵很难找出那一丝名为“重逢喜悦”的因素。不知过了多久,何叙的呼吸才顺畅起来。他只是个21世纪的普通人,时间在他眼里仍是绝对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浪费在等待上的时间早已流逝,造成的伤痕无法弥补,他们之间已无岁月可回头。他重新发动车子,朝着仙塔路的方向开去,不再说话。一路默然,直到跑车停在仙塔路210号门前。曾经紧闭多年的卷帘门再次打开,房产中介开门营业,门开着,灯亮着,店主不在。林茵茵坐在车上,抱着双臂,纹丝不动。何叙的声音再次恢复平静:“你不下车?”“不下。”“我很忙。”“哦。”林茵茵学他的说话方式,“我很饿。”“回去吃饭。”“家里没有人,没有饭,我也不会煮。”林茵茵信口开河,其实家里有人,也有饭菜,她的手艺也练得不错。何叙又沉默了半分钟,拿她没办法,干脆熄了火,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林茵茵的车门前,替她打开。“下车。”“我不。”“下车,我带你去吃东西。”小女子能屈能伸,一听到何叙要带她吃东西,林茵茵马上服软下车,紧巴巴地跟在他身边。何叙面无表情道:“吃什么?”“甜的,我要吃甜的。”“午饭?”“是啊,午饭。”何叙盯着她,挑了挑眉,神情放松了不少,却像对待一个小孩子那般应允道:“好,听你的。”路边的一家甜品店里,林茵茵点了两盘蛋糕和一盘松饼,上齐后推了一盘到何叙面前。“你吃。”何叙拾起勺子,随意舀了一口,兴许是觉得太甜了,之后就再没碰过。林茵茵一边大块朵颐,一边打量眼前的男人。心底的声音再一次告诉自己,他真的已经27岁了。不是少年,而是个彻彻底底的男人,年轻有为,冷静自持,充满了成熟的魅力。曾经那个面瘫又别扭的少年早已消失,蜕变成这个冷峻的男人,即便如此,胸口的心跳一刻不停地提醒着她:林茵茵,你还是心动了。这一次,茵茵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等着何叙付完账,然后跟他一起离开甜品店。仙塔路,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小楼,路边的店铺大都装饰得清新文艺,走在这条小型商业街上的行人中,不乏甜蜜牵手的情侣。“你还想吃什么?”何叙问。林茵茵反问:“我想要的你都给我吗?”英俊的男人想也不想就回答:“嗯。”“我想和你在一起。”说完,林茵茵毫不犹豫地牵住他的手。男人的身体明显战栗了一下,掌心柔软娇嫩的小手像团炙热的火焰,吐舌灼烧,烫得他的掌心一阵刺痛。林茵茵重复:“我想和你在一起,你答应过我的。”何叙的脸和身子依旧僵着,应付道:“我已经放弃了,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放弃了。”林茵茵皱起眉头,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遂绕到他的面前:“你是不是......有了别人......”何叙闻言,飞快地拧眉瞪了她一眼,随即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幼稚,不怒反笑:“林茵茵,你凭什么以为过了八年,我还会喜欢像你这样的女生。”顿了顿,补充道,“女学生。”少女脸上的坚定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双唇血色渐失,瞳孔狠颤两下。是了,难怪和他待在一起总觉得很奇怪。一个西装革履,一个不修边幅,一个成熟,一个青涩,他刚才的妥协,不过是觉着她年纪小,向来骄纵惯了,才勉强顾及旧时情分吧。林茵茵把手抽了回来,掌心一凉,何叙本就冰冷的心更为空落。她也笑,眼眶里盈着泪花:“我知道了,不过那又怎么样。”紧接着,她又用一年前的方式,狠狠地往他胸膛上捶了两下:“我告诉你,我们26世纪的人,最讲人权,最为自私。我既然按约定回来了,差了八年又怎么样,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她越说越快,眼里的泪水已经憋不住,还要抖着嗓子故作凶恶,“你放弃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放手,你等着吧。”说完,林茵茵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很快又迈开长腿跑了起来,渐渐消失在男人目所能及之处。刚才,她转身的时候,何叙似乎看到茵茵抬手擦了一下脸颊。应该哭了吧。他颓然地站在原地,心烦意乱。*****冲上二楼客厅,林茵茵将挎包从肩上取了下来,凶狠地砸在沙发上。林城和赵樱不知道上哪了,家里只有李见章一个人。他闻声赶了过来,眼前的场景不由得令他揪心。早晨还兴高采烈的少女整个人趴在沙发上,用抱枕捂着头,撒开嗓子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眼泪鼻涕全拧在沙发坐垫上。李见章既心疼宝贝侄女,又心疼真皮沙发,却只能呆呆看着,劝她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哭够了,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林茵茵才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眶通红,鼻子一抽一抽的,她把抱枕扔在地上又捶又打,抬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