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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师爷长的挺干净啊。」大牛媳妇毕竟年纪小,这话一回就被婆婆给打了一巴掌大腿。「娘......」委委屈屈的都快掉眼泪了。「嘘!你懂什么?吴师爷长的那模样,能和谁家汉子比?」婆婆警告地睨他眼,转头应和李大婶:「也不知道怎么能勾上那么个神仙般的人物,肯定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没错!您说得太对了!」几个大娘大婶纷纷赞同。有了底气,李家大婶更加得意,扬着下巴续道:「也是老天有眼啊!前些天我家汉子起早去山上收拾,恰巧就看到吴师爷和那神仙公子的事,唉呀那可真没眼看啊!神仙公子原本都要走了,偏偏吴师爷拦着不让人走,又跪又求的,也是神仙公子心善,被求得没办法了,这才留下来。」「看不出来,吴师爷原来这般不要脸啊!」方大娘面露嫌恶:「亏吴师爷还是个读书人,不找个女人正正经经的过日子,反倒镇日追着男人跑。该不会,前些日子他老往鹅城去,都是为了纠缠这神仙公子吧?」「谁说不是呢!」大牛他娘深以为然:「前些日子柳家的不是才说,吴师爷最近迷上了什么飞鸽交友?嗐!没见过面的人交什么友?这不!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这才攀上了神仙公子。」「可吴师爷人那么好……」小媳妇还想替师爷说两句,就被婆婆又打了一把,被瞪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垂下脑袋闷闷地做事。「是说李家的,那神仙公子是什么来头?竟让吴师爷又跪又求的把人骗下来?」「嗐!我跟你们说啊,这位神仙公子可不一般,听说是京城里搬来的,刚到鹅城不久,家大业大的,年少有为啊!皇上对这位公子很不一般,听说神仙公子要离京时,皇上还亲自送出十里长亭呢!」李家大婶说得有眉有眼的,彷佛亲眼所见,那脸上的向往跟唏嘘,引得一干大娘大婶子也唏嘘不已。「可惜了这神仙般的人物,也不知吴师爷怎么骗得人家,那么金贵的身躯,却住在那小房小舍里。」方大娘叹息,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嫉妒。「谁知道呢,吴师爷是读书人,定是画了什么符咒迷了神仙公子的眼,真是造孽啊!」李家大婶的猜测引来大伙儿的赞同,他得意得都快飞上天了。「我呸!」突然一声斥骂,紧接着是一箩筐剥好的豆仁蒙头蒙脑砸过去。李家大婶一声尖叫,从椅子上摔下地,哼哼唉唉的爬不起来。「谁啊!」阿牛他娘跳出半步远,气急败坏地找出手的人。「你奶奶我!呸!」就看柳大娘挽着袖子,气势汹汹地推开几个看热闹的人,冲到李家大婶身边,举起手上的竹帚就打。「我呸你们这些长舌的贱人,也不怕死后被阎王爷拔舌头!」「唉呀!你怎么打人啊!」方大娘也被竹帚扫了几下,慌慌张张的往后退,却被旁观的人给推了回来。「我就打你们这些爱嚼舌根的!你们这些人,平日里没少麻烦幸子,前些日子方家的你不是还让幸子替你写了状纸?就是畜生都懂得知恩回报,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柳大娘气起来手上的竹帚更是舞的虎虎生风,打得方大娘李大婶几个人又哭又叫地躲。「怎么怎么!吴幸子敢作还怕我们说吗?他那模样,凭什么勾搭神仙公子?要不是用了妖魔鬼怪的方法,能留得住人?谁不知道吴幸子就是个命硬了,爹娘都被克死了!」大牛他娘躲得远,一张嘴半点不饶人这下柳大娘更是气得直跳脚,他从小看着吴子长大,两家人住得本就比较近,虽说他也爱跟老姊妹们唠唠吴师爷的嗑,但绝不会说出哪怕一句伤害吴幸子的话。那么好的孩子,那神仙公子看起来才不像好人呢!没一会儿,几家大娘大婶就打成了一团,你抠我眼睛我扯你头发,好半天都劝不了,直到家里男人们闻讯赶回来,才勉勉强强拉开了各家娘子。「我话扔在这儿!要是再听到哪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说幸子坏话,我听一次打一次!」柳大娘自然是最终胜利者,身上没多少伤痕,虽然头发乱了,脸颊也被抓了几条伤,但对比起几个一开始就被他用竹帚打的妇人,那可是整齐太多了。「那种丑事,我们还不愿意说呢!」相对没被打得那么惨的阿牛他娘咽不下气,回头又怼了句。「什么丑事?」这个声音,让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嗯?怎么啦?什么丑事啊?大伙儿都是街坊,有事好好说吧。」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身鸦青色长袍的吴幸子,他额上都是汗,看样子是跑着来的,人还在粗喘着,脸上挂着亲切温和的笑容,看得几个说闲话的大婶大娘全垂下头不敢回答。「哼!也不知道是谁敢做不敢认呢!就不知道是不是也画了符咒欺骗他人,这一手符咒功力不行啊!」柳大娘笑吟吟的,这下也没谁敢出声反驳他。「符咒?」吴幸子面带迷惘。「柳大娘,走方的道士不可轻信,要是有什么麻烦,我能帮你的。」「大娘知道。」柳大娘摆摆手,把那群长舌妇给留在脑后,亲亲热热地挽起吴幸子的手:「大娘好的很,你别瞎cao心。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回去吧回去吧。」没事吗?吴幸子偷偷往后头狼藉的地面及狼狈的几个大婶大娘看去,他似乎还看到柳大娘的箩筐被踩破了,可怜兮兮地扔在地上。「没事,不信你问问他们。」「各位大娘,要是有麻烦,千万别客气。」吴幸子老老实实地问。「没事没事。」几个被打的大婶大娘干涩地苦笑回应,这哑巴亏不吃不行,难道要当着吴幸子的面再说他坏话不成?「瞧!有些人哪就是闲得慌,不给自己找堵就活得不舒坦,这忙你帮不上,谁让他们犯贱呢。」柳大娘身为清城县谈资的起头人之一,那张嘴皮子动起来,可比动手打人要狠戾得多。吴幸子也只能陪笑,他也不是傻子,隐隐约约猜到可能发生什么事,自然也就不再多问了。再说,他来也是因为有人上衙门拉他出面解决争端,本也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稍微慰问了几句,柳大娘就把吴幸子拉走,得意洋洋地像只开屏的孔雀。回到家后,柳大娘塞了几颗馒头过去,才将吴幸子给放回去。刚离柳家不远,一堵温暖的胸膛从后头环抱上来,吴幸子连忙停下脚步,耳尖泛红。「你、你在啊?」他偷偷往身边看,午后温和的日光下,关山尽彷佛覆盖着一层金丝薄纱,半垂的眼睫上盛了一掬碎光,随着呼吸零星散落。「嗯。」关山尽勾起唇,把人往怀里搂紧了些。「瞧,柳大娘给了我们馒头。」吴幸子扬扬手上的布包,明显有些局促不安,却也没试图挣开关山尽的怀抱。打从那日开始,吴幸子就是这样的态度了。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