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女帝生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1

分卷阅读261

    灾害损失、盗用官仓粮食贩卖……”

他每说一条,钱思义就惊上一惊,等他说完,惊的下巴差点要掉下来:“黄陌?县令直接给陛下上折子?他哪儿来的门路?”

也难怪他吃惊。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可以直接给皇帝上奏折的,不然皇帝每天什么事也别干了,就翻看折子吧。一般官员的奏折都要通过内阁,由内阁审核之后才会递给皇帝。像黄陌这样七品县令、惹事生非的奏折,如果没有秘密的渠道,早在江西布政司那一块儿就被封杀了。

方敬没好气的睨他一眼:“你说他哪儿来的门路?陛下自己给得门路呗他去丰华县,是陛下亲点的。”

钱思义的嘴差点合不拢:“他,他是则道的儿子啊?”则道是黄庸行的字。

方敬猛拍了一下桌子:“说以说后生可谓就在这里。则道的长子是陛下的人,你想的到吗?我估计,这事戴元同一点儿都不知道。刘子元还蒙在鼓里呢”刘子元是江西布政使的大名。

钱思义很快就想通了内里的关节:“不错,黄陌想要升上来,投靠陛下是最快的。可……”他面露古怪,“他就这么肯定陛下能容的了他。”他凑近方敬,压低了声音,“则道当年可是一心保的那几位。”

方敬不以为然:“此一时彼一时,陛下要彻查田地,办的是大事,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钱思义撇撇嘴,心下不苟同。女帝用的着的时候,自然会捧着黄陌,一旦用不着了。黄庸行的陈年旧事就可以断了黄陌的仕途。到底是年轻人,见识短浅了些。不懂得给自己留些退路。

方敬叹了口气:“这封折子上,罪证齐全,戴元同这次是跑不掉了。”

钱思义大吃一惊:“难道她要杀文臣?”叶氏皇族向来对文人礼遇,从叶承祜开始,基本上不是谋反大罪都不会杀文臣。

方敬摇头:“不知道,你也知道这位陛下,总是一张笑脸。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钱思义半松了口气:“笑着的呀,还好。估计戴元同要致仕了。”戴元同每年都给京中的高官送礼,真要逼急了,他们全得被抖出来。

方敬欲言又止。薛恪谋反的那个晚上他是在场的。叶明净身穿盔甲,腰佩弯刀,满是血污。她一定亲手杀过人。皇帝下令杀人、抄家乃至灭族都不算什么。一道命令而已,自有手下的人去办。他方敬也签发过刑部上报的处决令。

面对面的杀人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身上的血污都结成了血块,那该是杀了多少?她那时还只有虚岁十六。从那天起方敬就知道,这位陛下的行事和先皇的仁和完全不一样。戴元同保不保的住命,难说的很。

叶明净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只隔了一天就问内阁的处理意见。

方敬咳嗽两声,拿出讨论过的方案:“臣等以为,黄陌的说法也只是一面之词,天高地远,真相如何实难查明。不如择一钦差去广信查访。方是妥当。”

叶明净不置可否:“内阁打算派谁去?”

方敬顿了一下,道:“这钦差的人选,我等几人各有意见,还未统一。”

叶明净淡淡一笑:“那就都说来听听吧。朕给你们评评。”

第一百七十九章出使

方敬何董学成的意见统一,挑选了一个都察院的佥都御使。林珂看中的却是另一个佥都御使。廖其珍不偏不倚,提出由陛下圣断。

叶明净一听就明白了。职位都一样,问题在于着位佥都御使是哪方面的人,会听谁的话去办事。她轻轻一笑:“行,朕来做个和事佬。钦差的人选就照方卿家说的办,着佥都御使何玉函去。另外再添一位钦差副使,让翰林院的陆诏去,跟着前辈学习学习。怎么样?”

四人皆是一愣。林珂第一个回过神,回道:“臣没有异议。”

方敬微微一滞,随后表态:“臣也没有异议。”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何玉函为钦差,陆诏为副使,着日出发广信府,查明案情真相。内阁双方的角逐延续道了这两人身上。

任命下来后,随行人员各自准备出发。陆诏在家中对着杜婉吩咐了又吩咐,嘱托了再嘱托。身边的丫鬟mama婆子,人人都找了来训话。他自幼尝尽冷暖,知道下人仆役们决不可小窥,很多失败就栽在她们手上。

杜婉心中又是满足又是不舍,将陆诏的行囊打点了又打点。依依不舍的在规定的日子里送他离了京。

强龙不压地头蛇,叶明净借口为着钦差的安全着想,给这两人分别安排了两个贴身护卫。

陆诏和何玉函来到广信府。江西布政使刘子元亲自迎接,将这两人迎接到府衙休息。安排了丰盛的接风宴。宴上闭口不谈公事,只论风月,特意请了当地当红的花魁妙莲儿过来陪酒。妙莲儿弹得一手好琵琶,颜色动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朝着陆诏频送秋波。

她再来之前就被告知,一定要奉承好钦差副使。这种事实她惯做的,原也不以为意。不料今日一见该副使却是位难得的俊俏少年郎。还是一甲探花,侯府公子。一颗芳心早就酥了半边,一双妙目恨不得化成春水黏在那人身上。

陆诏面色不动,心下冷笑。当他没见过女人吗?什么乱七八糟的货色也拿出来充数。饥渴的就和没见过男人一样。这样的眼神他从小见得多了。

自从他满了十五后,东阳侯府里的年轻丫鬟时常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刘子元有些焦急。何玉函是方敬推举过来,可想而知不会将事情闹大。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个副使陆诏。一甲探花,炙热新贵。他是女帝的人,他代表的是女帝的意思。女帝想怎么解决广信的事,就得从这人嘴里面弄出来了。

酒席吃到深夜,在座的众人都已半醉。刘子元招呼下人们服侍钦差和副使休息。妙莲儿主动扶着陆诏搀他回房。

俊俏的公子醉的迷迷糊糊,妙莲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弄到床上,气喘吁吁。擦了擦额头的汗,伸手就去解陆诏的腰带。

突然,一只手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牢牢的将其固定在腰带上方。妙莲儿大吃一惊,一双冰冷的目光直视她的眼底。

“你要干什么?”陆诏的声音比屋外的冰棱还冷。

“我,我来伺候公子。”妙莲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

陆诏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弧度,手下用力,狠狠的将她摔下床:“出去!”

妙莲儿跌倒的时候腰撞在了床沿上,疼的直抽冷气,委屈的泪水盈盈:“公子,是刘大人吩咐奴家来伺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