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小荷才浮叶，春桃已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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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小荷才浮叶，春桃已夭夭 光阴易逝，这忙完了新帝登基，转眼便到了花朝节。 内宫中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想着近来无甚大事，俱都巴望着能轻松一点过个节。 周太后不负众人所愿，摆出一幅“慰劳大家”的姿态。 趁着节日她便携着内宫众嫔妃命妇，又带上一群年轻的翰林供奉作陪， 就连平日欣赏的讲经师父，那“天潭寺”的高僧——空性禅师也带在了身边， 再加上不少内侍宫女，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位于京城东郊的皇家行宫“静明苑”踏青赏春。 洛芸作为公主自然也在随行之列。 虽说名为“踏青赏春”，其实也就是在“静明苑”的行宫小住数日。 一大群人白日在东郊周边游览，吟诗作对，欢饮流连，晚间歌舞升平，流水夜宴。 洛芸不喜登山赏景聚饮，便时常早早离开酒宴，溜出去独自在苑中逛逛，赏赏花，弹弹琴。 这“静明苑”占地颇大，有山有水，更有苗圃数亩，曲径庭院，花木众多，可赏之处自也是颇多。 这日，洛芸又带着绾绾早早溜了出来，在内苑的南苑赏花，还采了不少，就让绾绾先拿回住处。 洛芸则见天色还未晚，便在园子里又逛了会儿。 路过西塘，只见塘里碧水盈盈。 虽无荷叶满塘，却也已零零星星散了不少荷花浮叶在塘。 那浮叶幼小，翠绿可爱，随水浮动，其状甚为可爱。 春风里，西塘的荷花未成，但更远处假山群附近的几颗桃花却是另一番景象。 桃花朵朵缀满枝头，笑迎春风，真真是“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洛芸见那桃花灼灼，便走过去攀折了几只，拿在手上，准备拿回住处。 说起回住处，洛芸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绕了这西塘大半圈， 若原路返回，倒不如继续向前。 穿过那假山群附近的花径和回廊，经过太后他们宴会的南苑附近， 再走上一段，应该就离自己的住处不远了。 眼看天色渐暗，她想着便加快了脚步，穿过花林，踏上花径，靠近假山群，准备从它边上绕过去。 谁知她沿着花径行走，还没走出假山群的范围，迎面就碰到了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扰得她不得安宁的“无情”皇叔——萧柏延。 两人骤然见面，相互都吃了一惊。 萧柏延本不在随行之列，只是有事找太后商量便就过来了。 事虽言毕，却也被大家劝了几杯酒。 萧柏延本酒量不错，喝得也不多，但他忙了一天没吃多少东西，酒劲上来也颇不好受，便找了个由头出来院子里逛逛，吹吹风，散散酒气。 他心里某处也暗想着……也许还可以碰碰运气…… 萧柏延信步游园，好巧不巧，天从人缘，还就真撞上了躲懒的洛芸。 缘，果然妙不可言！ 洛芸很快反应过来，忙向萧柏延行了个礼，问皇叔安。 她却万万没想到萧柏延对这问安并未做出回应， 只是先左右看了看，再就眼神直直的看她，像要把她盯穿似的， 接着便一言不发走上前，就要将她往侧面假山群环绕的凹处拉。 洛芸先是一惊，下意识挣扎，手中的花儿也落到了地上。 萧柏延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硬是将她拉了进去。 那假山群凹处是一小块平地，十尺不到见方，仅容几人站立， 小小一块地方，上面透着天光，下部三面都是假山壁，一面则是进来的那条实际被称为“缝隙”的更为合适的曲折小道。 此地位置很是隐蔽，若不是事先知道，必然难以发现。 洛芸被拉进来后很快镇定下来，也不说话，就想看萧柏延他想怎么样。 “芸儿，你可想死我了。”萧柏延拉着洛芸的手，那眼神热切，仿佛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眼睛里。 洛芸闻到了萧柏延身上除了日常的檀香味外，还散发着些须酒气，不由皱了皱眉。 “几次宫道中相遇，你都不肯跟本王多说一句。芸儿可知本王心里多难受吗？” 萧柏延的语气里带有一份落寞，将洛芸的手握得更紧。 “皇叔，你醉了。皇叔，请自重。” 洛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狡猾！ 明明是他自己在人前长辈装得那么正经，还来怪自己不和他亲近。 “本王没醉。芸儿啊！”萧柏延说着拉起洛芸的手，凑上唇去在那白嫩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好热！ 萧柏延那唇竟是guntang的！ 洛芸吃了一惊，继而白了萧柏延一眼，赌气似的使劲从萧柏延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洛芸自知可不能让萧柏延对自己予取予求。 虽说自己是心悦于他，可他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是一时兴趣还是情有所钟？ 那可得说说清楚。 “皇叔，你在说什么？芸儿不明白。”洛芸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就想看看他对自己这样的拒绝有什么反应。 “芸儿，这是怎么了？芸儿难道不明白我的这颗心吗？你不理我，我这儿可是会碎的！”萧柏延说着又来拉洛芸的手抚上自己心口。 洛芸的手放上萧柏延的心口，只感到他的心跳速度好快，像是有东西就要蹦跳出来。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皇叔，你醉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芸垂下头去，手却任萧柏延拉着，依然放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萧柏延看洛芸这反应，总算是有些明白了。 知道洛芸此时其实是想要确认他的心意。 果然有的话虽然做出来对方也明白，但还是要当着对方的面说一说，才能让人安心。 “芸儿，你听好了。本王钟情于你！从几年前就是如此。这眼里心里都只有你。“萧柏延神情很严肃地说。 “可是……”洛芸幽怨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们也许没有未来…… 萧柏延看她的神色，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他们之间的种种障碍。 “别担心。芸儿，我定会想办法解决的。你早晚会是我的人。相信我。” 萧柏延的语气诚恳，虽然声音低沉平缓却又隐隐带着些霸气。 “当然你若对本王无意。本王自也不会纠缠于你。” 萧柏延说着语气一转，话音里很是带了几分落寞失意。 萧柏延虽然嘴里说着“你若无意我便休”的话，心里却对洛芸也钟情于他，很有几分把握。 毕竟他和洛芸曾相处多年，彼此都有一定了解。 那日萧柏延抓住张嬷嬷得知纸条传输的具体情况后，便就推断洛芸不太可能明知是杜庄贤邀约还去赴约，否则也根本不会闹出后面的事儿。 那么若按当时的情景洛芸真正想见的人只可能是他萧柏延，必然以为是他邀约才去的。 洛芸则抬头看了他一眼，暗自揣度他这话的真假，想着皇叔这人就爱装风度君子。 那日在临瀛殿房中那般对自己哪有半点是正人君子所为？ 再说，现在把自己拉进来这暗处不就是“纠缠”吗？ “上次临瀛殿，芸儿以为是本王约的你吧。本王不该说你的不是。你不会还在生本王的气吧？那夜是本王唐突了。”萧柏延的口气很是带着几分求饶的味道。 洛芸见萧柏延又准备玩“以退为进”的把戏，心里不由有些烦闷。 皇叔这坏家伙分明就是在吊自己胃口！ 虽说互相拉扯也算是男女相处的乐趣，但太过了就…… 罢了，罢了，不玩了！ 好不容易见次面都在干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