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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眼里湿润,鼻头看着都是软的。成景廷点点头,刃唯还是觉得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便扭头去看桌上的甜点。就这么一扭过去的姿势,成景廷看到刃唯耳下贴着发鬓的一片绯红的痕迹。特别像吻痕。“看什么?”刃唯注意到他的眼神,摸摸自己的那处痕迹,努力解释,“这是胎记,不是草莓。”成景廷皱眉:“草莓?”“就是吻痕……不过我这个是胎记喔。”“嗯,你一直都有。”成景廷说。把肯定句听成疑问句,刃唯点点头,“对啊,从小就有。生得也是奇怪啊,像吻痕似的,整得我以前学校的人以为我初中就早恋呢,我还找创口贴贴过,结果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从此江湖就有了我的传说。”成景廷垂下眼,心中发笑。他总不能说,是第一世“洞房花烛夜”那天,他吻得太狠,这处吻痕在刃唯脖子上就奇迹般的没有再消散过。直到第二世,民国年间再见,这吻痕也还在刃唯脖子上。“哎,还是热的?”刃唯伸手摸摸那杯朱古力,“等了我多久?”“才来。”成景廷说,“不过再过十分钟,我就得上去办公室一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暖气侵入骨髓,成景廷背后已起了不少淤血印,痛得发胀难忍,他快忍不住了。在难得温暖如春的更衣室里,刃唯坐着吃,成景廷站着看,两个人就这么度过了剩下的十分钟。刃唯吃得认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成景廷搭话,聊到后边儿,他也感觉成景廷不想讲话了,表情看着也像身体不太舒服。他问了句有事没事,成景廷摇摇头,说只是困了。擦擦嘴角的糖渍,刃唯咬完最后一口布丁,肚子吃得圆鼓鼓的。他将手探入衣摆往肚皮上摸摸,差点没傻乐出来,这他妈可是成景廷投喂的啊。看成景廷的目光扫过来,刃唯急忙抽出手,故作镇定的拍拍自己的腰,夸了句真好吃。“好吃下次再给你带。”成景廷说到最后一个字,语气已有些颤抖。他甚至感觉,背脊如穿了一千根针,他快支撑不住了。刃唯站起身来扶他,成景廷狼狈躲开,只是说:“你赶紧回房间休息,有什么事叫我。”“你不是困了?还要上夜班?”“不上,但我就在办公室睡。”成景廷说着,将背抵在门上。他伸手,猛地关掉了屋内的灯。他的双眼已经开始充血发红,绝对不能让刃唯看到如今可怖的模样。但刃唯就以为是成景廷要亲他。他先是乖乖应了一声“嗯”,再蹑手蹑脚地向前走两步,凑到成景廷跟前,伸手撑在门上,来了个“门咚”。更衣室内太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成景廷身上的凉意,以及他粗重而努力平复的呼吸声——这种声音,性感,隐忍,犹如星星之火,能将刃唯的欲念迅速燎原。刃唯踮起脚,握住成景廷冰凉的手,被冷得打了个寒颤。不过他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反倒将成景廷的西装领带扯住,把成景廷拉近一些。接着,刃唯吐息温热,小声地诱哄他:“成景廷。”他鼓起勇气,才说:“你都关灯了,还不亲我?”作者有话要说: 景廷哥哥:我都快挂机了,我老婆还要我亲他。唯唯:-3-香一个嘛。第二十章那晚,在X酒店被整得春暖花开的更衣室里,成景廷临走前,问了刃唯一个问题。他说,刃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成景廷说,西方一名伯爵受命征讨其他国家,在获胜之时谣言四起,传他已经战死沙场。于是,他妻子含泪自杀。班师回国的他只看到妻子的尸体。牧师说,自杀死的人不能上天堂,只能去地狱。“后来,他愤怒地问责上帝,”成景廷喘着气,声音沙哑,“为何我一生为正义而战,却沦落这种结局?”刃唯被他周身寒气吓坏了,也不敢动。他发烫的手捧着冷不掉的热饮,吹开褶皱,认真接话:“然后呢?”“他用剑刺穿了十字架上的上帝,”成景廷说,“从此他成了魔鬼。永世不得超生。”X酒店大堂的射灯渐渐暗下,建筑物外是逐渐瓢泼的大雨。黑夜如墨,沉闷的气氛将周遭包裹得窒息。成景廷低头,在黑暗中窥视刃唯发愣的眼,再轻轻地,在他唇畔落了一个吻。对,关灯就是想要亲你,你要记住。成景廷伸手,冰凉触感拂过刃唯的耳畔,最后落到那枚吻痕上。刃唯不禁一缩脖子。这只手的感觉如此熟悉,似蛇似冰,只需要一用力,就能将他的颈项掐个粉碎。指腹轻揉一阵——成景廷的喉间压抑不住长长的叹息。而后,刃唯只见更衣室房门大开,有光芒从外透入,自己身前已空无一人。成景廷不见踪影。回房间之后,刃唯一直摸着自己唇角,满心不可置信。虽说他早有把握,但没想到成景廷半点不忸怩,说亲就亲了。男人的呼吸靠得如此之近,甚至略微颤抖……像极力控制着什么。刃唯反射弧长,彼时开始懊悔为什么自己当时没一把勾住成景廷的后颈,将人搂过来抵在门板上亲个够本。都是成年人了,哪有蜻蜓点水的道理。夜里,X酒店搞“睡衣派对”,楼上下来不少身穿睡衣的客人。有的省事儿,直接穿着浴袍下楼,长带拖曳在地,险些绊倒他人。X酒店奢华,而客人大多年轻有为,个个心高气傲。听到主持人说把衣带系好,他们也只是笑笑,才不情愿地将其成结,全揣进浴袍里。此地不宜久留,齐流信邪,于是不常来了。取而代之的倒是白宣,常年花天酒地,自己来还带着女伴。刃唯省事,也穿的浴袍。他白天才陪小侄儿跑了趟海洋公园,累得一身汗,他表姐接回侄儿还表扬他,说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他回来洗完澡,听说楼下有睡衣趴,便踩着拖鞋下来了。“哎,我刚刚买水蜜桃汁回来兑酒,你猜怎么着?”白宣边走边开易拉罐。他身边的女孩儿说身体不舒服,当时白宣也看她脸色苍白,便让她早早回去了。酒店大堂挑高三四层楼,五彩射灯已将空间照得闪耀无比。人多眼杂,跳的跳唱的唱,除了工作人员,所有人都穿着睡衣,端起酒杯,陷入沙发里,没命地往喉咙里灌酒。这样的场景,刃唯越看越奇怪,莫名就想到一个词语——行尸走rou。刃唯放下酒杯,舔唇角,“怎么着?”“有俩傻逼客人喝醉了,搁旋转门里打架,现在被警察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