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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烦躁地咬笔时,他也有种感同身受的焦虑。顾煜听老师讲完题,恍然大悟题原来是这样解的时候,他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顾煜……严律猛然一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满脑子都是那傻崽子的模样。他眉尖微微皱起,笔尖一顿,已然不知不觉地写下‘顾煜’两字。他怔怔地盯着笔下那遒劲的顾煜两字,发现内心里那颗被他丢弃到一旁的种子,不仅顽强地冒出了地面,甚至还长势喜人。他抬起头时,白正明正幽幽地看着他,“严律,你为什么要在试卷上写顾煜的名字?”“而且,这道题你居然做错了。”他指了指桌上的数学试卷,“你漏了这个限制条件,你以前从来没有犯过这种错误的。”顾煜探头看了眼严律试卷上的名字,从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能被写得如此好看。手痒,想偷偷收藏这张卷子。顾煜纳闷道,“你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我觉得你应该做一下这道题。”白正明没听明白,“那你圈出来不就好了吗?”严律手心微微渗出汗来,他强装平静,“他的名字好看,我多写一写,练字。”白正明疑惑地看了眼顾煜,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严律,你这学期开学以来真的很不对劲啊。”沈廷乐在旁接腔道,“巧了,我家老大也是。”白正明接着说道,“这种智障类型的题你以前从来不会错的。”沈廷乐扬了扬手里的物理试卷,“我家老大以前可从来不会做作业的。”白正明扶了扶眼镜,严肃地问道,“严律,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感觉你最近有点神思恍惚。”沈廷乐是记吃不记打的个性,虽然被顾煜警告过多次不要乱说话,但他还是促狭地开玩笑道。“老大,你是不是和你心尖上的白月光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了?”严律:“……”顾煜:“……”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谁都没有承认什么,但也没有否认什么。白正明又小心翼翼地唤道,“…严律?”他突然觉得严律的不回答其实就是一种答案。严律生硬地扭转过话题,“那个,你早上问我的物理题我算出来了。”白正明极度痴迷物理,一听到不会的题被解了出来,立时什么疑惑都抛下了。他激动地问道,“什么,你算出来了?答案是不是根号五!”“不是,是根号六。”“怎么可能!我明明验算过一遍了!”“你看,这道题是这样算的……”趁着严律和白正明探讨问题的空隙,顾煜夺过沈廷乐手中的物理卷子,冷冷地说道。“沈廷乐,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老大您讲。”“老高的那个赌约,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沈廷乐面色大变,他僵硬地呵呵笑了声,“老大,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顾煜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报名表,第一个名字是凌睿,下一个就是沈廷乐。沈廷乐眯着眼睛凑近一看,被惊得魂飞魄散。他两眼一黑,差点就要直挺挺地倒下,“卧槽,老大,哪有你这么坑小弟的。”顾煜收起报名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总是想着玩游戏,把你分泌旺盛的荷尔蒙用到学习上。”“噢,对了,老大,三中的娄俊要和我们约架,说要找回上次的场子,老大我们要应下吗?”“应什么应,你作业做完了吗?期末排名有信心上升50名吗?你是不是要站在垃圾桶说自己是垃圾?”“…老大,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有话快放。”“你特别像那种找到了归宿,想要安定下来娶妻生子,从此金盆洗手,不再搅入腥风血雨的江湖侠客。”“……”“老大,虽然我知道你的校霸之名多半是被那群讨债的混混们给逼出来的,但你现在真的不像个校霸了,这个‘校霸’可以改为‘学霸’了。”说完,沈廷乐一拱手,“顾大学霸,您是不是要和严大学霸双宿双飞了?”白正明忍不住提醒道,“用错成语了,双宿双飞是用来形容相爱的两人形影不离的。”顾煜低头给报名表上加了一行附注,一边写,他还一边念出来。“沈廷乐自愿将赌约时间延长为一年。”“啊!老大,我错了!那个,形容哥俩好的成语是什么?比翼什么?莲开什么来着?”白正明再度普及语文成语,“比翼双飞,莲开并蒂,这些都是双宿双飞的同义词。”顾煜又低头将‘一’划掉,改成了‘三’,“…延长三年。”沈廷乐瘫在椅子上,觉得自己生无可恋。白正明同情地说道,“沈廷乐,有个成语你应该了解一下。”“…什么?”他气若游丝。“祸从口出。”“……”被沈廷乐和白正明轮番问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不对劲。顾煜平常写出道化学题都能嘚瑟好一阵子的人,居然在写完了一整张卷子后,都没有找严律说话。顾煜闷头写着,他在想着严律并没有否认白正明的问题,是不是意味着严律真的有喜欢的人了。严律的默认像锥子般直刺着他的心脏,想一下就疼一下。而严律的态度也十分冷淡,沈廷乐刚开玩笑地说顾煜有白月光时,他就着了魔般地想着这个狗屁的白月光到底是谁。三节课下来,顾煜才用笔戳了戳严律,“你认识肖扬吗?”“肖扬?”“…就是早上差点被我揍的那个人。”“不认识。”顾煜偏过头,语气有些发酸,“他可是年级前50,红榜的前排,你真的不认识他?”严律淡淡地说道,“我不看红榜,位置都是第一个,没什么好看的。”他又补充道,“等你上了红榜,我就能看见除我以外的名字了。”严律这句话说得狂妄而嚣张,语气却又平淡自然,顾煜心里莫名其妙的醋味瞬间就被甜意所淹没。除了喜欢严律这件事情他能藏很多年,顾煜心里几乎藏不住问题。他又戳了戳严律,“还有,你真的是喜欢同性吗?”“是。”严律的口气依旧冷淡,他告诫自己,顾煜这个狗崽子有没有白月光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但又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个问题。这个狗崽子什么时候能够自己主动报告一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很小的时候了,有一次,我不小心点开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