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中生自杀事件（一）
第一章 高中生自杀事件（一） 日本东京都 鸟矢町 电视台的热门节目在这条街现场直播，附近小区的居民都在街两边的店铺门廊下看热闹，再加上特意从各地赶来看现场的青年男女们，原本还算宽敞的三町目公园附近，难得有了几分拥挤。 “喂！！小阵平，这里这里！” 萩原研二拿着两个甜筒朝这边挥着手，虽然幅度很轻，还是让人担心那个冰淇淋球的安全。 “——还没有消气吗松田” 诸伏景光看了看那个岌岌可危的雪白的甜筒，担忧它下一秒要就碎了一地。可旁边的松田阵平，背过身去根本不看萩原研二一眼，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了个眼神，也是无语的嘴角抽动。 萩原研二现在和他们大概隔了六七个人，得益于他一米八六的身高，还没有被淹没在人群中。 “走吧松田，中间人越来越多了，一会儿可能会被冲散。” 降谷零没等他回话，直接朝萩原走去，松田见此也没再磨蹭，嘁’了一声也跟上他俩的脚步。 萩原把两个冰淇淋塞给最先到的降谷，连忙去接过一旁店长手里的另外两个，顺便和店长jiejie道谢，麻烦人家帮着拿了半天，看他眯着眼睛装可爱，店长捂嘴笑的十分灿烂。 此时零和景光的内心吐槽惊人的一致： 【——就算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果然还是不能习惯，萩原这家伙】 “呕——” 比起另外两个人，松田的反应十分的直白，把嫌恶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小阵平快尝尝，这家店的甜筒有好几个人都推荐给我呢” 好像才想起来买甜筒是为了给愤怒的幼驯染赔罪，萩原忙把甜筒塞过来：“我听店长说，今天居然有客人是特地从金泽站过来的，就坐前两年建成的北陆新干线，路上要花四个多小时，就为了看不到三个小时的现场，都是追赶潮流的闲散青年啊。” 在场其他三位追赶潮流的闲散青年：，，，， 松田狠狠咬下一口奶油球：“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啊，忽悠我们来这儿人挤人，还说什么比赛，真是信了你的邪，你赔我难得的假期啊！！” 萩原摸着头发嘿嘿一笑：“确实是比赛啊，全国高中生选美比赛夏日特别版，冠军会承包他们公司一整个季度热销杂志的封面呢，这怎么不算比赛了。” 松田阵平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三口一个大甜筒，嘴唇周围白了一圈：“你就是故意不说清楚，浪费我的时间，老大不来真是对的，我还不如去修车厂坐一天。” 萩原借过诸伏景光递过来的纸巾又递给松田，示意他擦擦嘴：“他是人生赢家去陪女朋友了，我们单身的也得有单身的乐趣，就是没想到今天人会这么多。” 正说着，那边会场已经准备完毕，礼炮声和音箱放的背景音乐混在一起，还有跟着兴奋起来的人群的嘈杂声，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走吧开始了，来都来了多少也去看一眼” 周围的声音是在太混乱，就在旁边的人声都有些听不清。 萩原已经转身朝舞台的方向走去，身边的人潮也开始快速的向哪里聚集，眼下是不前进都算逆行了，他们也只能跟着推力前行。 临时搭起的舞台并不太大，台面上铺着的红色防滑布还明显短了一截，把铁架下面杂乱的电线暴露的一清二楚。但即使是这样一个并不精致的架势，也没有座位没有足够的场地，也依然没有阻挡年轻人们的热情。 他们围着这个露天舞台一圈，人声几乎压过了吊装扬声器，并且在人气第一的东京私立联华学园的选手登场的时候达到了新一轮的高潮。 台上的高中生穿着快要走光的超短裙也还是挡不住的青春活力，扑面而来的青春感让她以断层的点播支持率拿下了周边销售以及短信投票的双第一。寻优娜，是可以预见的日本国内冉冉升起的未来偶像。 “优！娜！酱！ 优！娜！酱！！ 要加油噢！！！” 包围圈最内侧的宅男们的应援服上用可爱的字体印着寻优娜的名字，挥动着团扇，口号整齐声音嘹亮。 松田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架势，被热情包围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如果捂耳朵总觉得会引起众怒啊zero。” 诸伏景光转头本想和朋友抱怨一下：“？zero，你怎么到那边去了，这里人太多了还是大家站在一起吧” 降谷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们所在的人群中圈挤到了外圈去，不过多亏他在阳光下更加显眼的发色，让诸伏景光定位到了他的所在地。 “不好意思麻烦您让我过去一下，不好意思，，zero？怎么了吗？” 虽然很勉强，但是看好友似乎状况不对，他也费力的挤了过来。 “——hiro，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现在能听到什么，我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太清”诸伏景光弯腰靠近他 “不，我不是说现在”降谷零眉毛都快拧在一起，努力的在嘈杂声中保持专注：“其实刚才音响还没开起来的时候我就听见什么声音，好像是女人的求救声，还没等听真切扩音器突然就打开了。” 诸伏景光并没有听到什么求救声，但他相信好友的判断，没有犹豫的说到：“你先从这里挤出去，我去叫松田他们，有问题电话联系。” 降谷零一点头，两人一个向外一个向内，兵分两路极为默契。 就这么十分钟不到，人群又堆叠了厚厚一层，太阳又毒，等他七扭八拐的突围出去时，暗金色的刘海已经被汗粘在了脑门上。 “啊！！！————” 【就是这个！】 这声音比起欢呼尖叫更像是惊恐的尖叫，但却淹没在人群里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 就在降谷零全神贯注地判断声音的来向时，那位本该最后一个压台出场，却似乎是被主办方要求同时作为开场主持人的女孩，却很不巧的在此时拿起了麦克发表感言。 【可恶，什么都听不到了——】 清脆的女声压过了求救声，他只能暂且朝着大概的方向向前摸索。 “所以说，竟然是优娜酱主动要求第一个上场的吗？” “是的，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大，但是让大家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等待着，实在很不安，优娜也希望能早点见到大家，就大胆的向主办方这么请求了” “怎么会是自大，这就是很多观众朋友们的心声啊，优娜酱和粉丝们真是有默契呢” “哈哈，这样就太好了” “那么——”“优娜酱！！优娜酱！！”“好可爱看这边！”“欸大阪的雪乃什么时候出场——”“人太多看不到”“好热”“啊奶油蹭到衣服上” xx xxxx xx xxxx xxx xxxxxxx “快开门啊平泽！！平泽！拜托谁来帮帮我——” 【找到了！】 降谷零猛地睁大眼睛，在杂乱声音的间隙中，他终于又捕捉到了那道求救声 （北面，两点钟方向，冰淇淋店的右侧） 快速给诸伏景光发去短信，他朝着两点钟方向全力挤去。幸运的是那边正好是包围圈的薄弱点，人群的厚度远不如其他方向，让他很快的脱离了。 【是商店街旁边的巷子里？】 因为附近几乎所有居民都走出来看热闹了，并且因为有大型的活动，已经提前通知车辆绕行了，所以在商店街和人圈里形成了一层真空。没有人和车的束缚，降谷零全速奔跑只需要十秒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就在小巷里的一户建民宅门口，妇女哭的几乎跪倒在地，拼命的敲打大门，但门内却没有丝毫回声。 【是煤气？！】 刺鼻的气味已经从门缝中泻出，有生活常识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位妇女恐怕也是立刻意识到了才哭的撕心裂肺。 降谷零面色凝重，一边快速将倒地的女人扶起，一边问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去？” 女人抽噎着向上指了指：“除了大门就只有二楼的窗户，家里只有我儿子一个人” 降谷零跨步到门口，先在门上试探了一脚，这种防盗门的坚实程度显然不是可以随意突破的。 而一楼的窗户—— 他向旁边看去 【见鬼！？这种内外双层的铁丝窗封到底是在防什么啊？！】 玻璃内外两侧都钉上了那种类似防盗网的东西，很坚固，徒手难以拆卸。 二楼的窗户没有铁网，相对来说也不是太高，只需要个半米多高的东西让他垫一下脚，就可以跳起来在踩旁边门上方凸出的墙檐上借力砸开玻璃了。 【得回去找人帮忙——】 “ zero！！” 几道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降谷零的思绪，几个人的赶来刚好解燃眉之急。 “快，萩原过来把我架起来，再找个砸窗户的东西” 几位素质颇高的警察预备役几乎立刻就理解了情况，什么废话都没说。身高最高的萩原先在窗户下面半蹲，松田撑着降谷零让他半跪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诸伏景光翻进旁边的绿化区去寻找尖锐的硬物，那位女性也跌跌撞撞的翻进来和他一起寻找。 等这边稳定了身体，诸伏景光那边也刚好翻出了一块有尖头的不小的石块，不浪费一秒时间，他将石头抛向那边，被松田稳稳地接下塞到降谷零手中。 “zero！” “OK！！” 抵挡着萩原起身带来的摇晃感，降谷一脚蹬在他肩膀上向上跃起，单手扒住窗沿，左手抡起来把玻璃砸爆，整个过程耗时不到三秒。 目光确认了降谷零已经成功翻越窗户进了二楼，诸伏景光询问旁边满脸焦急的这位女士。 “您叫过救护车了吗？” 这位女士，同时也是被困人的母亲，在寻找石头的时候弄得身上都是泥土草屑，脸上除了泪痕还有树枝的划痕，已经是狼狈不堪，她不自觉的两手抱拢在胸口，急切的等待二楼的情况。 她听到诸伏景光的询问才转过了头：“打过了，但是这边有活动封路了，他们说车要进来很困难，只能先派人过来这边。” 她还要说些什么，此时门口传来声响，是降谷零在内侧开锁的声音，她顾不上说话飞快的冲了上去。 门打开的一瞬，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证明房子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已经相当之高。 降谷零把快步跑出，把背上的男生拖出来，却没有立刻放下他而是继续向前方的街道跑去：“快离开这里，通知附近的居民别用任何明火也别打电话，一氧化碳浓度太高了容易着火爆炸！！” 其他人听此瞳孔放大了一瞬，除了那位女士和诸伏景光跟了上来，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分两头去通知可能还在附近的居民。 “hiro，怎么样，救护还能过来吗？” 离开一段距离，在前方空荡荡的道路上把人放了下来，他一边查看男生的状况一边问到。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封路了，救护车短时间也过不来，我知道咲川私立医院离这里大概几公里，实在不行就跑过去吧。” 男生已经陷入昏迷，脸色唇色都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可能是重度一氧化碳中毒，情况已经极其严峻。 她的母亲跪在一旁，颤抖着手快速的解开了他的所有衣扣，并试图扒开他的嘴清除蓄积的口水让他呼吸通畅。 虽然是警校生，但他们几个对这方面的急救都没有太系统的知识，一时间也做不到更好的急救办法来等待医护人员。 看着跑来汇合的松田萩原两人，降谷零啧了一声：“那就把他背过去。” 众人一合计，就定下了这个办法。 松田说：“附近房子里的人好像都出去了，敲了附近的几家都没有声音，估计都看节目去了”萩原点了点头，表示他那边情况也是一样。 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他们决定让萩原研二留下，在安全距离打电话通知警察，再去舞台那边告知主办方，尽量控制住人群不要随意移动，其他三个人轮番背着人往医院跑。 还好他们来的人多，又是身体素质优秀的警校生，诸伏景光指路，三个人轮换着以最快速度冲刺，十分钟不到就冲进了医院让医生将男孩送进了急救室。 三个人扶着墙狂喘，过了七八分钟男生的母亲也剧烈的咳嗽着跟了上来，知道孩子已经进了急救室，一下子xiele气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