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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别了三鲜兄弟同横躺马车中呼呼大睡的韦性玉和鲁丰霞,拿上冯夫人送来的锦盒,骑马往城北长乐府去。途中封平平并不再提起客栈房中说过的话,叶尉缭更不提,一路上只跟他说些趣事,还买了个糖人叫他拿着。封平平嫌弃地看他一眼,不肯接,叶尉缭只得自己把糖人吃了。锦盒随处扔到院墙里到底不行,原本打算扔到长乐府的大门门槛里头,两人骑马沿着院墙走过半条长街,遥遥望见大门敞开着,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外上下放着许多盆奇花异草。倒不是往府里搬的,是往车上搬的。“咦?”叶尉缭只觉有些古怪,纵马到近前。除开一个车夫同三两个里外搬运的花匠,还有一个认识的在跟前监工,正是石由由。两天见了他三回,叶尉缭只当熟人一样招呼:“阿由!怎么?长乐府要搬家了?”“叶少爷说笑了,冯夫人往妙云庵进香要住上一段,舍不得这些花草。”石由由道。“我们前脚离开主人家后脚就跟着出门,倒是我们误事了。阿由你搬这么几盆花花草草偏偏要大张旗鼓地往正门跟前摆着,不是想让人知道你长乐府搬家……莫非是门前风水好进进出出能滋养花草?”叶尉缭笑问道。“叶少爷说是,多半就是了。”石由由也笑着答道。叶尉缭跟他眼对眼看了一阵,从马鞍上抽出锦盒递给他,道:“这样东西也带去妙云庵还给冯夫人吧。”石由由抬手正要推拒,挨到锦盒忽然又接过去拿在手中颠了颠,随即打开盒盖。盒中躺着的哪是什么宝刀,是灶下一根通炉灰的铁棍,还细细包裹了几层布帛充作刀鞘形状。“玉玉这个混账东西!”叶尉缭怒道。也是他自己一路上神思恍惚,拿着锦盒全没掂出重量有差,竟然就让韦性玉偷梁换柱顺走了宝刀。封平平从旁看着他,自然知道他满心想着什么放不下,眼尾眯了眯,隐隐地有些笑意。“叶少爷不必介怀,宝刀赠给韦三少爷就是韦三少爷的,本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石由由笑着跟他行了一礼,道:“天时不早,就不耽搁叶少爷同少主了。”“好说。”叶尉缭笑眯眯一抱拳,看着他上了马车。马车行去,长乐府的大门倒是两下紧闭,静悄悄不闻人声。叶尉缭轻声道:“这么大一个地方,总不能轻易就人去楼空,可是看样子又是想让人知道它空了。”“进去看看。”封平平道。叶尉缭偏头看他一眼,道:“或许是诱你进去的陷阱。”“那咱们走吧。”封平平又道。“嗯……”“你还是想管闲事。”“也不算闲事,”叶尉缭苦笑道:“凡三尸门的事,多多少少都要牵扯到咱们,还是知根知底的好。长乐府机关重重不便探查,咱们先往赌坊去……”第九十三章封平平没等他说完就翻身下马,一晃到了长乐府的高墙跟前,纵跃上去。“初六!”叶尉缭低喝一声,恨不能当即按住揍他一顿,也只得下马上墙跟去。封平平跑得快,转眼绕过最前头的的厅堂院落往后面园子去,叶尉缭紧赶慢赶地追着,一直跑到昨日到过的花厅跟前封平平才稍稍站下,皱了皱鼻子。叶尉缭追上来先往他背上糊了一巴掌,骂道:“初六你是骡子吗?骂着不走打着倒退!会不会听话!”“……又没人。”封平平伸手蹭了蹭脊背,有些委屈。“没人?”叶尉缭问道。“一路过来都没有人声,这里头也没有,还有,这里头的香味散了好多。”封平平道。“难道昨日就前脚后脚地走了?”叶尉缭听来有些疑心,一脚踹开花厅大门走进去,矮几同杯盏碗碟都收了个干净,便是摆着的几捧花也没了,只得空荡荡一个厅以及一地的短箭。叶尉缭捡起一个看了,不像是连弩用的,更短些。仔细找了找,在昨日鲁丰霞坐着的那一张矮几后头找到一处机关,设在一旁立柱的烛台上,越怜怜就一直守在跟前。叶尉缭招手叫封平平站到身边,这才按动烛台。听到一阵“嗡嗡”声响,似乎四墙中埋着的机关在发力却没有什么箭矢射出来,地砖倒是齐齐翻下去几块,露出几处陷阱。封平平凑过去看了,还跳进一处陷阱里头,拿着一根铁刺走回来给叶尉缭看,道:“别接,有毒。”“坑里都是这样东西?”叶尉缭问道。“坑底排布得不算密,侧墙还有洞眼,大约另有机关控制。可伤人,可杀人。”封平平道。“倒真是放了咱们一马,”叶尉缭咋舌道,看着四下再没有动静,这才放开烛台,循声往四墙“嗡嗡”作响的地方查看一遭,墙壁上挪开了数道暗门,门中洞眼密布,原本该有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向厅中。“有人在咱们前头打开过这道机关,不是长乐府的人,会是什么人?”“嗯……”封平平看他想得费力,也帮他想了想,可惜知道的人实在不多更无头绪。“冯安安他们一府人众走得干干净净,早前肯定就有谋划,绝不是见到咱们才打得主意,是准备走了也不怕招待咱们。知道三尸门阴魂不散窝在这里的人不多,苏管家也不知道……什么人让他们呆不下去了?”叶尉缭想了想,道:“先把长乐府都看完,再去别处都看看。”“好。”封平平这回记得听话,还让开一步请他前面走。“手里的东西丢了!有毒玩意老拿着干什么?别仗着自己不怕毒乱伸手。”叶尉缭索性更抖了抖威风,大踏步出去。“好。”封平平憋不住有些想笑,把陷坑里刨来的铁刺扔下,追着他往外走。两个一道巡过一遍长乐府,只在后门跟前找到一对留下照管花木的老夫妇,老丈瘸了一条腿,老妪有些糊涂了,两人都听不清说话,问了许久问不出什么。再往城南去,远远绕经偃师桥,桥头临水的酒楼换了个老板,说是原本的女老板转给他的,不知道那女老板去向。茶楼关张了,贴了张告示言明老板家中有白事,要守孝一年。东城巷那一家人也搬了个干干净净,连园子里的花草都连根起出来带走了。最后找到赌坊,赌坊里头的伙计都换过了,赌客有些昨日见过的,叶尉缭问起赌坊老板同一众伙计,都说不知去向。各处都问过有什么面生的人也来问话没有,自然没什么像样的回答。还问了妙云庵,都说左近没有这么个地方。“他们一干人齐齐撤出洛阳城,谋划了有一段了,临时找大约也是翻不出来。”叶尉缭出来赌坊外头就在石阶上坐倒,抓抓脑袋,颇有些头疼。“你要找他们干什么?早先跟着石由由不就找到了?”封平平问道。“倒不是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