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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脸嫌弃,“臭气熏天,待过些日子娶狄国公主进门,你也这般招待她?”此言一出,洛辰脩脚不动了,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停下,以目光审视她。他只是薄醉,意识是清醒的。她说的每一句话,他皆听得清楚明白。她分明已知晓他即将被迫娶和亲公主一事,可她浑然不在意。四目相对,生出一股相顾无言的怅然来,慕挽歌眉眼轻蹙,眼底尽是倦意。“狄国战败,送公主和亲……你并不会将这等不起眼的小事放于心上,究竟为何喝闷酒便只你自个儿知晓,今日我乏了,任何事待明日再商议。”方才墨隐那一副凝重的神情确实吓了她一跳,还当是洛辰脩的身子出了状况,但过来的路上又听墨隐将说了和亲之事,可洛辰脩不是软柿子,不会由人拿捏。他若不想娶,便是元帝下了赐婚圣旨亦逼迫不了他。况且眼下选哪一位皇子迎娶公主的事尚未定论,也只是外人猜测罢了。此次狄国来和亲的公主是太子赫连溟的胞妹赫连静,赫连溟主战,是以才有了一年多以前洛辰脩大婚当夜虽洛王一同出征之事。两军对峙一年,期间大大小小的多次交手,赫连溟从未在洛辰脩上手讨过便宜,最后一回赫连溟被洛辰脩所伤,而狄国不得已才派出使臣义和。洛王与洛辰脩班师回朝,赫连溟的亲meimei就送来和亲,元帝不傻,如今大轩慕容皇族的众皇子中,便只有近日才恢复皇子身份的洛辰脩能担大任。赫连静想做宸王妃,怕是没那么容易。这一点,慕挽歌心里清楚得很。在元帝眼里,她这位能统帅慕家军的慕氏后人可比赫连静有用多了。洛辰脩为此买醉,说不过去。慕挽歌想起了白日里她与洛辰脩不欢而散,若他真是因此时而耍酒疯,她反而头疼了。待明日他清醒时,她再与他心平气和谈一谈。洛辰脩凝眸望着她,抿唇不语,目光像是看仇敌一般,恨不能将她撕碎了吞下。“你莫要在我面前借酒装疯,今日我确实累了,此时仍旧未用晚膳,饥饿时最易动怒,你莫要惹我。”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转身欲朝屋外走。洛辰脩拉住她,哑声道,“我也饿,你不回来,我吃不下。”“……”慕挽歌无奈,此时明显不是与醉鬼讲道理的时候,她还能如何,自是邀请他一起用膳。“那便一起,小师弟随我一同下山,他会在将军府住些日子。”慕琤心心念便是相见他一面,此时倒是好时机。闻言,洛辰脩俊眉微拧,“小师弟?”慕挽歌轻笑,“你我将成亲前的几个月他才上清源山,如今方十岁,是个讨喜的孩子。”闻言,洛辰脩眉眼舒展,往前两步站在她面前,展开双臂,“阿挽先替我整理衣冠,既是见你师弟,自然要庄重些才好。”“……”这时候才意识到庄重会不会迟了些,方才肆意耍酒疯不是很畅快么。慕挽歌心下翻了无数个白眼,却还是抬手替他整理了衣襟,将褶皱抹平,又抚了抚他的鬓角,此时她才察觉他哪里是醉酒。目光清明、炯炯有神,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并不烫。“未饮酒?”她似乎被骗了。洛辰脩轻轻握住她的手,漫不经心道,“饮了两口,拿了两坛进屋,不小心打碎了。”所以醉酒只是她想多了。慕挽歌气得头顶冒烟,抽回手,转身走了。洛辰脩嘴角微扬,迈步紧跟在她身后。慕琤等得心焦,几次到门口张望,瞧见慕挽歌出现时,小跑本上前去,一脸欢喜,“师姐!”他扑上来就要抱她,慕挽歌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控制在两步之外,轻斥,“戒骄戒躁,难道是否不曾与你叮嘱过。”慕琤拉住她的手摇了摇,一脸讨好,忽然瞧见她身后锦衣华服,长身玉立的男子,顿时两眼放光。“姐夫!”“……”慕挽歌松开桎梏他脑袋的手,慕琤一得自由便扑向她身后的洛辰脩。先是是因慕挽歌站的位置正好将慕琤挡住了,洛辰脩并未瞧清楚慕琤的模样,此时他扑了过来抱住洛辰脩,将将能抱住腰。灯火的亮光已足够洛辰脩瞧清楚慕琤的长相,而眼前的这张白皙小脸与慕挽歌三四分像,而这孩子的眼睛……一向不喜陌生人亲近的洛辰脩一瞬的恍神并未立即推开慕琤,低头打量。慕琤亦打量着他,瞧着甚是满意,眉眼俱笑,“姐夫,我是琤儿,往后要在姐夫你府上叨扰了。”洛辰脩轻轻拉开慕琤的手,弯下腰,更近地打量。“你是谁?”像,真的很像。慕琤抬手在洛辰脩脑门上亲拍了一下,以大人的口吻装出一本正经的架势,道,“姐夫怎地这般傻,琤儿就是琤儿,还能是谁。”被一个孩子取笑,洛辰脩并不恼,目光在慕琤身上来回打量。起初惊讶,而后便在一旁看热闹的慕挽歌瞧热闹的慕挽歌瞧这一大一小都快斗鸡眼了,适时出声。“你俩莫要闹了,我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洛辰脩直起身,自慕琤身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抬眼时慕挽歌已在进屋,在桌旁坐下。慕琤亦转过身走到她身旁坐下。屋外候着的灵璧与非语对视一眼,而后非语让人传膳。往常两人一同用膳,氛围安静,但今夜不同,慕琤活跃了气氛,一口一个姐夫叫的顺溜,使唤洛辰脩给他夹菜。而洛辰脩似是喜欢慕琤,难得的,竟一直面带微笑,慕琤要什么给什么,并无丝毫不耐。慕挽歌暗暗称奇。将要吃饱时,慕琤忽然问,“姐夫身上为何一股酒香啊,莫非姐夫府上珍藏了佳酿舍不得拿出来……”不待洛辰脩开口,慕琤又道,“我家中的酒窖有许多珍品,因我爹好这一口,可我娘不让他喝,是以他酒瘾上头时便去酒窖闻酒香,好几次光是闻酒香便醉倒了。”洛辰脩失笑摇头,并未多言。慕挽歌却一语道破玄机。“琤儿,光闻酒香便醉倒这话是你爹与你说的罢?”慕琤点头,“嗯,每回爹醉倒在酒窖皆是娘去找到的,翌日醒来,爹便去跪搓衣板。”慕挽歌忍俊不禁,目光扫向洛辰脩,恰逢他也看着她,眼眸微闪。做贼心虚。她别有深意笑了笑,“这倒是个好主意,宿醉醒来跪一跪搓衣板,醒酒快。”慕琤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歪头望着洛辰脩,“姐夫,佳酿要品才知其滋味儿,饭后来一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