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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魏熙看着他研磨的手,白皙修长,和砚台里的墨是鲜明的对比,魏熙换了另一只手托腮:“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温绍延闻言研磨的手一顿,带起了几点黑色的墨滴,他道罪一声,拿起帕子仔细将墨滴擦掉:“公主不是嫌弃点心不甜吗?”嫌点心不甜便是喜欢吃甜的?听起来好像也没错。魏熙看着温绍延那张精致温润的面孔,没来由的有些不依不饶的冲动:“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想吃糕点了?”温绍延不动如山:“怀宁兄满城收罗糕点的事,在当时也颇为轰动,怀宁兄身边除了公主也再没旁的小娘子了,我是因此猜到的。”这借口找的可不怎么样,难不成谢宜安是为着她魏熙转的吗,买个糕点都能猜到她身上去,这神机妙算的能耐怕是褚玄贞都比不得。魏熙虽这样想,可话到了嘴边却被她咽了下去。她有些不喜自己方才的较真劲,宫里规矩虽严,但成千上万个人,哪里能保证人人都是忠心向主的,哪个位子高些的没在宫里埋过钉子,欲壑难填,这事便是皇帝都管不住,灭不掉,她又何必在温绍延这里较真。温绍延看着魏熙静了下来,轻声赞道:“公主这篇赋写的极好,很有先人风范。”魏熙大言不惭的笑问:“是谁,司马长卿还是曹子建?”温绍延亦勾唇轻笑:“司马长卿的赋虽惊艳但失之纤巧轻快,曹子建的一赋也是妙极,但却颇有惆怅之意,他二者的赋皆不类公主。”魏熙听温绍延这一番品评,觉得很是悦耳,她还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放在诗文盛行,轻于辞赋的本朝,或许还算不错,但若是与这二人比,怕是再练十年都比不得。她不过是顺口一言,没想到温绍延竟真点评起来了,言语中并未贬低先人,却又让魏熙听起来有一种他二人皆不及自己的错觉。“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说话这般中听。”魏熙笑罢,看着温绍延又问道:“那你觉得我的文风和谁像?”温绍延道:“公主就是公主,和谁的都不像。”魏熙坐直,妙目盈盈初有些夺人心魄的风采:“那我若是非要你说一个呢?”温绍延被魏熙一双华光流转的眸子晃了神,竟真想了起来:“公主这篇赋烂漫秾丽,让我想起了萧绎的。”魏熙闻言,脸上的笑缓缓隐了下去,提起萧绎,她先想到的不是他的文采,也不是他焚了古今图书十四万卷,而是他的一句话。韬于文士,愧于武夫。魏熙想起这话,有些讽刺,这人还真是会给自己留情面。温绍延说完,便觉失言,萧绎文采虽佳,但却算不得什么光彩人物,他心中有些懊恼:“是我失言了,公主恕罪。”魏熙看着他面上的懊悔之色,失笑道:“你有何罪,萧绎的文采我可比不得,你说我的文风效他,还是我高攀了呢。”温绍延道:“萧绎一生凄苦,公主却是大夏最皎洁无暇的明月,我不该拿他与公主相比。”“明月?”魏熙提笔在纸上写了个‘熙’,她抬手指了指这个字:“你难道不知道我叫什么吗?我该是太阳的。”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暴风雨的催化剂~~萧绎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元帝啦~话说这人活的还是听憋屈的,人也有点扭曲……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他肿么办(*/ω\*)第129章官职温绍延看着纸上那颇具风骨的飞白,提笔,在那字底下又写了一句话。熙熙兮供乐人之臧也。“和乐之貌。”魏熙看着这句话,轻轻一笑,不予置评。她看向温绍延,突然问道:“你今日怎么想起送琵琶了?”温绍延笑道:“我不知要送公主什么,想起夏日里教公主弹琵琶,便想着公主或许会喜欢这个。”魏熙道:“你送了我我也不会弹呀。”温绍延看着魏熙的眼睛,竟有些郑重:“我可以教公主。”“以往不就是你教我的吗?”魏熙下颌一抬:“怎么,忘了?”温绍延展颜:“没忘。”魏熙正欲说话,却见林藏秀行了过来:“公主。”魏熙抬头:“何事?”林藏秀道:“公主的赋里有一句话我不懂,不知公主是用的什么典故,公主来和我讲讲吧。”她说罢,有些没尊卑的拉了魏熙就走,魏熙第一次见林藏秀一反常态做了越矩之事,有些好奇,任由她将自己拉到一座沉香小亭里。魏熙问道:“不是将典故吗,你把我拉进来做什么?”林藏秀面上有些无奈:“今日可是公主您第一次正经办一回宴,怎么能如此胡闹。”魏熙被林藏秀训了也不恼,笑道:“你看你这样子,活像你阿耶,小古板,你且给我说说,我胡闹什么了?”林藏秀道:“先是让客人集体抄写,后又撂下客人去和一个胡人聊得热络,公主这还不是胡闹。”魏熙面上有些无辜:“你们都聚在一起看赋,我也不能插进去打搅你们吧。”“公主。”林藏秀抬手指了指水榭:“您的兄长jiejie可都在里面呢,我都见他们向你那看了好几次了。”林藏秀说罢,不给魏熙说话的机会,又道:“陛下宠着您,您自然和谁玩都无所谓,可宁王殿下却不会如陛下一般宠着您,温轧荤大权在握,您还是少和温绍延在一处的好。”魏熙脸上没了嬉笑之色:“好端端的你提六哥做什么。”林藏秀携了魏熙的手,直直看向魏熙:“我早就说过会一直效忠公主的,公主何必瞒我。”魏熙轻叹一声:“你还真是个剔透心肠。”她说着,神色有些沉:“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诉你,温轧荤不会一直大权在握。”林藏秀闻言讶然,她忽的看向正在垂首默写的温绍延,魏熙亦随她看去:“他,我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对他,他是个好人,我不忍心伤他,可每次看见他,我也不愿不理他。”林藏秀看着那个温润如玉,超脱如云的男子,轻声道:“其实让他接温轧荤的职也很好,他乱不起来。”魏熙闻言,想起了那日画舫上,他对江南的追忆,他是投错了胎的,寒风凛冽的北疆不适合他,烟雨朦胧的江南才是与他相宜之地。“他不行。”林藏秀闻言看向魏熙:“为何?”魏熙回过神,摸了摸她的额头:“没病呀,怎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魏熙道:“温轧荤可是节制三地的郡王,你当我小小一个公主有多大能耐,想让谁当就让谁当。”林藏秀轻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