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上头有督主大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非要乱了套?

可毕竟是皇帝亲自下的旨意,太后若要这会驳斥,天下人要怎么看皇上?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太后就跟着cao碎了心。这大郢的天下终究是司马家的,纵然她是太后,也无可奈何。

“燕王何时进京?”

“听内阁说,已经到徐州了。”

如今最头疼的就是燕王那头,此次进京谁也不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削藩的消息早就传出来,可如今实施不下去,对大郢是极大的隐患。

太后攥着手道:“听闻卫辞近来身子不利索,太医整治可有说什么?得抓紧调理了,眼看着燕王的行程已过半,要牵制燕王,还得靠卫辞。”

青榕起身上前扶住她,踌躇了下,曼声道:“燕王为人精炼,老奴倒怕卫辞公主那头牵制不住,公主才十六,一趟姑苏回来,人变了不少。”

太后骇然一惊,先头只把事情往简单了想,单单把心思绕在了燕王身上,却没曾料想过卫辞,“你是说,卫辞那丫头不愿意嫁到建安去?”

“宣去重华殿的太医,老奴私下里问过,只不过有些身子虚罢了,两幅汤药一服,三两日也就好了,可这都半个月了,依旧每日卧在榻上,称病谁也不见。”

太后哼笑,小丫头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那日她问她是否嫁给燕王时,就见她眉眼间恍惚支吾,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女儿家娇羞姿态,现在看来,这丫头和云锦是一样的心思。

“暂时也别多管,太医下的汤药还照以前的剂量,左右也不过就十天半月的时间,打草惊蛇反倒出乱子。”

已经是深冬了,腊八刚过去三日,眼看着就要年关了,这雪是怎么也下不来,宫里内阁大臣们着急,宫外的百姓更急。不下雪,这来年的收成就不好,国库亏空,赋税加重,大郢似乎掉进了死胡同里,怎么转圜都是个死局。

——

宝华殿里,阿荣端着身子跪在脚踏上,从内安乐堂出来,身上的板子还没好利索,连直一直腰都疼。

“公主,你就听阿荣一句劝,胳膊拗不过大腿,您这么不吃不喝,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太后好歹是您的娘,刀子尖上赌气,伤人伤己。”

司马云锦侧身躺在榻上,两眼霎霎望天,一种无力感爬上心头。母后要将她嫁给戎狄王,那个比她岁数大了一倍还多的男人,一个戎狄人,想想就觉得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阿荣,你说娘为什么那么狠心,我是她的亲女儿,她把莲卫辞嫁给燕王,好歹也还留在大郢,可我呢,要去戎狄,凭什么这么对我!”

皇家的亲情,果真是没有真心的么?到了关键时刻,哪怕就是亲生女儿也可以舍弃。

阿荣垂着泪眼看她,太后将她嫁给戎狄王,无非不就是戎狄王比燕王要显赫,权势也比燕王要大得多,可这种话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禁宫里的女人,说到底有哪一个是好下场的。生来就有的荣耀,就算贵为长公主又如何,都要为这大郢鞠躬尽瘁。这会在这宝华殿里赌气,不是端起簸箕比天,自不量力么?

“前两年,太后说要给您指婚,郢都的王公贵族尽着你挑,您不愿,结果到头来东挑西选,捡了个漏油的灯儿。”阿荣坐着滑下去,她伺候了云锦十几年,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如今她落难,她心里岂能好受。

云锦抽噎着气儿,“东山老虎吃人,西山的老虎难道就是好性儿?京中那些贵族,哪一个不是带了歪心思的。”她说着带起气来,扑在阿荣的臂弯里嚎啕大哭,从前一直觉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谁知一日之间,落得众叛亲离,自己的亲娘头一个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阿荣抬手替她抹眼泪,拍着后背顺气儿,云锦窝在她怀里,嗫嚅抽噎道:“阿荣,我想良卿哥哥,我想出宫去见他……”

阿荣听了一怔,握住她的浑圆肩头,骇道:“主子,你好好同我说,你和张公子……到了哪一步?可曾有……肌肤之亲?”

张良卿是当朝张太师的嫡子,身上无品衔,但为人光明磊落。早年她要闹着去公主府住,正好张太师的府邸也在附近,太后怕她出乱子,就命张太师时常照看照看。云锦贪玩,时常跑到太师府找张公子,宫外住了三四年,两人也算青梅竹马。

这件事太后不知道,但张太师心里有数,她当时心里也没在意,只想着将来公主八成是要嫁进太师府的,后来回了宫,两人见面次数少之又少,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断了,谁知云锦今日突然又提起来。

云锦被阿荣吓得不敢说话,心里头栗栗打颤。

阿荣见她这副惨容,心里想法证实了七八分,她腿里打摆子站不住,直撅撅地跌坐在地上。

这下是完了,她憾着声儿拉住她摆袖问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整日和你待在一起,按道理不该的。”

云锦也终于认清事态的严重来,身上一阵热一阵寒,“是……是十月朝寒衣节那天,娘带我去官庙祭祖,我半道上回了公主府……”

“那姓张的简直不是人!畜生狗娘养的,他居然敢这么对你!”阿荣说着就要爬起来往外走。

云锦一把拉住她的裙摆,泪眼婆娑摇头道:“阿荣,不要告诉娘,不能说。”

阿荣见她涕泪横流,心里是又气又恨,“你怎么不早说,如今要这样嫁去戎狄,岂非要闹起两国的争端来?到时公主就真成了千古罪人!”

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她咬着唇哭骇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想同娘说的,可后来……后来母后病了,越托越久,我就全然忘了。”

她嘴里一会娘一会母后的,脑子里彻底没了主意,这种事情没人同她说过,她不知道竟会这样严重,倘若真的酿成大错,到底该怎么办?

阿荣低下身子与她持平,突然想起来,郑重问她,“我问你,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祭祖前那会刚没,之后就没来。”

阿荣这会是彻底绝望了,以前这种事情,总觉得还早,就迟迟也没和她说过。推算日子,估摸着是怀上了,也怪她大意,她月事向来不定,有时早来几天,有时往后挪几天,谁知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说到底她也未经人事,两个大姑娘理论来理论去,谁也摸不准,只知女人有孕都有反应,可人与人之间也有差别,有人反应的厉害,有人就当没事似的,照着云锦这样的,要真是怀上了,堂堂未出阁的大郢长公主,捅破了可就是天大的祸端!

云锦这下是彻底傻了眼,半天也愣过神来,对上阿荣死灰般的脸色,拖着长腔颤道:“阿荣,我该怎么办?”

正说着,外间突然有人迈进来,穿着朱红蟒袍,立在门槛上,压着喉咙厉声道:“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