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涸鲋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若我今日能平安离开,自会毁去武功,跟你跟这里再无瓜葛,所以不劳费心!”

男子从未料到他会说出此番绝情断义之语,倏忽灰心,没了声响。

楚朝秦心内虽记恨他当年抛弃妻儿的薄情之举,但父子天伦毕竟难断,只低头从秦晋手中取剑想走,却在相接的那一霎时,仿若触到火炭,不禁吓了一跳。

秦晋双颊通红,嘴唇微张,木头人般垂了双臂,倚靠在石床边缘。

楚朝秦忙将他揽在怀里,唤道:“秦晋?”

秦晋却毫无反应。

楚朝秦瞧他神态迷蒙,眼泛春水,浑身上下所触之处无不guntang,尤其是脖颈胸口,皮rou下隐隐透出粉红符文,仿佛生出万簇桃花,正是一副情动模样!

他茫然望向男子。然男子连脉都无需搭,仅叹道:“他许久不曾见你,体内情蛊无可宣泄,将这春毒尽数积压体内,隐而不发。如今全部释出,定是被毒气攻了身。”

楚朝秦问道:“会怎样?”

男子木然道:“若不及时救治,便会药石罔效,受尽折磨,焚心而死。”

楚朝秦单掌运气,从他腰腹间渐渐往上推去,不料行至胸口便滞塞不前。再欲用力,秦晋却是□□一声,呕出一口浓血来。

楚朝秦慌了神,徒手为他抹去,反复唤道:“秦晋!秦晋!”

男子在旁道:“你两人功体早已合二为一,你若真狠心废去功夫,怕是秦晋也难以撑过一月。”

楚朝秦沉声道:“你只说如何做!!”

男子抬目,叹道:“你知道该怎样做。”

秦晋像那被笛声cao控的蛇,顺藤向上,缠住了楚朝秦的脖子。他气息灼热,唇舌之间开出一朵火烫的花,不断舔舐着自己的理智。楚朝秦并非佛祖,与他亦是多日未见,更何况此情此景,当即便起了反应。

他吞咽一口唾沫,携起秦晋翻身坐上石床,对男子道:“你去门口!”

男子想了一想,果真到石门旁边坐下,迎着外面盛烈的击打之声,闭上了眼。

楚朝秦环顾了下四围,将顶上白练一扯。白练纷纷扬扬垂落,刚好罩住两人,层层叠叠缠绕成了一只柔软的茧。

最后自那茧里伸出一只臂膀,弹熄了火烛。

秦晋把这一场汗淋漓尽致地发了出来,浑身上下如被甘霖滋润,逐步充盈回了力气。

楚朝秦支起上身,见他此刻眼睛明亮,便问道:“好些了?”

秦晋与他额头相抵,懒怠说话,只慢悠悠吐出个字:“爽。”

楚朝秦松了口气,只因秦晋这回浪得实在过了,与往日大不相同。他本身也是血气方刚,在久别重逢的煎熬里春风化雨,着实费了把力气。而秦晋累了半日,浑身酸痛之余,忽惦起被阻在外的清逆和尚,忙道:“怎蓦地干起来这档子事?外头怎这般静?”

两人被白练蒙在石床之上,楚朝秦一把扯开身上绢布,发现周围仍是一片漆黑。

秦晋跟着冒头,刚欲说话,却被他及时掩住口鼻,禁不住一惊,知道事情古怪。

楚朝秦此番交欢下来,非但筋骨松快,更比平常倍精了耳聪目明,看来男子所言非虚——这门邪怪功夫果真需得二人灵rou交融才可发挥效用。他沉下心,细听周围声响,察觉有风倒泻而来,轻抚脊背——这密室严丝合缝,砌功了得,何来漏风之处?

他再去分辨,觉出那风温中带热,并非自然之气,应是……

楚朝秦暗道不妙,伸掌往顶上黑暗处拍去,果然有人倒吊于顶上,似是早有所备,将他手臂架住,继而不慌不忙推往一侧。楚朝秦神功初成,这一掌力道无从把握,猛然被对方四两拨千斤般卸走,一股千钧之力憋在丹田,顷刻心肺之间,竟是剧痛难忍。

那人套路得逞,下一掌便异常狠厉,猛然砸向楚朝秦胸口。楚朝秦无从招架,正面交接,被生生砸下了石床。

秦晋继而接招,从旁摸黑打去,正中目标。只是他掌上功夫本就有限,又值虚脱乏力之际,那人周身毫发无损,翻身从天而降,反手捏住秦晋下颚,将他摁倒在石床之上。

秦晋受制,破口骂道:“偷瞧别人上床,怕不是要眼上生疮!”

那人不答,徒手将绢布从他身上剥下,露出白生生一具胴体。秦晋只觉得那粗糙掌心将自己从头摸到了脚,心里头不免一阵恶心,啐道:“摸甚摸,老子今儿爽透了,没心情陪你耍……”

那人手臂一扬,将他抽得倒仰过去。秦晋眼前金星乱冒,又被整个儿翻了过来,昏沉间看到了个囫囵的光头,便知道是清逆和尚,不由得在心中咯噔一声。

……老师父呢??

这时忽来一人,却是楚朝秦飞身撞来,径直将清逆扑下石床。他力气远胜以往,颇有些石破天惊的蜕变,清逆惊愕之余难掩兴奋,赞道:“这套功夫果然非同小可。”

楚朝秦无暇理他,只连忙将秦晋扶起,罩在身后。

“不妨,”秦晋拉起衣裳,悄声道:“只我师父人不见了。”

楚朝秦眉心微皱,听那边赫赫有声,再看清逆抬掌跃起,已经飞身而来。楚朝秦心念一转,并不与他相较,反而将秦晋一推,倒纵出去丈余,落在了密室门口。

清逆一顿,移步便追了出去。

秦晋自床上跳下,却四处寻不得怪剑,疑是被清逆拾走。他刚走到门口,凭借月光又发现这石门已经沿轨道升回原位,此刻悬在顶上,竟没有一处损坏。

秦晋沉吟一句,复又回去。他四处看看,弯腰从地上捡了一盏烧尽的鎏金灯壳,瞄准一个方向,沿地面掷了出去。

灯壳咕噜噜滚出一条直线,往里碰到一坨软绵绵的东西,才不动了。

秦晋舒了口气,唤道:“出来罢?”

这边楚朝秦绕场而走,一脚踏出殿门。山外月色将尽,远空透出一抹红晕,这长夜正在渐渐过去。

清逆穷追不舍,一面追一面暗暗纳罕——眼前这草包小子虽轻功平平,但他无论兔起鹞纵,那身法外弛内紧,脚步沉稳有序,是从里到外透着的一股无与伦比的蓬勃力量。

这力量如火,亦如冰,令他汗水淋漓,令他胆边生寒。

清逆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从未如此困惑过。

那人偏偏不动,秦晋大步过去,一把将盖于他身上的破布掀开,露出里面肮脏委顿的面容。

“我差点忘了你还在这里,”秦晋失笑道:“楚陆恩。”

楚陆恩身形瑟缩,蓬垢的头发遮住眼睛,一言不发。秦晋拾起来地上那灯壳,将里头尖锐的铜刺抵住他下颚,道:“清逆不在,莫在跟我在这里装痴卖傻,我且问你,你方才故意指认我师父为百趾穷奇,是授意于清逆,还是实认出了他?”

楚陆恩呼吸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秦晋无奈,又问道:“你当日跟随百趾穷奇闯入长生谷,那乘在轿内的究竟是哪一个?”

那人关乎着嫩师父,秦晋一直心存疑窦。他怕楚陆恩仍是不说,便压低了声音,道:“想想那日惨遭杀害的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