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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周兄一向是我们这些人中最聪明的,等会儿可要好好见识一下存周兄的风采。”有人吹捧着说道。贾政心里暗自得意,面上却还故作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存周比起在座诸位同窗还远远不如,等会儿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才是。”众人说笑着挤到了前头去。但看到比赛的内容后,所有人包括贾政脸上的笑容都如潮水般褪去了。陈荣贵看得捧腹大笑,他笑得都蹲到地上,“不行,太好笑了,恩侯兄,我实在忍不住了。”贾赦也是忍俊不禁,尤其当他看到贾政明明连那魔方到底是怎么玩都不知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笑得弯了腰。“不行就赶紧让开,让其他人上。”贾政一行人一个个上场没多久,就被人灰溜溜地赶了下来。五六人都面红耳赤,只觉得恨不得有道地缝能钻进去。贾政既羞又恼,嘴里咒骂了句:“这都什么东西,文渊阁卖这东西,未免也太不像话了。”“可不是,我们是读书人,理应以文会友才是,比赛那东西有什么意思!”旁人也都附和着说道。有人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第51章“你说什么?”贾政怒目相向。那人斜眼看去,凤眼轻佻,极尽风流,他手中握着一把象牙骨扇,扇坠是一条栩栩如生的游鱼,“说实话,怎么了?难不成这京城地头还是不准人说实话了?”“你!”贾政本就怒火中烧,再听到这话,顿时气得面红耳赤。贾赦看到贾政与人起了争执,眉头一皱,放下手头上的事,从柜台后走了出去。见到他来,贾政冷冷刮了那人一眼,对贾赦亲热地喊了一声大哥。贾赦略点头,对上了那人的眼睛,心里便不由赞叹,好一双夺天地精华而生的美目,眼神流动婉转自然,轻挑斜瞥莫不含情,再观其面容,精致却带着一股子英气,眉眼间傲气自生。饶是贾赦,也不免在心里暗暗赞叹。“在下姓贾,字恩侯,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贾赦先行了礼。那人倒也不是不知礼的,忙也跟着行了礼,“在下乃是福建刀启明。”“大哥,这人刚才好生不客气,”贾政见了贾赦来,顿时自觉有了依仗,便冷笑着看那刀启明道,“我等好友正在闲谈,他倒好,非但不知非礼勿听的道理,反而还谩骂我等,甚至还谩骂文渊阁。”刀启明饶有趣味地拿眼睛打量了贾政一圈,又看了贾赦一眼,同样都是兄弟,这二人面容千差万别,一者清雅如兰,一者庸俗如泥,只是,却不知这品行是否相似。刀启明不言不语,噙着一抹笑容,好整以暇地等着贾赦的反应。贾赦只轻轻瞥了贾政一眼,那眼神透澈清明,好似看穿了贾政的小伎俩,贾政嘴角的肌rou抽了下,心里一紧,怀疑贾赦看穿了他的谎言。“刀兄,舍弟说的话可是真的?”贾赦并没有落入贾政的圈套,在他看来,贾政的那点儿小心思实在是不值一提。刀启明挑起唇角,啪地下将扇子合拢,“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你……”贾政开口想要说话,却被贾赦的眼神打断了话。贾赦微笑面对刀启明,“请阁下一一说来,我也好断明是非,不叫公子也不叫舍弟受半点儿委屈。”荒唐!荒唐!贾政心里头怒如火烧,烧得他的理智几乎都要没了,贾赦这家伙,实在是荒唐又愚蠢,他今日前来给他热场子,贾赦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别人踩他的颜面。真是狼心狗肺!“此话我可当真了,那好,我便来说说,什么是真,什么假。”刀启明哗地一下打开了扇子,轻摇着扇子慢慢说道,“首先令弟方才与好友大放厥词,分明输了比赛,却又不肯承认自己无才,反而还大言不惭地说其他参加的人都是愚钝之辈,那赢的人也不过是一时好运,而且还羞辱了你们文渊阁,在下不才,恰好赢了,因此听不下去,就回了一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话是真的,至于谩骂文渊阁,这就可笑了,在下初来京城不久,今日也是久闻文渊阁美名才慕名前来,何必要谩骂文渊阁?”贾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贾赦了然了,这件事说到底刀启明不过是看不过去说了句话罢了,他睨了贾政一眼,瞥见他的脸色,心里已经明白了,“此事已然分晓,老二,你该向刀兄道歉。”道歉?!贾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贾赦。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甩了下袖子,“胳膊肘往外扭,我算见识了。”他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其他人也连忙趁机溜走。倒留下一个烂摊子给贾赦。贾赦皱了下眉头,贾政近日来越发嚣张肆意,这可不是件好事,迟早会给他和荣国府带来麻烦。“真是对不住。”贾赦抽回自己的思绪,对刀启明拱了拱手。刀启明摆摆手,十分大气地说道:“这有什么,又不是你的错,你们兄弟倒是天壤之别,不过,这倒也好,借此机会也结交了你这么个能明辨是非的朋友。”贾赦莞尔,他倒是大气。“搁下既然赢了,就请到柜台去拿奖吧。”贾赦对着柜台摆了个请的手势。刀启明点了下头,走了过去。不少人呼啦啦地围了一圈过去,眼睁睁地看着他拿了一千两的银票和小册子,眼里的贪婪都都遮掩不住了。有了第一个赢的。其他人等自然也都觉得自己也有可能会赢。故而下场比赛的人越来越多。直到酉时时分。文渊阁下了板子关了铺面。陈荣贵算清楚今日赚了多少钱后,乐得合不拢嘴,拉着贾赦硬是请他去吃一顿好的,好好犒赏他。而与此同时。贡院内。主考官柳意正用火折子点亮烛台上的蜡烛,乡试的卷宗都要糊名,白日里又是人来人往,一旦动手就极有可能会被发现,他身怀老师重望,不敢不从,故而白日里不敢下手,一直拖到今夜,才寻了个由头进来动手脚。“贾存周,贾存周……”柳意嘴里念着贾赦的名字,手里不停地翻找着贾赦的卷宗。蜡烛的火光被微风一吹,就拉长了身姿舞动着,将卷宗上的那些字眼也照得模模糊糊,好似水中望月一般。“找到了!”柳意把一本卷宗寻了出来,他略看了几眼那卷宗上的答案,答得中规中矩,只可惜老气横秋,柳意心里暗笑,老师就是太过看得起那贾恩侯了,即便他们不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