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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杏眼斜睨,轻轻一笑,“公子过奖。”“来,诸位,就为轻瑶姑娘出神入化的舞技干这一杯。”易天朗端起酒杯,豪爽地一口干尽。“公子风流倜傥,也是难得的人物。”花魁应对如流,看来对酒桌上的应酬习以为常。众人觥筹交错,谈笑甚欢。“轻瑶姑娘,你几岁开始练舞的,怎会跳得这么好!”董铁问道。轻瑶给易天朗等人再斟酒杯,“六岁就开始学舞了。”“这么小就开始啦,吃了不少苦吧。”张三深表同情。轻瑶微微一笑,“贫家儿女,不过为混一口饭吃,下腰、劈腿这些基本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小孩子时,怕疼,自然要吃些板子。”轻瑶似在回忆,顿了一会笑盈盈地又道,“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象我们这样的,苦自是吃了不少,就不知道能成什么样的人?”花魁虽是笑语应酬,却露出人生无奈,众人一时都物伤其类,无了话。一个姑娘见桌上气氛一时沉闷下来,快人快语道:“jiejie这话也忒伤怀了些,今日难得贵客来此,可别尽说些不开心的。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开堪折直须折’嘛,人生在世,快乐要紧,那些不开心的话就不要说了,不开心的事也不用去想,咱们只管开怀畅饮,高兴就是啦,来,来,喝酒!”易天朗听她们言语,觉得这里的姑娘被调、教得不错,陪那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们倒也应对得上。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还是有些让人掏钱的本事的。酒过数巡,众人都有些醺醺然,也越发地放肆起来,牵手,搂肩,哺酒,真真假假,往来逢迎,甚是欢畅。易天朗另一边的姑娘端着酒杯,贴了上来,“公子,在奴家手上喝了这杯吧,你喝了,奴家就为公子唱一曲。”易天朗刚想推拒,桌上众人却起哄起来。“喝!喝!”易天朗却不过,就那姑娘的手饮了一杯。对面的刘季阳放下手中酒杯,重重墩在桌上,“砰”的镇出一声响来。那劝酒的姑娘放下酒杯,用筷子敲了一下盘边,开口唱道,“姐呀儿,花园中......”一曲唱毕,易天朗斜着眼睛瞧那刘季阳。刘季阳恨道:“莫喝多了,酒后失德。”易天朗挑衅一笑,“本王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几壶淡酒,能奈我何?”轻瑶一边倒酒一边温语体贴,“刘公子也是关心王爷,饮酒怡情,适量就好,可别真喝多了,伤了身子。”易天朗见那轻瑶双目含春,温柔关怀之情溢于言表,不禁心中一动,“多谢轻瑶姑娘关心,本王注意便是。”轻瑶回头吩咐煮些醒酒汤来。一个姑娘道:“轻瑶jiejie,我们陪客人吃酒,你却要煮醒酒汤,这不是跟我们唱反调吗。喝花酒喝的是酒,又不是醒酒汤。”轻瑶听了,看一眼易天朗,笑道,“我让人煮醒酒汤,也是为你们好,若想喝酒,尽情就是。那醒酒汤嘛,若等喝醉了再去煮,岂不多一时难受?早点备下,你们愿意就喝,不愿意就不喝,还不随自己的意?只是几位爷金贵,醒酒汤备在一边,不过图个顺手方便而已。”众人听了,都赞她体贴周到。轻瑶微微笑着,并不多言,手里托着个小盅把玩。略斜着身子,秋水含情,浅笑致意,不时瞧瞧易天朗,心里说不出的顺眼合意,轻瑶自诩见识过各色人等,却没一个抵得过易天朗的龙姿凤章,那一身的王族贵气和潇洒不羁,着实令人仰望,更不必说难得的一个风趣妙人,若是能得王爷青睐,哪怕只做外室。。。一念至此,心中便多了筹划,一时又饮了几杯,面上春色更浓,眼中秋波更深。众人都道花魁jiejie喝多了,任她秋波频送,娇嗔亲昵。易天朗虽亦有所察觉,却并不做多想,无非是烟花女子逢迎客人的手段,便不甚在意。又饮了一会,却渐渐乏味起来,想到珍宝,优雅飘逸的身姿,轻软柔酥的语声,百看不厌、百听不烦,不似这般刻意热闹,更没有热闹后无限空虚的感觉。轻瑶好像察觉到易天朗有点不耐,在易天朗耳边小声关切道:“王爷,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累了?”易天朗摇头道:“没事。”轻瑶也不再问,跟别人说笑起来。易天朗起身出去方便,回来时,老、鸨笑着迎上来,媚眼一挑,“王爷,您是不是累了?花魁娘子请爷到她的房里休息呢。”老、鸨上上下下狠狠打量了一番易天朗,“今日我们娘子能请王爷去她的房里,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我夸口,娘子从来是卖艺不卖/身的,想来王爷是称了我们轻瑶的心啦。”说着转身就要带路。“不必了,本王这就回府了,不好打扰花魁娘子。”易天朗话一出口,老、鸨的笑容瞬间凝在脸上,不过老、鸨毕竟见多识广,稍一怔愣便马上恢复笑容,“王爷不累,那就再喝几杯,总得尽兴不是。”酒桌上正在对对子,见易天朗回来,一个姑娘道:“王爷怎么出去这长时间,还以为您尿遁去了呢,来来,我们全都对完诗了,就差您了。”说着举起杯子,看着轻瑶道,“轻瑶jiejie陪一个”。轻瑶笑着举了杯。那姑娘意味深长地瞧了二人一眼,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何必惹相思。”易天朗一口尽了杯中酒。轻瑶听了,身子僵了僵,慢慢饮了酒。董铁在一旁挑了个大拇指,“王爷,你可真够高冷的。”“噢?哪里高冷,本王是个暖男好不好。”易天朗笑道。“就你还暖男,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董铁似乎意有所指,刚才轻瑶脸色白了许多,明显的神女有梦,闲王无意啊。易天朗顺嘴胡诌,“本王自然是暖男,这不还没发功呢吗,我若发力,能把你们都给融化了。”张三找个机会补刀,“王爷,那要是赶上夏天,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看我烫不死你。”易天朗恨道。“算了,你的热情我们消受不了,还是留着给王妃吧。”一顿酒下来,刘季阳也就此时气终于平顺下来。“也罢,今天喝得多了,本王有些不胜酒力,到此为止吧。”说罢易天朗饮尽杯中酒,和发小们起身回府。姑娘们殷勤送客,只那轻瑶,借口醉酒,送了几步便回去了。“王爷,你伤了美人心呐。”张三坏笑道。易天朗嘴角不屑地一撇,“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吗?想我堂堂王爷,家有仙妻,岂能随便沾花惹草?本王是个有底线、有道德cao守的人。”从乱花楼出来,冷风一吹,易天朗顿时觉得自己又战胜了一次人类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