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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有许多的好东西,这张架子床便被想了起来,听祖母说,床顶用迦楠雕了护世四天王,侧面围子都是忠侠武义,能镇恶保平安。年轻的小夫妻急急忙忙把年幼的婴孩放在了古老浆漆的床上,奇怪的是,那天夜里,小婴儿便砸吧着玫瑰花样的唇安稳的睡去了。一觉到天亮,以后哪怕是背井离乡,也在没有发生过半夜惊醒的事情来。她想着那些神神鬼鬼的记忆传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都是新时代了呢!一抬头,撞见个托塔的怒目金刚,她骇了一跳,再仔细看去,原来是个木像。这应该就是西方天王李靖。认出来了,就不怕了,遗光兴致勃勃,目不转睛的研究着这尊木雕。那雕工一定是个大师,金刚怒目,栩栩如生,连衣饰皱褶都精妙无比,仿佛下一刻便可以脱了木胎飞出来。门口传来轻轻扣门的声音,她循着声音转过头去。又扣了几下,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惊醒了她。“进来吧!”那扣门的人似乎是顿了顿,却没有听话的走进来。遗光觉得奇怪,没听到脚步声,人应该是还没走。难道是哪个新来的下人,胆子太小了?“小姐!”门外的人说话了,声音柔媚,像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她起了点好奇心,坐起来,想要去开门,一只鞋子趿在脚上,另一只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奇怪我什么时候脱鞋了?她翻下床继续查找那只失踪了的鞋子。门口又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小姐,这门,我开不开,你能出来一下吗?”那声音实在是动人,便是个女人听了也觉得酥掉了半边身子骨。遗光也不知道怎么的,干脆脱下了那只穿在脚上的鞋,赤足踩在地上,走过去给她开了门。吱呀!古老的木门发出点不堪重负的声音,好像个古老的妆奁被人打开,门后头,露出张千娇百媚的美人面。………………晚上等我回家再把另外一半写出来,怕太晚了,你们又要陪着熬夜。狐梦(接上章补充)“小姐!”这难得一见的美妇人开了口。是她。遗光楞了楞,这样人应该不会是个下人吧?正那时,屋子里射出一道刺眼的金光,没入这美妇人体内,她尖叫一声,遗光下意识背过身去。等松开手再看,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去哪儿了?遗光走到屋外,精心打理的庭院竟然完全变了模样,衰草连天,一片荒芜。明明她睡觉之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哎呦!”草丛里传来声声痛呼,半人高的枯草抖动,爬起来一个黑发明眸的女人。遗光睁大了眼睛。是方才那个美妇,可她此刻的衣饰全然和刚才不同了。云髻高耸,衣冠博带,分明像是从古画上走出来的仕女。“你?是人还是?”那美妇人看见她惊讶的表情,挣扎着就要起来,可一动似乎牵扯到了伤处,面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捂着痛处,脸色焦急,一双妙目差点要滚出珠泪来。“小姐,奴名姗云,确实非人,是欲狐一族,”她见遗光并没有表露出恐惧的神情,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奴自小姐出生,便一直徘徊左右,乃是有事相求。只是你家太岁太过霸道,奴道行浅薄,半点进不得身。”这太岁应该就是架子床上的四方天王,原来自己小时候哭闹不休,是她的缘故。只不过,她可是狐仙,自己是个凡人,还能帮她的忙?遗光将疑惑问了出来。狐仙姗云笑了笑,睇光流眄,明艳不可逼视。“奴有二女,千年前与凡人生育,半人半狐,不容于道。奴为女儿奔波千年,积善缘,终得大造化。仙人点拨,道小姐您可以助我女儿入世渡劫,成正果。”“你的女儿在哪儿?”姗云眸光如丝朝远处一睇,遗光看过去,那处荒草之中竟然有隐隐红光。她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枯黄的草茎倒伏,在她脚下窸窣作响,越来越近,那道红光也闪烁的愈发明亮。待她走到了,红光忽然聚成一束,脱出草丛,在空中急速飞舞起来。她的视线随着那束红光转动,渐渐有些眼花缭乱,只觉得仿佛好像是一颗红色的珠子,或者是两颗,在空中不断交缠旋转。突然,红光大盛,珠子越升越高,发出的光亮甚至超过了白日,令人不可逼视。遗光也不能承受这光芒,闭上了眼睛,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体内。她匆匆忙忙的睁开了眼睛,红光,红色的珠子,都消失不见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没有任何异常。可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去了,那种积极玄妙的,好像身体被打开,然后接纳的感觉,难以形容,却记忆深刻。她转过头,那叫姗云的狐仙已经站了起来。长长的红色裙袂散在地上,风流的体态更加妩媚动人。此刻,她的脸上没有了淡淡的哀愁,反而笑意盈盈,仿佛容光焕发,“小姐大恩,奴没齿难忘。今日送小姐箴言,权做报答。”“我是不是吃了那珠子?”遗光快走几步追上去,那姗云却突然离地飘了起来。“小姐命格与奴和女儿相似,乃是苦尽甘来的运道。情缘多束,花开几多,但正果只有一枚。当今世界,礼崩乐坏,小姐如莲花入浊世,只需记得不染本心,终有云散见月明之日。”“你告诉我吧?那珠子……”姗云却没有回答她,反而越升越高,终于没入了云层之中。身影已经看不见了,空中仅传来最后一句仿佛忠告般的话语“苦尽甘来,柳岸花明,切记,切记……”遗光收回仰望的视线,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怅然若失。“小姐,小姐!”是谁,谁在叫我?姗云,是姗云吗?她陡然睁开眼睛,反而把年老的仆妇吓了一跳。“小姐做梦了,嘴里一直在喊着姗云,姗云是谁啊?”遗光意识还有些模糊,木雕的架子床,仆妇熟悉的脸,这是她的房间。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小姐?”老仆妇见她又迷过去了,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小姐,起床吧,佩如小姐在厅堂等你了。”佩……如?………这,可以独立成章了。算了算了,大家看的开心就好,晚安呀!留学遗光迈步进入周家的厅堂,里面已经坐了个穿水红色洋裙的年轻女子。听到脚步声,她转过来,遗光正迟疑的要不要叫她。赵佩如已经站起来,爽朗的过来拉她的手了。“遗光,我是小时候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