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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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才打开门，林今钰就爬过来接我，他呜呜的叫唤着，拿头一直蹭我，被唐睢之一把揭开。 “真的变成狗了啊林哥？”他抓住林今钰的头发，林今钰被迫抬起头，他茫然的看着唐睢之，不动了。 “哈哈哈，真的有点不一样了，他看见我竟然没发抖，脑子已经坏的认不出人来了吗？” 林今钰被扯得后仰，他顺从的任唐睢之动作，嘴里发出呜咽的细声，偏过头要去舔舐唐睢之抓住他头发的那只手，被唐睢之一把捏住双颊 “张嘴。”林今钰顺从的张开嘴，舌尖微微透出来像一只真正的小狗似的。 “真乖啊林哥，你就是用这幅乖巧的嘴脸来让小小怜惜的吗？竟然到现在还念着你，明明这张嘴都不知道含过多少人了，小小还能把你找回来养，真是让人不爽啊...” 唐睢之随手拿起跟筷子，在林今钰的口腔里肆意搅动着，林今钰张着嘴的任他肆虐，只从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 “哈哈哈真贱啊，谁都可以这么对你，连狗最重要的忠诚都没有，当狗当人都这么失败，怎么不去死呢？你要是死掉就好了，要是死掉的话，小小就不会这么在意你了。” “别欺负他。” 我抱起林今钰，离那个坏东西远了些，林今钰在我怀里哀哀的叫着，尽力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我怀里，我掰开他嘴查看有没有破皮，林今钰刚才被唐睢之捅都没反应，一看到我就开始掉眼泪，一边掉一边乖乖张开嘴给我检查，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啧。”唐睢之发出不耐的声音，“变成狗了以后倒是比人聪明了，还会装委屈了。” “你把他弄疼了，他当然会委屈，没事发什么疯？” “小小你说话不算话，不是不会厚此薄彼吗？你为了林哥凶我！” “是你先欺负他的。”我把林今钰抱到沙发上，转身去牵唐睢之，“乖一点，你的房间在那。” “哎——我不跟你一起住嘛？我想和小小睡在一张床哎！” “...”也不是不行，都说了会满足他，我认真的盯着他看了会，他瘪了瘪嘴“好嘛，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都可以去做？那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从来不强迫人。” 他牵住我的手吻了一下，目光涟涟“我喜欢看人心甘情愿的臣服我。” 他又开始说胡话了，我都快习惯了“好好，我心甘情愿的臣服你，你看一下房间还需要买什么？我只是收拾了些最基本的。” “我都可以！我只是想跟小小一起住，就算睡在你床底下也没问题哦！” 我敲了他脑袋一下，阻止他越说越离谱，他喜欢我做些亲密的举动，每次都会乖乖闭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我这也算逐渐找到养猫的诀窍了。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在我的屋子里乱转，像一只熟悉新环境的猫，林今钰缩在角落里，唐睢之勉强无视了他，他俩好像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让我省心不少。 我做了点吃的喂一猫一狗，吃完饭了唐睢之就闹着和我进卧室，我满足林今钰的道具被他翻了出来，他气哼哼的要我像对林今钰一样的满足他。 我没什么所谓，上一次和他的体验是在我情绪不稳的时候，弄得有点血腥，他身体还记得那时的疼痛，被我轻触就开始颤抖，但是他的表情兴奋，看上去很有兴致，我觉得他有点恋痛，这不是个好习惯，容易出意外，我得改一改他这个毛病。 作为我的老板，我拿出工作的谨慎态度对待他，一场下来把他弄的舒舒服服的，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像一只餍足的猫。 “不痛也可以这么舒服啊...卧室门是开着的吧？” 他不知道什么毛病，非得开着门，又嚷的很大声，非得让林今钰听个全乎，他现在就跪在门口的地上，睁大眼睛迷茫的看着我和唐睢之，他把以前都忘了干净，即使看到我俩在做事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听的有些动情，但是我不让他进来，只能湿乎乎的磨蹭着门板，见我看他，立刻直起身来朝我叫了一声。 “呜呜！” 不知道戳到了唐睢之哪里，他突然大笑起来，笑的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他伸手拽我，我措不及防的被他捞进怀里，我下意识的想掰断他手腕又生生克制住，只能僵硬的被他团在怀里，听他剧烈的心跳声。 “你笑什么？” “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就是，就是很想笑，我觉得林哥可怜，他连你上我都没有反应了，林今钰这个人还真的存在吗？小小你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还必须满足我，就因为你那个破烂的家把自己卖掉，这个世界真是又烂又有趣，你们俩都被禁锢的不会反抗了，为什么不能活的更自我一点呢？明明你是个神经病啊，你为什么要压制自己啊？当个像我一样的人渣会轻松很多的。”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笑声逐渐变弱，问出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唐睢之，玩弄别人会让你感到开心吗？” “会啊，看着别人在我面前崩溃，痛哭，烂成一摊泥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明明都是正常人却还没有我这个神经病耐玩，是他们的不对啊！” “你知道老东西是怎么玩人的吗？他喜欢把人锁起来，关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每天只有一碗沾了那玩意的饭，你不吃只能饿死，吃多了就也觉得没什么了不是吗？连续半年只能见到一个人，你会下意识的对他产生依赖，就跟训狗一样，即使把你放出来你也已经坏掉啦，根本跑不掉了，多残忍多变态的做法啊，我跟那畜生一比简直是个大善人，我讲究你情我愿，只是稍微诱导一点而已，如果我对林哥做了这些事，他根本没机会和你见面了，说起来你俩能有一段时光不得全靠我对他失去兴趣耶。” 我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他说起他父亲那些事的时候下意识把我抱紧了，他的手臂勒的我有点痛，我勉强挣扎出来，问他 “你被他关过吗？” “你在心疼我呀，真开心，当然被关过啊，那个老疯子什么做不出来，他恨死我了，毕竟我代表着他发疯了的证明，哎对了小小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你说个秘密！”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道 “我的父母是兄妹哦！亲的！”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住我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反应，看我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他有点疑惑 “小小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明明别人知道的时候都会感到恶心的，你这样我会很挫败哎。” “你想要我感到恶心吗？那我尽力试试。” 我努力想要感到恶心或者反胃，但作用不大，他被我的表情逗笑了，凑过来湿漉漉的亲我，他的吻不同于林今钰，总让我有一种他想把我吞吃入腹的感觉。 “你真有趣啊，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小小，你怎么这么好？我真想把林哥杀了，让你永远只能看我一个人。” “你这么疯是因为近亲的原因吗？” “可能是？毕竟我身上的毛病太多了，也不清楚哪个是因为近亲生子才得上的，不过脑子是因为家族精神病的遗传啦。” 他大咧咧的说道“老畜生是差不多我这个年纪发的疯，他逼迫我妈生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妈可能生我的时候就疯了，不过我觉得跟遗传病关系不大，就是被那老疯子折磨疯了，不过生了我以后她靠折磨我好了不少，我可真是她福星。” “你看，我能这么通情达理已经算基因变异啦，你是不是很心疼我？快来亲亲我！” 我无言，侧头过去亲他，亲的差点被他把舌头咬掉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用这么轻快的语气把这些沉重的事情说给我听，我没什么感想，他人的幸运或是苦难都很难激起我的涟漪，只是他把我舌头咬的很痛，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准备放点水让他洗个澡，他没怎么挣扎的放开我，眯着桃花眼笑看着我，那一刻看起来有点脆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疯掉，家族遗传病很难治好啦，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如果疯了我就不再是我了，这躯壳里只会留下一个歇斯底里的灵魂，虽然现在我偶尔也会出现幻觉，但我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懂吗？小小？” “我懂，你就算折磨人，也得神志清醒的折磨。” “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可以这么说，你理解的很好嘛！” 我抱了抱他，把他扔进浴室洗澡，虽然他神智清醒，但我还得拿出对待林今钰的待遇对他，我帮林今钰洗就得帮他洗，被他抓住亲了好几下，累的我一身大汗，恨不得把他绑起来。 本来林今钰睡在我床边被唐睢之不高兴的强行扯出来，他拉着林今钰要去他那屋睡，我怕他今晚把林今钰给弄死了，在客厅沙发上给林今钰做了一个窝，林今钰有点不习惯睡在这，往我卧室看了好几眼，我只能假装没看见。 半夜是被压醒的，唐睢之半夜爬我床搂着我睡得正香，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睫毛在他面上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浅笑，像个漂亮的娃娃，要是能一直这么睡着就好了，我叹了口气，感觉到头发被扯住了回头一看。 林今钰蜷缩在我床边，他把自己团成一团熟睡着，我的头发被他压在怀里，他即使睡着了都微蹙着眉，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委屈哭过一样。 我真是拿这两个人没办法，认命的闭上了眼。 在睁开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不用上班使我的生物钟失灵了，唐睢之和林今钰都不在身边，拿起手机唐睢之告诉他先回唐家处理事情，让我不用等他，他没叫醒我是我没想到的，昨夜那个有些脆弱的模样像是没有出现过，我盯着他画的笑脸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出卧室。 一眼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林今钰，他嘴里被塞了团布，整个人乖乖被锁在椅子上也不挣扎，看到我出来了眼睛突然亮起来，竭力伸出身子过来蹭我，像是一只被臭猫欺负的傻狗。 我解开他，拿着护膝给他带上，他的膝盖青了一大片，他好奇的歪头看我给他带护膝，低头亲我的发顶。 护膝治标不治本，这么爬下去他的腿迟早废了，必须得教他走路。 我把他拽起来，他的腿软的站不住，整个人靠在我身上，他的骨架高，虽然人很消瘦但还是压得我直不起身来，他茫然的看着我，想跪下。 “不准跪。” 他停住，歪头看我，谢天谢地他懂什么是跪，估计以前没少有人让他下跪才跪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把他摆好，他努力抓着衣杆站稳，双腿开始颤抖，他眼角发红，乞求着看着我想要跪回去，我抓住他。 “不可以放弃，你是个乖孩子，一定可以站住的，对不对？” 我的话像是安抚了他，他抽抽噎噎的继续站着，时间一到猛的扑到我怀里。 我差点被他撞个跟头，摸摸他的头发以示奖励，他的双腿没有损坏，只要多做几次复健，走路应该不成问题，正安抚着门口有人敲门。 我打开一看，是陈塘。 “小小小姐，最近我们总是见面呢。”他朝我欠了欠身，算是打了个招呼。 “唐睢之又怎么了？”才出去没几个小时，他又惹事了？ “啊，少爷在医院，他今天约了体检和心理医生，不过我确实是因为他而来的。” 我把他迎进来，陈塘和林今钰对上了目光。 “好久不见，林先生，您看起来比上一次状态好了不少。”他若无其事的朝林今钰打了声招呼，林今钰听不懂，怯怯的缩在沙发旁看着他。 “小小小姐真会照顾人，您把少爷和林先生照顾的都很好，少爷竟然把唐家的事都跟你说了，这可是秘闻，您本来不该听到的。” 我知道他来干什么了“是唐睢之自己跟我说的，我没想听。” “问题就在这儿...他可真会给我添麻烦，还不如直接疯了关去精神病院，被锁起来对社会的危害还能小一点。” 陈塘摁了摁眉头，他头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烦躁，整个人一股子被常年压榨的怨气，他递给我一纸文件。 “这是保密协议，您听到的事属于唐家一些绝不能见人的秘密，虽然我个人是信任您的，但还是得做点预防措施。” 我低头签字，他看着我，冷不丁的问道“您听了少爷的话，不觉得恶心吗？” 怎么所有人都来问这个？难道正常人应该觉得恶心吗？ “啊...那我觉得恶心？”我有点犹豫的说道 “...您不用勉强自己，我只是问一问，不是逼迫您的意思，你没有过激的反应实在是帮大忙了，只是有点好奇，什么才会引起您的反应呢？” “我弟弟的肾找到了就能引起我的反应。” “...抱歉，目前还没有找到，不过您弟弟的身体情况保持的不错应该还能再等一阵，请不要担心。”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可以坦诚一些了，实际上少爷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一个星期至少有三天需要在医院接受治疗，家族性遗传疾病孩子与父母的发病时间会很接近，可能少爷也快了，如果没法保留理智的话只能送往精神病医院接受强制治疗，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可以，还是希望您多陪陪他，保持情绪的稳定是治疗的基础。” “你是...唐睢之的管家？” “实际上算是竞争者，我和少爷在争唐氏的继承权，不过少爷无意于此，他恨关于唐氏的一切，还有他的病太不稳定了，很难长久的经营起唐氏，总之，少爷算是把唐氏施舍给我了，为了这份恩情我也得负责好少爷的后续。” 陈塘真的很像我，我在心里再次这么觉得，第一次看到属于我的同类让我有点新奇，让我多看了看他，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有点不自在的推了下眼镜，“您在看什么？” “你是唐睢之的...？” “我是唐总的养子，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算是唐总养来防止少爷发疯的备用方案。” 唐睢之那个疯子爸爸的养子？那陈塘也被折磨过吗？ “...有没有人说过您真的很好看懂，是的，我和少爷的童年生活拜唐总所赐都有些坎坷，所以唐氏是我应得的补偿，少爷也算是我的一份责任，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少爷我活不到现在，您的眼神好微妙...是想要安慰我吗？” 林今钰和唐睢之能猜中也就罢了，怎么连陈塘都能猜到？我真的很明显吗？ “噗...”陈塘笑了起来，他严肃的面容柔和了下来，看起来还有点小“小小小姐，我好像知道少爷为什么喜欢您了，真的是....好可爱。” 我觉得他在笑话我，唐家人都一样讨厌。 “您要不要去看看少爷？他得治疗三天，这两天是回不来了，不过少爷很任性，不排除他会偷跑回来的可能，如果没事的话，您还是去安抚他一下，毕竟他很听您的话。” “不了，他需要我去的话会给我打电话的，我不想做多余的事情，我还需要教林今钰走路。” 林今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藏在我背后一下又一下的蹭我，小狗不知道羞耻心，也不会看场合，他只忠于自己的欲望。 陈塘眯起眼睛“您太宠他了，如果想长期的饲养他最好还是让他懂一点礼仪，或者我可以安排心理医生让他接受治疗，至少神智会清明一些。” “不了，我就是要报恩才把他找回来的，只要他能开心我倒是没什么所谓，而且我也不准备长期养他，等到肾源找到，一切都结束了。” “都结束？您是要去哪里旅行吗？” “哦不是，我是要去死。” “...？！” 陈塘猛的睁大了眼睛，他下意识的抬了抬手，表情茫然 “您说什么？”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和陈塘聊的还算开心，他又和我毫无关系，把计划告诉他也没什么 “我要去死，等弟弟的肾源找到，我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可以干干净净去死了，我本来想在浴室里割腕的，不过你说的也有点意思，找一座漂亮的大山摔死然后给动物们吃掉也不错，还可以假装我是去旅行，这样mama就不会伤心了...” “您！您先等等！”陈塘打断了我的想法，他变得局促起来，“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 “您为什么想...” “这哪有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活着了，就只是因为这个啊？” 我不理解他在紧张什么，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冷淡的脸上写满了纠结“总要有个原因...是因为少爷吗？” “和唐睢之没有关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事处于我自己的意愿，至于原因...不想活着难道不算原因吗？” “这个世界很好，只是我感觉不到，或者说只是细微的感觉并不足以支撑我活着的想法，这么说...啊....你不懂啊...” 我看着陈塘的表情，开始后悔告诉他了，林今钰还在蹭我，我把他抱过来亲了亲，他乖乖的团在我腿边，陈塘指着他 “那林先生呢？” “我会送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回去或者接受治疗都可以。” “...请您再考虑一下吧...这实在是太...草率了..” “陈塘。”我打断他的话“我从大学就有这种想法了，为了这个念头我甚至列了一个计划表，虽然...中途有过想活下去的念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死亡对我来说不可怕，它是每个人的归宿，我只是想提早一点。” 他沉默了，他的嘴角紧紧抿着，眼尾那颗小痣都显得暗淡了不少，他表情复杂的对我说道 “我明白了...我尊重您的决定...还请不要对少爷说，他如果知道了会做出什么我不敢想象，谢谢您肯把这种事情告诉我，我会保守秘密的。” 我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隐瞒的事情，毕竟我没有妨碍到任何人不是吗？但是看到陈塘的反应我已经决定再也不对任何人说起了，我点点头。 陈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他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会儿，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陈塘，我把林今钰抱回卧室狠狠的满足了他一回，他轻喘着舔我的手，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换得他亮晶晶的看着我 “林今钰，我想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我问他，他听不懂，只是充满依恋的抱住我一只胳膊，明明人高马大的非要团吧团吧挤进我怀里，我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 我第一次产生想活下去的感觉就是在林今钰说爱我的时候，我亲吻了他，他却流了泪，他看起来好难过，整个人像是要化成灰烬了，但是还是一直不停的说着爱我，就在一刻，我突然产生了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想法，虽然我感觉不到世界，但是林今钰还在我身边，那活着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我难得回忆过去，只能记得当时做出的决定，可是那个时候看着哭泣的林今钰时所产生的感情已经消散了，我记不起来了，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等我死了，你会变成什么样呢？”我叹了口气，把下巴搁在他头上，他发出柔软的哼唧声，像是在高兴。 他变成一条狗会不会感到轻松一点呢？那些困扰他多年的枷锁终于消散了吗？他这算是自由了吗？ 这种哲学的问题不适合我，我只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我有点累了，抱着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唐睢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乐得自在，拉着林今钰做了今一天的康复训练，他的腿还是颤颤巍巍的，但好歹能走两步了，我奖励他了两颗糖，开始考虑要不要带他出去，他从来到我家就没有踏出过一步，即使是狗狗也该出门放放风的，等他能走路了我就把他带到人少点的地方溜溜。 晚饭我喂的林今钰，他的意识里已经没有拿勺和筷子把饭送入嘴这种指令了，吃饭像小狗一样舔着吃，我看不过去，抢过来喂他，他乖巧的张嘴吞咽，可能教他怎么用工具吃饭也得提上日程了，我边喂边思考着。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短短一会功夫便愈演愈烈，我放下碗去开门，外面站着唐睢之。 晚上下了阵小雨，他看起来是刚从医院跑回来，全身都湿透了，右手臂上的针孔还在流血，暴露出他苍白的血管，他额前的头发紧贴在脸上，露出一双黑的渗人的眼，他的表情有种强行压制的暴躁，整个人看起来在疯癫的边缘。 “你怎么了？”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他死死的抓着我，像是要把我的手腕捏碎。 “你...”他话刚出口嗓子就哑了，顿了一会才又开口道 “你想去死？” 陈塘怎么回事？才两天就让他知道了？ “你弄疼我了。”我皱眉，手抽了抽没抽动，他的手劲越发的用力，整个人骤然狂躁起来 “回答我！！” “没有，我没有想死。”我想先安抚住他的情绪，他看起来快疯了。 “你在撒谎...你又骗我！为什么！？为什么总要骗我！小小你这个骗子！！” 我的话好像刺激到他了，他骤然抓住我的肩膀，眼角涌上一抹殷红，看上去想掐死我似的。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打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就被一股力量猛的拽到后面。 林今钰一把把我拽到身后，他紧紧的护着我，一双眼睛警惕的盯住唐睢之，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吼。 “林今钰你在干什么？你怕我会伤害她吗？”唐睢之发出一声讽刺的笑意 “事到如今你摆出这幅护主的样子给谁看？我怎么会伤害她？她是自己不想活了！！” “林今钰！小小她想去死！！你听到了吗！她想去死啊！” 唐睢之捂住脸，朝林今钰吼到。 四周一片寂静，良久，只有林今钰茫然的声音响起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