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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有人想将这件事掩盖过去,我才更要弄清楚。她走得不明不白,遮掩它的人却可以高枕无忧,凭什么呢。”祝福笃定,jiejie并非自愿走上这一步,哪怕法医的判定结果是自杀。脑海里的十五岁少女,在香樟树下笑靥如花。她恣意畅诉,幻想和心爱的人携手相依,余生共度。她的笑里藏着对未来的憧憬,她眼里的光还在,她很耀眼。忽然有一天,将生命戛然而止在十六岁。多讽刺,多不可理喻。祝福找不到理由相信,更找不到借口说服自己接受。徐子默没有在多说什么,她心里有了主意,八百头牛都拉不回来。况且,退一万步,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多说无益。一顿饭下来,祝福动筷很少,满桌子菜两人加一起连一半都没吃完。徐子默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别想太多,比起其他不为人知的内幕,你这点胃口才吓人。”他以为是刚才的话题太沉重让她食不知味。祝福笑了笑,拿起筷子正要下筷,一时又不知道吃什么,又放下了,遂又拿起调羹,捧着汤碗一口口喝着汤。早上出门时就觉得有些乏力,她以为是换了地方睡不适应,压根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到了饭点,看着满桌菜肴,只觉得嘴里干瘪,隐约泛着苦味,才恍觉身体的不适。一晚的风吹雨打,大约是受凉了。何止受凉。到了下午的时候,祝福不得不承认,她发烧了。看什么都是迷糊的,头昏脑胀,吃了同事的感冒药以后,她更困了,只想倒头就睡。总编路过时看她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也吓了一跳。也是,她在职期间一直生龙活虎,活力无限,别说生病了,连个咳嗽都少。挨到下班时间,祝福托着沉重的病躯缓步回家,地铁倒公交。好不容易到了小区楼下,眼尖的居委会大妈看到她一个箭步上前。“姑娘,终于等到你了……”“啊?”祝福纳闷,在这儿住了一年多,第一次被居委会大妈盯梢,很迷茫。“你是502的租户吧。”“嗯。”“那就对了,昨天晚上不是刮大风么,你家阳台……”大妈喋喋不休讲了一大段话,祝福听得更晕了,大约是她种在阳台上的绿植忘了收进去,一晚上狂风暴雨,花盆不小心掉下去砸坏了楼下人家的窗户。“我知道了。”祝福扶额打断大妈的劝,她好像是怕自己不认账,苦口婆心说了一堆换位思考的话,“阿姨您说吧,这事怎么调解呢,赔玻璃钱可以吗。”“我就知道你们大学生都是讲道理的,受过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样……”又是一大段褒扬学历重要性的赘述。祝福硬着头皮听下去,等谈到赔偿事宜,又过了二十分钟。“玻璃价格我打听过了,咱们小区门口就有一家做防盗窗的铺子,价格么200-500元不等,那户人家生气归生气,也好说话,只要今天把窗户修好就成。你也知道这大热天的蚊虫多,窗户破了个洞,冷空调都打不下来……”“阿姨,铺子在哪,我现在就去买。”祝福极不礼貌地打断了她,只觉得脑袋要炸了。“就在前面,我带你去。”“谢谢了。”找到了铺子,老板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看是居委会管事的领来的,价格没报高。只是连夜出工算急活,多加了一百的加急费。祝福觉得可以,她付了钱,路过隔壁锁店,又买了一个cao作简易的锁。一通忙活下来,她出了一身虚汗,反倒顺畅了不少。实在困得不行,靠着残余的意志力洗完澡就回房睡了,梦里隐约有手机铃声,她没管。-略。9.倦累这一觉睡得不算畅快,guntang的身体和汗湿的黏腻感让她不适,醒醒睡睡,昏昏沉沉。她像被冲上岸的鱼,等不到下一次潮汐,干涸难救。在梦境与现实中挣扎了数次,祝福还是醒了。是渴的。喉咙被灼热席卷,干哑发涩仿佛要烧起来了。外头天色黑沉沉的,习惯性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23:15。有两个未接,是陌生号码。微信有一条好友申请,名字就是谢译。手指在他的头像是停顿了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点击添加。托着汗涔涔的身子来到客厅。水壶是空的,小小气馁了一下,然后机械式地灌入凉水,插电,按下开关。祝福坐在椅子上,双腿抱膝,将沉重的脑袋搁在膝盖上,她现在又倦又累,能少花一分力气都是好的。开水沸腾的声音像呜咽声,在夜里尤其清亮。她半阖上眼,夏天的燥热还没散去,宽大的T恤因为吸了汗而又下坠感。等着等着,那份焦急也就淡了,脑海里思绪万千,飘渺无依,梦回当年。///大一刚开学,各社团招新,祝福加入了学校的动漫社团,徐子默是副社长兼摄影,撰稿,报道,宣传等等。总之,除了cospy以外的工作,他都包办了。没办法,他不喜欢动漫,因为私人原因才加入这个社团。动漫社社长周茹是徐子默的女友。祝福喜欢动漫,喜欢画画,但不喜欢cospy,那些浓妆和假发,她都无福消受。所以每每有漫展或者其他校内活动,周茹就安排她给副社长打下手,一来二去两人就混熟了。毕业后徐子默来到Z市,凭借着京南大学的文凭,通过校招进入了新陆传媒,一切水到渠成。没有一个新闻人不渴望进入新陆传媒,国内首屈一指的传媒平台,徐子默也不例外。周茹是外语系的,家里人给她找好了当地的国企单位,她是温婉不争的性格,没道理拒绝这份安稳。谁也没有为谁妥协,异地坚持了一个月后,还是以分手告终。好像都这样。在学校里大家身份统一,看不出什么差距,到了社会上就开始分等级定地位。摸爬打滚个三两年,差距就出来了。三观不同又或者价值不等的人们,分手是必然且合情合理的结局。偶然间听同社团的人说,社长和副社长分手了。大家都为他们感到可惜,当初那么好,说分就分。祝福诧异之余,又觉得太正常不过,总归事不关己,所有的感知都弱化了。再次和徐子默有交集是在大三那年,面临毕业前的实习期。京南大学地是A市的最高学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