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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辦理。」他對吳總管道,「盧姑姑手上的職務你暫代,這兩天提幾個接替人選過來,何姨娘的事盡快處理。」「奴才等等就去辦。」「盧姑姑開除。」說完,石滄樵轉身進屋。「爺!」盧姑姑驚慌地喊,「是奴才不對,請再給奴才機會,奴才一定改過,爺……」「好了,盧姑姑。」許副總管拉住想去求情的盧姑姑。「妳死了心吧,爺一做下決定是不可能改的。」「哇啊啊……」盧姑姑大哭,恨恨指著婉娘,「都是她!都是她害的!」婉娘無措的看著盧姑姑。「對、對不住,我去幫妳……」「何姨娘!」吳總管朝她搖了兩下頭。「請妳現在先回妳的院落,平日女眷不可隨意到主屋來。」「可是……」「妳快走吧。」許副總管也勸她,「是爺的決定,與妳無關。家有家規,本來就該照規矩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婉娘只好循著原路回到小院子。下人間的謠言早晨,婉娘喝完了綿密清粥,將桌上的小菜全數吃光,起身要收拾碗盤時,一旁的丫鬟小蘭跟小梅不約而同迅速上前來。「姨娘,妳別忙,奴婢收拾即可。」兩丫鬟臉上的笑容是皮笑rou不笑。「我只是順手。」婉娘剛拿起筷子,小梅猛地搶走。「小梅。」小蘭立刻以眼神警示。「啊!」小梅露出驚慌的樣子,「何姨娘對不住,奴婢只是心急怕髒了妳的手,妳可別跟爺告狀啊。」「呃……」婉娘尷尬的笑,「我怎麼可能因為這樣去跟爺告狀?」「就怕姨娘覺得奴婢衝撞了妳,心裏不舒服啊。」明顯帶刺的酸言酸語讓婉娘不知該如何回應。「小梅,妳話太多了!」小蘭一把將碗盤塞進她懷中。「快送回灶房去。」「好啦。」小梅將餐具放回食盒,走出院落,往廚房走去。小蘭則拿起抹布擦桌子。「小蘭……」婉娘看著忙碌的小蘭,欲言又止。「姨娘有何事要交代?」小蘭直起身,一派恭謹的詢問。吳總管派過來給婉娘的丫鬟有三人,分別是小蘭、小菊跟小梅。小蘭原本是石滄樵房中的二等丫鬟,吳總管想她有服侍主子的經驗,就派她來婉娘身邊當一等丫鬟,帶小梅、小菊一起服侍。除此外還有兩名粗使丫頭,現在正在外頭掃地。但打從這幾名丫鬟進來的第一天,婉娘就感受到她們對她有敵意。她們表面恭敬,但總是話中帶刺,讓人聽了刺耳,卻又無法指責發難。自盧姑姑被開除之後,婉娘就一直待在小院子裡沒出去過。這幾天,石滄樵沒找過她,有一說是因為大夫指示她得好好休養,否則身虛體弱,要生孩子不容易,但也有人說爺看穿這人心思狡詐,放一段時日,將以無子的名義把人輾出去。婉娘並不知道下人間對她的傳言。進來石家第二天,就害小蝶從一等丫鬟變成粗使丫頭,又害盧姑姑被逐出去,王大海更是被調去洗尿壺、恭桶,王大嬸因而對她懷恨,認為她言而無信。但有鑑於盧姑姑的經驗,下人們敢怒不敢言,大家就等著新姨娘或者夫人嫁進來,整死這城府深沉、陰險毒辣的女人。婉娘被大大的誤會,可是婉娘並不知情。她還以為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樣貌不配「姨娘」這個位子,丫鬟們看不起她。她盡可能地想跟丫鬟們友好,但她一沒錢,二在府中無勢力,能幫的大概也只有體力活,但她現在靜養中,加上謠言的關係,誰敢讓她動手?婉娘就這樣莫名蒙了不白之冤。「小蘭,」婉娘斟酌用詞,「這小院子就咱們幾個人,大家也別分甚麼主僕,就像朋友一樣往來如何?」要不她身邊雖然有人,卻沒有個聊天對象,十分孤單寂寞。小蘭嘴角一抽,像是在冷笑。「姨娘妳說笑了,妳是主子,我是奴僕,要怎麼像朋友一般相處呢?」當了朋友還不給整死?「所以才說在院子裡時,就別有明顯的分際。」婉娘拿下她手上的抹布,「陪我說說話,好不?」「抱歉,姨娘。」小蘭拿起抹布,義正詞嚴道,「奴婢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像姨娘如此悠閒能聊天。也許哪日小蘭有姨娘的幸運嫁給大富人家,自然有閒情逸致跟下人交朋友了。」一句話把婉娘給堵死了。「對不住,是我思慮太淺。」被狠酸了一把的婉娘吶吶道歉。「姨娘可別跟咱下人道歉,奴婢會折壽的。」說罷,小蘭昂著頭走出飯廳。婉娘望著小蘭的背影,輕聲嘆氣。「姨娘,」小菊捧著碗藥走來,「藥煎好了。」「謝謝,放著吧。」她說。那黑乎乎的苦藥汁,現在完全沒心情喝。「姨娘,妳不趕快喝完,奴婢怎麼洗碗?」「我自己洗就好了。」「姨娘,這若讓妳動手洗碗,爺怪罪下來把奴婢開除可怎辦?」婉娘無奈心想,這些丫頭個個年紀比她輕,嘴巴卻鋒利得讓人難以招架。婉娘不擅長與人吵架,只能硬吞了下來。「好,我馬上喝。」拿起調羹將藥汁拌涼,婉娘一口氣將藥汁喝光了。喝完藥後,她心想既然無事可做,不如回房睡覺吧,身體也會好得快一些。回到寢室,和衣躺下,怎知人才剛睡著,石滄樵就出現在她的小院子裡了。癢在前院掃地的丫鬟一看到石滄樵出現,紛紛放下手上的掃帚,行禮問安。小蘭跟小菊還站在行往後院的走廊聊天說八卦,手上拿著本應該給婉娘的飯後糕點,毫不客氣的已經吃掉了一大半。對於聯手讓婉娘吃癟一事,兩人笑得好不開心。直到聽到粗使丫鬟的問安聲,才急急忙忙把未吃完的點心整個塞進嘴裡,顧不得嚼食,直接吞下,小菊還差點噎著。兩人匆匆忙忙過來,這時的石滄樵已經上了階梯,來到前廳門口了。「爺,晨安。」小蘭連忙屈膝施禮。小菊的酥餅尚黏在喉嚨,出不了聲,只能動動嘴裝裝樣子。「姨娘呢?」石滄樵看著丫鬟的眼色依然冷肅。「姨娘用完早膳就回房睡了。」小蘭心懷故意道,「姨娘通常睡到正午用午膳時才會起床。是否要由奴婢去叫醒姨娘?」她這麼說,就是要在石滄樵面前樹立婉娘懶惰的形象,一整天下來不是吃就是睡,好逸惡勞,十分可恥。但石滄樵沒有任何表示,也沒回應小蘭的詢問,吩咐大勇在門口等候,逕直入屋。婉娘並未聽到外頭的問安聲,是故石滄樵入內時,她仍在睡。石滄樵並未刻意放輕腳步聲,淺眠的婉娘因而醒來了。一張眼看到石滄樵正朝她的床走來,小手連忙摸起置於枕頭旁的帕子,就要戴上。「別戴了。」石滄樵淡聲道,「我還不知道妳的長相嗎?」婉娘困窘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