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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的路上，她问起儿子关于那女人的事。「上次我去你家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是俱乐部里面的女服务生，怎么今天一见她，又成了柯老爷子的看护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给我老实说。」一念之差16一念之差齐泠筠打着方向盘转弯，面不改色。「她的确是看护，只是那时候还没找到工作，她被人介绍去俱乐部里面当女服务生，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女服务生，并没有卖身。」齐母听了之后，回想起那个女人的态度与气质，的确不像是会为了钱，出卖身体与灵魂的女人。「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卖身？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处女，她是被人介绍进去，根本就不晓得俱乐部里有这样的规矩。那是她幸运，刚进去没多久就遇见我，是我托人帮她找工作。但是她进到柯家不是我安排，是她自己的能力，才会被柯家挑中。」齐泠筠怕母亲对她有坏印象，不遗余力的给她洗白，心里也恼怒她的实心眼，怎么被母亲一问，就将来历老老实实说出来，一点也不懂得修饰美化自己的身份，这种个性要是在外头工作，一定会被人欺负死的。齐母也是无条件宠爱自己的儿子的母亲，要不然齐泠筠的个性也不会被养成这样，加上有些爱屋及乌的思想，总觉得自己儿子的眼光这么高，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风尘女子。这个女孩会被自己的儿子看上，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想了想，齐母不再纠结那女孩曾经在俱乐部里当过服务生的黑历史。齐泠筠见母亲不再追问她的事，心里松了口气，家里最难对付的就是母亲了，只要她松口既往不咎，那家里其他人也不会反对他和她在一起，就来他打算与她步入礼堂、携手一生，他家人也不会有异议。齐泠筠没发现，一直打着独身主义的他，居然已经对李忆念产生要结婚，共渡一生的念头了。齐泠筠待在公寓里的客厅沙发上看新闻，早上她破天荒的主动传短信，告诉他下午会过来。因为昨夜和狐朋狗友厮混得太晚了，他凌晨才回到家，早上听见短信声时，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来一看，见到是她传来的，半垂的眼眸一睁，立即清醒过来了。她上头写着大约下午三点会到，他接到短信时是早上八点，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他却已经爬起来洗梳打扮，还跑了一趟楼下的超市，买晚餐要用的食材，准备给她做一顿丰富的大餐。但是基于他所会的食谱都与面有关，除了泡面，就只会大锅炖之后下面条，连上档次的意大利面都不会，所以一下子他就忙完了。无所事事之下，他就把家里整理了一顿，把平常请钟点工干的活，亲自做了一遍，直到弄到他觉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之后，跑去洗个澡，换件亮眼精神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等待她的出现，意图表现出优雅淡定、居家型新好男人的气质出来。华南山区大火，因风势关系，顺风而下，波及山下村落，造成……公寓大门被打开，她提着水果出现，还没见到他的身影，就见到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动作大得将她唬了一跳。齐泠筠也因为自己的反射动作一阵尴尬，坚决不在她面前，露出自己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的样子。「你开门声吓到我了，我忘了你要过来。」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像是真的一样。「抱歉，我应该要按一下门铃的。」她信以为真，立即道歉。齐泠筠见不得她的委屈样，外表的自尊心，总是撑不了多久就破功了，一秒变忠犬。「先进来，外头热吗？先喝杯水。」他接过她手里拎着的水果，把放在桌上的温水递给她，他才不会说这是他特地帮她准备好的水。她接过水杯，正要喝时，听见电视机传来的声音。焚风造成多处民宅起火燃烧，画面是一处农舍里存放大量乾柴枯枝，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她怔怔地望着银幕上的画面，手上的水杯倾斜，水溢出来了都没发觉。他一直在注视着她，立即发现她的异常，他扶住她的水杯，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擦拭着沾湿在她衣服上的水痕。「怎么了？」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电视银幕里，消防人员拿着水管往起火的农舍扑灭火势的场景，没发现什么不妥，难不成那名消防人员是她所认识的人？她回过神，脸上带着茫然凄楚的神情。「没事，我…我去一下厕所。」她转身快步离开客厅。一念之差17一念之差他皱着眉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回过头来盯着电视里面的画面。她的过往藏着太多的秘密，都是他无法参与的过去，他只能从日常生活当中，从她的表现中发现一些端倪，像是见到打结成团的毛线，却因为找不到源头，而无从将它们理顺，只能望着它皱眉，一筹莫展。她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明显看出眼眶泛红，可见刚才在里面应该是哭过。他沉默不语，在她出来的前一刻，将电视新闻转台，拿起放在桌上，特地为她准备的眼药水，抬起她的头，温柔地替她滴上，缓解她眼睛里面的乾涩不适。滴完后，他抱着她，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肩上，为了配合她的身高，他还得自己膝盖微弯。「今年过年的假比较久，我陪你一起回家乡好吗？」她在医院里的资料，上头写她的父母都是在职护理人员，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伪造的，她根本就没有亲人在这城市里。她闻言身体一僵，却没有抬起头，也没有回应他的话。「你的家乡一定很美，能孕育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是个风景明媚、山清水秀的地方。」他对她的了解不多，都是从她的口中所得知关于她的一切，她的家乡，她的家人，她却很少提及。她说她高中时期就离乡背井出来求学，后来就一直待在外头工作，久久才回家一次。可是他翻阅过她的手机，虽然在她的手机里头，有她家人的联络资讯，但是奇怪的是，她和家人很久都没有联络，至少他翻遍她的通话记录里头，完全没有与她家人联络的痕迹。除非她有另外一支手机专门与家人联络，或是她习惯每次和家人通完话，就把记录删除，要不然不可能里头完全没有一点记录，虽然她很少提及她的家人，但是他看得出来，她是个非常恋家，重视家里的人。「我的家人…并没有在家乡，家乡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埋在他的肩上，闷闷地说着。「啊？」他不了解她的意思，什么叫做家乡没有人了？她的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