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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碎成渣渣……只今天顾嘉出门的时候揶揄了自家meimei几句:“小柔,要不要今天跟着哥哥去砸场子?好说也是你前未婚夫呢。”顾烟柔一个抱枕砸过去,翻了个白眼:“亲爱的哥哥,我只想安安静静跑个龙套,请不要随随便便给我加戏!”还是这种一看就要炮灰的戏……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眼看着一群人不尴不尬地围着自己看好戏,顾嘉轻轻巧巧握着白箴箴的腕子把人往身前一带,轻轻巧巧地说了一句:“我今天是家属。”苏轻尘请的白箴箴,白箴箴带的家属,家属是顾嘉,没毛病……云天开把云七一推,云七装死失败,硬着头皮去招呼人,白箴箴不明内情,大眼睛定定朝顾嘉看着,顾嘉扛不住,凑上去附在她耳边说:“回去再告诉你。”他很喜欢“回去”这两个字,很像小夫妻出门赴宴,结束后一起回家,回家后再慢慢说,这种“对他而为我”的隐晦的亲密感,他很喜欢。白箴箴倒是无所觉,本来也不是爱打探别人私隐的人,点点头“嗯”了一声,一见她答应,顾嘉心里那点隐秘的喜悦就更放大了。再盛大的宴会,流程不过都那么一二三四,更何况是订婚宴,主题明确,无外乎老云家定了孙媳妇儿了,你们都知道知道,知道了,庆贺了,就开吃开喝,乐呵乐呵吧。云家祖宅有三栋别墅,主宅在中间,是云天开和云焱常住的,东边是宴客用,大小宴会茶会都在那里举行,西边常年空着,除了安置那些不方便住主宅的特殊客人,其余时间倒成了云行捣蛋的秘密基地,买了嚣张的骑士十五世,怕被爷爷打,不敢开进主宅,就停进西边,和狐朋狗友醉酒晚归,怕被爷爷打,也悄摸带着人藏进西边,西边别墅有个不小的小花园,一直有人悉心照料,一年四季繁花似锦,说起来也是个极好的去处。订婚宴本该在东边别墅准备,但迎亲、定亲有个特殊的意思在里头,不是普通的宴会,还得是在主宅才显得正统隆重。云天开怕年轻人拘束,流程走完了就带头去了东边别墅小坐,那些爷爷伯伯叔叔们,自觉作陪,聊他们老东西的事情去了,主宅便只剩了年轻一辈,长辈们一走,由云行打头,瞬间就放飞自我了。“阿阑,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阿新可得好好露一手。”景新的琴弹得好,云行自然是不肯放过他的。景阑不置可否,只对着景新轻声问:“要弹吗?”景新笑得眉眼弯弯,点点头算是回答,景阑于是也笑了,扶他去钢琴边。景阑小时候陪父亲去儿童福利院看演出,一眼瞧见了弹钢琴的景新,非得闹着把人接回家,在云家也待了这十多年,景阑一眼不错把人照顾得滴水不漏,眼下景新在钢琴旁坐了,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月光,流水样琮琮的曲子从指尖流泻出来,温柔又宁静,他的钢琴弹得这样好,吸引人全部的心神,因此如果不是仔细看,甚至都不会有人发现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竟然是完全看不见的。景阑站在一旁,是一个守护的姿态,脸上是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柔和。阮语儿这会儿自家男人也不要了,就拉着苏晴沙和姜羌,几个姐妹淘聚在一起说小话,任云焱在一边干瞪眼……“这是什么曲子?怪好听的。”阮语儿酒不离手,一边喝一边听,觉得十分熨帖,苏晴沙倒是听云焱提过景新,对他印象很深刻:“听云焱说,他姑父家领养的这个孩子实在是好,品性温良,琴也弹得好,在景家的时候,弹的曲子多半都是自己写的,外人很难听到呢。”这么流弊?阮语儿和姜羌齐齐在心里刷了一波666。把人拉过来当然不只是为了闲聊,阮语儿很快切入正题:“我问你们,出柜是怎么个出法的?”姜羌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啥?”阮语儿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就是出柜啊!你们知道的,我追我们家柳医生都小两年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啊!我决定跟家里出个柜!”苏晴沙:“……”姜羌一口气喘过来:“出柜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好嘛!我还以为你今天要抢亲来着……”阮语儿皱眉:“抢谁?”苏晴沙坐在旁边吃小蛋糕,笑而不语。姜羌摆摆手:“如果你是说这件事,那就没啥好cao心的了,你家里早就知道了。”“什么??!!我家里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阮语儿蚂蚱一样就要跳,姜羌后知后觉,有点方:“哎?哎?哎?原来你是不知道的吗?我难不成泄露了什么机密……”阮语儿掐着姜羌的脖子:“说!快说!说清楚!”两年前阮语儿把柳文轩扑倒在医院办公室之后,柳文轩就直接去了云家一趟。柳文轩这种人吧,心里没这个人的时候,爱咋咋地,与我何干,心里有了一个人吧,那就要把这个人十年二十年以及今后余生全部吃定。他不是没有抗拒过阮语儿,既然抗拒无效,也没啥好说的,收下来就是了。收了人家的女儿,上门见见长辈,自然是无可厚非的。柳文轩到阮家门口的那天,阮家几个哥哥正准备出门,也许是因为母亲去世太早,且家里又有个幺妹挂着心,这几个哥哥不像别家的子弟满地球飞,就老老实实守在本城,如果不是工作太紧张要加班,基本上每天都会回家陪幺妹陪爷爷吃饭,这一天,五个哥哥出奇地到得齐,管家把人领进客厅的时候,五个哥哥在客厅沙发上排排坐,都有些面面相觑,那时候阮语儿才14岁,距离他们规划的需要招待男宾的年纪着实还差太远,因此谁也没多想,来者是客,倒也其乐融融了那么三四五分钟的,茶也喝了,人也认了,第六分钟的时候,柳文轩单刀直入:“我是提前来打个招呼的。语儿长大了会是我的妻子。”大哥怀疑自己听错了,满脸是笑:“你说什么?”柳文轩于是说:“我会和语儿结婚。”大哥不笑了。二哥还是不肯相信:“你再说一遍?”柳文轩于是说:“语儿是我的。”三哥笑容僵在嘴边,柳文轩定定看着他:“三哥,需要我再说一遍吗?”三哥的笑容裂了,场面一时间有些滑稽。如果柳文轩今天点头哈腰紧张兮兮同手同脚结结巴巴地来说这件事,他们只会把这当成是玩笑,当成是从小到大招惹过阮语儿的那些懵懵懂懂的青春期小男孩的无伤大雅的小游戏,他们对他会像春风般温暖,看他顺眼也未尝不可以让他多和幺妹接触接触,可柳文轩是如此笃定,如此淡然,他甚至不是说“我想和语儿结婚”“我要和语儿结婚”,而是“我会和语儿结婚”,其间的差异,用脚趾头都想的明白,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有这么个野男人从天上掉下来“会”和自家幺妹结婚啊!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到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