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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了他这一番话后,小殊的脸色一白,她慌张无措的瞪圆了眼睛,连同她手中那条绣着幽兰花的白绢帕子都快被她扭成一条麻绳了。雨霂不由玩味地勾起唇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女人除去平静时的慌乱样子。倏然,小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雨霂故作惊讶地看着小殊,笑了笑,推动轮椅,近小殊跟前,弯腰扶起小殊,道,“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你们以后把小日子过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雨霂顾装不懂的说道。小殊刚站直的身子又连忙跪了下去,她垂了眼眸,说道,“谢主子恩德。只是小殊身份卑微,配不上墨爷。”听之,雨霂故意轻哦了一声,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搁在膝盖上,十根纤长的手指相互交叉着。他垂眸淡淡地注视着小殊,抿着唇,不再说话。小殊额头的细小的汗滴直往下流,雨霂见之,眼中的玩味不由得更深了起来,这么凉爽的天气,她居然落汗如雨下,看来她不是一般的不情愿。这样的女人,他有点看不透了。她没有要攀更高枝头的意愿,可为何会这样排斥嫁给墨非?按常理来说,有这么一个本事男人这样死心塌地的喜欢,女人应该感激涕零才是。小殊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一半是真的一半则是装的,毕竟她不是个迟钝的,忽然被雨霂从墨非那要到身边来,平日里他又对她百般的‘诱惑’,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时间久了,又见墨非待她非同一般的殷勤,她便知道知道雨霂这样做是为了墨非。根据雨霂的所做所为,小殊肯定他并不想让墨非娶了她的。如今他这般做派,定是看清楚了她并不喜欢墨非吧。只是,雨霂的性子,她总是猜不透、看不明。他既然知道她并不稀罕墨非,那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她?是继续留她呆在他的身边呢?还是不顾她的意愿,硬是把她配给墨非(毕竟,古时候的奴婢只是主人家的一件东西,他们想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又或者,他见她如此‘不识好歹’,干脆把她给杀掉了?小殊越想心里便越无措了起来。过了许久,雨霂才再度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还是亲口跟墨非说吧。”小殊一怔,她从来没想过,雨霂会是这样的一种态度。翌日清晨,小殊约墨非在湖上水榭相见。“小殊,你找我?”墨非一头汗水的跑过来。夏日天热,一动身子就是满头大汗。我连忙转身在水榭的石桌上倒了杯茶给他喝,“爷,请喝杯茶。”“嗯。”墨非接过茶浅浅的呷了一口。其实墨非是个很懂享受、很有品位的男人,就算热得口干舌燥,他也不会去牛饮一杯茶。这样的男人真的真的很好。只可惜小殊心里已经装了一个她认为是这人世间最好最妙的人物了,所以她就再也看不到旁的男人的好了。“小殊,你今儿特特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墨非的眼睛熠熠生辉,他对‘佳人有约’很是欢喜。见他如此欢喜的样子,小殊不由歉疚地低下了头来,道,“墨非,主子已经把你想娶我的事儿告诉我了。”“咳!咳!咳!”墨非听了把茶水吃得极了,一阵子好咳。呵呵,他的小殊就是这样的直接,这样的话也如此直白的说出口来。“那、那、那你……”墨非素来最是口齿伶俐,这这会子,却说不出话来了。他越是这样,小殊越是为难,她深吸了一口气,唤道,“墨非。”拒绝一个男人的求爱很容易,但是什么拒绝,不会结怨,才这便是关键。“嗯。”墨非温柔地应了声,他笑眯了他的一双桃花眼,静静瞅着亭亭立在他面前的小殊,她身后是宽广的窗棂,窗棂外面是夏风卷起万般潋滟的湖面。人、窗、湖。看起来是恬恬静静,花月静好。小殊翕动了两下嘴角,眼神认真,表情真执地说道,“谢谢你的喜欢,能被墨非这样的男子喜欢着,……我心里很是悸动。……只是我心里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一人了,再没法接受你的深情厚意了。”小殊断断续续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有时候,就得把心里最真实的话说出来,喜欢要说,不喜欢也要说。你若不说,遮遮掩掩的,到最后只怕会越藏越遭了。墨非脸色一变,他的桃花眼,愤怒挑起。他数度翕嘴,想要发火,可对着她一张真诚无欺又盛着哀哀乞求的脸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能摔了杯子,带着满腔怒火,气匆匆地转身便逃。小殊向墨非表明心迹后,便来到了雨霂所在的苍天大树下。树下,虽然有光影斑驳,但却无比清凉。“主子。”小殊弓身叫唤了声。雨霂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定定望向小殊,点了点头,说道,“处理好了?”“是。”小殊恭敬应声。“嗯。”雨霂点了点头,再度背靠轮椅,闭目眼神。隔了好久,雨霂才再度开口说话,“过来。”这声过来,音调柔软地像情人间的爱抚,小殊听着,心脏便重重一跳。对雨霂,她从来不敢多猜想,因为他不是她能猜得透的,可是此刻她心里却明显感觉他的某种意图见她没如愿地走来,雨霂不由地张开了眼睛,眼眸中盛得满满都是柔和的慈悲,“小殊,你以后想去哪里做事呢?”明明此刻他犹如是宛如菩萨一样的慈悲,可小殊心里却无可压抑地被他惊出一身的恐惧来。“一切皆凭主子做主。”这句话,她说的极为艰难。一切皆凭他做主?雨霂翘了翘嘴角,纤长的手指头在轮椅的椅把上一下一下的优雅敲击着,他柔声道,“剪了刘海的你很是灵秀,我再开个‘恩典’吧,明儿你就回到你以前在的那个院子里去吧。”他隐隐有种感觉,感觉她额上的那道疤并不真是她‘不小心’留下的。小殊心头大惊,脸色刷得一下变白了,她连忙向雨霂跪地,颤声道,“谢主子恩典。可是小殊恳求主子留小殊在您身边伺候。”雨霂勾唇一笑,道,“做我身边人可不是只要靠嘴皮子说说的。”‘以退为进’是一个很好用的小的把戏,用到妙处时,你什么也不用说、不用做,对方自会帮你说、帮你做。小殊咬了一下唇,道,“小殊明白。”说着,她站起身来,移动莲步,款款向雨霂走去。小殊木讷地站在雨霂跟前,垂着头,没做声。雨霂满意地翘起唇角来,道,“蹲下来。”“是。”小殊缓缓在他跟前蹲下身去。“抬起头来看。”雨霂又道。小殊颤了颤睫毛,缓缓抬起眼帘来。雨霂用一根手指挑起小殊的下巴,道,“你并不适合做个丫鬟。”就算前一刻里她对他弯下腰,下一刻她便会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那挺直身姿的动作是出于一种本能吧。……这样的气质可不是他那个院子里在半年时间里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