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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桑骂槐(後g"/>sp虐恋文)

第十九章 指桑骂槐

柳冰暗暗点头,到底是慕容风汐心思缜密,方才既已说过“晚些时候过去领赏”,如若不去,反而更显得倒向了柳妃。无论如何,她们毕竟是住在风华g"/>,在人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如雪却有些犹豫,低低的道:“小姐,我怕……”

回想起丽妃声色俱厉的模样,慕容风汐轻叹一声,拉了如雪的手道:“其实我也很怕……”

见如雪的手都在发抖,柳冰柔声道:“如雪,你去歇息一下吧,我陪主人去就好。”

“不不不,”如雪忙道:“我也要陪小姐一块去。”

慕容风汐知她不放心,便道:“还是一起过去好了。”

在丽妃寝g"/>门口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通报的小g"/>女才慢吞吞的出来道:“娘娘有请。”

虽是“娘娘有请”,但主厅里却空无一人。

几个人细细端详大量周围,只见墙壁上挂著八幅丽妃的画像,皆如真人一般大小,从都不同侧面描摹丽妃的容颜身姿,画得出神入化,美不胜收。画像中间的墙壁上垂著道道画满粉色芍药花的上等白丝绸,整个房间不见一砖一瓦一墙一壁,布置得真如仙境一般。屋内陈设的桌椅尽是罕见的白檀木制成,四边镂空,均雕饰著怒放的芍药花纹。两侧的花柱上各悬挂著重文亲题的四个字“国色不定明日位份就在本g"/>之上了呢!还不去拿赏赐?汐贵人亲自上门乞讨,可别让人家空手而归!”

丽妃用了“乞讨”一词,比之碧柔出言讽刺犹为尖刻。慕容风汐立在地下,当真是窘迫已极,目光直直盯著地面不敢抬头。

“娘娘,奴婢罪该万死!”转眼间碧柔已经虚转一圈回到厅上,假意请罪道:“奴婢原将赏赐好端端的放在後房里,谁知奴才们养的野猫居然把它给糟蹋了,还在里面出了恭。连那g"/>玉搔头也给那野种叼走了。”

“嗯?有这等事?”丽妃双目闪著寒光,说著野猫,目光却歹毒地盯著慕容风汐:“这该死的畜牲,不知死活的野种,它也能配得上本g"/>的赏赐?总有一日,本g"/>要将这不知高低的畜生乱棍打死!”

好恶毒的一出指桑骂槐!

慕容风汐何等聪明,岂有听不出之理,丽妃一口一个“畜生”“野种”,比市井泼妇骂人还要难听几分,早已让她承受不起,待听到“乱棍打死”一句,禁不住重重颤抖了一下。

丽妃见慕容风汐面色惨白,心中畅快已极,禁不住出声笑道:“看来今日汐贵人是讨不到赏赐了!”

“娘娘心意,妾身已领会了,就此告退。”慕容风汐此时已知和丽妃绝无转寰之地,微微抬起头对上丽妃的眼睛,竟是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然後行礼欲退。

“等等!”丽妃却忽地站起身,一步步向慕容风汐走去:“汐贵人第一次来本g"/>这儿,怎麽能急著走呢!”

☆、隐、忍、狠(後g"/>sp虐恋文)

一把抓住慕容风汐的手,丽妃长长的指甲冰凉地划过她的手背,目光y"/>鸷:“汐贵人可知道,你现在住的屋子,曾经的主人是谁吗?”

慕容风汐只觉一股冷意直冲心肺,眼前的丽妃实在是美豔绝伦,几乎妖媚得超脱了人间常态,美豔得厉鬼般令人悚惧。

“是一位姓邹的美人,”丽妃并没有等慕容风汐回答,媚笑著继续道:“那美人三年前入g"/>,容貌也算不错,还时常能得到皇上临幸。本来呢,她可以在这後g"/>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只可惜她不长眼,竟敢得罪本g"/>!本g"/>一怒之下,便对皇上说她妄图谋害本g"/>。哈哈,皇上连查都没查就直接把她交给本g"/>处置。皇上再宠她,那也盖不过本g"/>去!”

慕容风汐等人虽知後g"/>争斗残酷,但却还是第一次这麽直接地听人讲诉出来,都不觉听得呆了。

“汐贵人,你猜,本g"/>是如何处置她的?”丽妃仍然紧紧抓著慕容风汐的手,狞笑著道:“我让人将她剥了衣服绑在木桩上,手帕子勒住她的舌头,然後用带著倒刺的藤条抽,每抽一下,她的皮和r"/>就被刮下一大片!一面抽一面让太监往伤口上撒盐和止血药。那贱人的惨嚎声勒著手帕都掩不住,整个风华g"/>都能听到。从早上辰时抽到晚上酉时,整整六个时辰,她的脸上、手上、身上几乎没有皮了,鲜红的r"/>裸露在外边,不停地抖动著,就象一摊鲜红的r"/>饼一般……你知道吗?她就算想死都死不了,太监们在不停的给她上止血药……”丽妃此时的声幽怨而恐怖,表情更是令人毛骨悚然,边说边把脸一点点靠近慕容风汐,一股浓重的怨毒之气从丽妃眼中流出,她那双抹著鲜红颜色的唇还在不停地讲述当年惨状,一张脸由於靠得太近而显得扭曲变型……”

“仆咚!”如雪吓得双腿瘫软,一跤跌坐在地上。

“如雪!”柳冰忙扶住她,轻轻唤道。

丽妃见如雪这个样子,尖笑著又近一步:“怎麽,本g"/>p"/>制对手的方法不好?”

没有人回答丽妃的话,慕容风汐浑身僵硬地站著,柳冰则蹲下身去照顾如雪,连唤了数声如雪才总算缓过神,“哇”地一声哭出来,连声道:“别说了,别说了……”

慕容风汐想要抽回手,却被丽妃攥得紧紧地,只得惶惶道:“妾身身体不适,不能再陪伴娘娘了,请娘娘准妾身告退。”

丽妃却似并未听见一般,伸出令一只手细细抚/>著慕容风汐被拉住的手背:“汐贵人真是细皮嫩r"/>啊……”

被抚/>的手背上立即泛起彻骨的寒意,慕容风汐几乎站立不稳,颤声道:“娘娘,妾身告退……”

感觉到了慕容风汐的颤抖,丽妃此时满意至极:“既然如此,本g"/>就不勉强了。本g"/>相信:这细皮嫩r"/>的身子,会时刻提醒你今後该怎麽做!”

总算是放开了慕容风汐的手,丽妃再次媚笑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们:那个邹美人并没有死,本g"/>只不过给她照了照镜子,她就被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疯了,现在她人就在永巷里,每到晚上就象当年受刑一样发出‘啊!啊!啊!’地惨叫声,皇上再也没去看过她!不过皇上倒是夸本g"/>很仁慈,对於谋害我的人,都能留条x"/>命……”

“妾身告退!”慕容风汐疯狂地颤抖著,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行了个礼,神情恍惚的逃出了丽妃的寝g"/>,仓惶的背影後是丽妃和碧柔狂浪的笑声……

***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不安稳,柳冰亦是如此。

朦朦胧胧之间听到碧柔尖锐的喝骂:“贱婢,还不起来!再不起娘娘都快起了!”

只觉腿上一阵刺痛,柳冰勉力张开眼,却见著捧出一席坐垫,上绣著松鹤延年图案,极是j"/>美。

太後微显惊讶,细细看过之後便命身边嬷嬷收了:“姬美人手艺当真不错,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哀家很受用。孙嬷嬷,将昨日新进贡的g"/>扇拿来赏她。”

“多谢太後!”姬美人讨得太後欢心,面上得意之色早又露出,嫋嫋婷婷地行了礼,归座时却向慕容风汐递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见姬美人戏已演完,丽妃早c"/>进话来:“姬美人当真是孝心可嘉,但其她几位meimei可就未必有这个孝心了……”说话间,一双眼不住瞥视著慕容风汐。

“丽妃娘娘说的是,”一向沈默寡言的端木岚竟款款起身:“身为皇上的姬妾,若是只有争宠夸耀之心,却连孝敬太後也不知道,那便真该好好教训了。”

慕容风汐微低著头,额上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端木岚和丽妃一搭一场,分明就是冲著自己来的!

“太後娘娘,这是岚儿在百花香蜜中采炼而得,岚儿略通捏骨之术,不如让岚儿服侍太後一回如何?”端木岚不紧不慢地道。

“哦?岚儿竟然还有这样本事?”太後摆弄著端木岚献上的软膏,意外地看著她。

“岚儿曾师从琼夫人习学过三年的捏骨之术,只是手法粗"/>劣,还望太後见谅。”端木岚谦逊地回话,众嫔妃却是个个诧异,禁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琼夫人是京城名噪一时的捏骨大师,京城内外官宦夫人无不趋之若鹜,後来太後特旨想召她进g"/>服侍,那琼夫人不愿被束缚,竟悄然离京,从此不知所踪,太後常引为恨事,不想今日端木岚竟语出惊人!

“快!给哀家试试!”太後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端木岚优雅一笑,用纤纤玉手将软膏涂抹在太後颈部,开始细细揉捏。不一时,竟听得被揉按的颈骨劈啪有声,太後面色微红,不时发出一两声受用的呻吟。

前後大约一盏茶时候,太後只觉酸疼的脖颈轻盈了许多,大为满意地拉了端木岚的手:“真是神乎其技!岚儿,以後有你在哀家身边,哀家真是享福了。”

端木岚微笑行礼:“太後若不弃,今晚就让岚儿伺候太後全身捏骨吧。”

“今晚就算了。”太後神秘地一笑,端木岚却是一怔,只见太後目光不知何时又飘回到慕容风汐的脸上,语气威严:“皇帝只知迷恋美色,却不知保养自身。孙嬷嬷,传哀家的旨意,今晚就把岚贵人给皇帝送过去!”

慕容风汐早知太後在注视自己,听到“迷恋美色”时心头已是一紧,此时听得“把岚贵人给皇帝送过去”几个字,真如晴中心思,不禁抬眼端详於他,恰恰风昊皇上昨晚g"/>本没有驾幸承恩g"/>……”“岚贵人独守空房整整一夜……”这些小道消息在g"/>女太监们中间不胫而走,甚至有人揣测:皇上g"/>本无意於岚贵人,都是太後一厢情愿地袒护自己的内侄女……

不过很快皇上赏赐给岚贵人的珠宝g"/>衣便被太监们专程送到了章台g"/>,堵住了众人的嘴。

与此同时,……主人在佛堂跪了一夜……”柳冰的脸瞬间白了,转头看向慕容风汐时,果见她面色暗哑,双眼乌黑,连原本纤长的食指和中指都肿了起来。

“主人!”失了控制般直直跪下,柳冰颤抖著爬过去卷起慕容风汐的裤腿,那雪白的膝盖上两块触目惊心的乌青让她险些落下泪来,昨夜满心的畅快和欢喜瞬间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心内被无边无际的自责堵得满满的。

“都是我的错……”柳冰小心翼翼地捧住那双膝盖:“我没有保护好主人……我……”

“若冰,”慕容风汐轻轻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不要自责,就算你在也改变不了太後的懿旨。何况,昨日若不是你让我带著那卷佛经,恐怕只会更惨……绮美人和凝美人因为没有准备礼物,每人被罚了五十戒尺。我……虽然抄了佛经,但总算保存了些颜面。”

虽然慕容风汐这麽说,但柳冰却仍是觉得那份自责狠狠地啃噬著心肺,恨不能立即重重打自己几个耳光,不过最终却只是咬著唇取出药膏,极小心地替慕容风汐上药按摩。

“若冰……”如雪此时也停止了哭泣,低头走过来轻声道:“刚才……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小姐被带去佛堂的时候,我一个人真的觉得好无助……”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柳冰低头继续按揉,声音却恢复了往日的清朗:“放心吧,以後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离开主人和你身边。”

“若冰……”如雪低头看著她笃定的身影,忽然间有些内疚,眼前这个女孩其实也只有15岁,但自己,甚至慕容风汐却总会不知不觉地依赖著她,似乎是有她在,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就这样沈默了一会,忽听柳冰开口道:“主人,你这侧膝盖以前伤过?”

“嗯……很久以前伤过一次,不过已经好了。”慕容风汐轻声道。

柳冰面色冷凝地按压著那一处骨骼,面色微变:“不,这一处骨骼并未彻底痊愈,这次罚跪导致旧伤复发,以後,绝不能再长时间跪著,不然,这条腿会废的。”

慕容风汐默然无语。在这後g"/>,岂是自己想不跪就可以不跪的……

柳冰显然也在想同一个问题,蹙著眉许久方道:“我会一点一点替主人调养,总会好的。”说完扬起头对慕容风汐一笑。

凌霄花间的伤药的确是圣品,下午时慕容风汐已经能走动自如,太後也因为这次抄写特别送来了赏赐,表面上倒也风风光光。

渐渐地红日西沈,各色名贵的熏香味道自各g"/>飘散而出,馥郁的香气笼罩著深g"/>的黄昏,仿佛宣告著又到了皇上召幸嫔妃的时候。

慕容风汐静静地临窗坐著,身前擎著绣架,手中针线却久久未动,暖暖的风吹动她蓬松的发鬓,那双流光百转的眼眸里,似乎凝聚著所有含痴含怨的神态,幽幽地望向窗外。

这个时刻,这後g"/>中会有许许多多的嫔妃都在苦苦期盼吧?柳冰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如雪靠在她肩上,痴痴地看著慕容风汐的背影在窗前地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风华g"/>g"/>门前忽地一阵sao动。

“娘娘,刘公公朝咱们这边来了!”把门的小太监远远地望见皇上的近侍,兴冲冲跑向丽妃的寝g"/>。

丽妃果然得宠……

慕容风汐的手重重颤动了一下,黯然地垂下了眼帘。虽然尚未侍寝,但仍是无法阻止君恩旁落时心里那份浓烈的酸楚。

“刘公公,远来辛苦啊!”丽妃早已迎了出去,娇媚的脸上似乎突然有了无比生动的韵致。

“奴才参见丽妃娘娘!”这刘公公只有20岁上下,虽然年轻却一副历练老成的样子,人未进院便已经远远跪下行礼。

“快起来!碧柔,还不快请刘公公里边坐,尝尝皇上新赏的毛尖儿。”丽妃颠倒众生的脸上已透出了浅浅的红,妩媚一笑之下更是风韵不出的灵巧,无比舒适却又简单流畅,真有鬼斧神工之意。

整个阁中只有一处半月型的小窗微微透著月光,淡淡地营造出朦胧之意。

“贵人好福气,”引她前来的g"/>女呆呆地看了这阁子半晌,方笑道:“奴婢在这承恩g"/>服侍三年,还是第一次得见这怡水阁的真容呢。”

“meimei此话怎讲?”慕容风汐知道皇上不会这麽早来,便笑问道。

“这九处水阁是当年:惟愿此生最後一次看日出,也是和你一起。

我,在想念他了吗……

柳冰微微仰起头,一句。

“再打60!”丽妃面色一冷,提高声音道。

“是,娘娘!”碧柔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此时更是把吃n"/>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比起身份尊贵的慕容风汐,柳冰一个三等g"/>女,竟也生得花容月貌,怎能不让碧柔心中妒火横烧!

“姑姑今日就替你毁了这张只知道勾搭男人的脸!”趁著晃动手腕歇息时,碧柔伏下身子在柳冰耳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