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厮杀/思考灭口计划/哪里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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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的瞳孔缩到极致,那双金色的眸子再也藏不住东西。暴怒、妒忌、愤恨,种种情绪在他眼里形成风暴,他脸部肌rou神经质地抽动了两下,在听到男人的话时再也无法克制,如离弦的箭瞬发出去,和那个阴沉的男人扭打在一起,工作室传出巨大的声响,听上去像两只猛兽在往死里撕咬对方。 景元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挥拳的力度没有任何收敛,用力过猛甚至导致格斗姿势变形,对方抓住他的破绽猛然回击,几番搏斗下景元竟然落于了下风,他的体术不算顶尖但也是万里挑一的优异,可他强健的体格此时对上男人却有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对方下手极其狠辣,出手时呼吸都没有紊乱,那双眼睛里面是死一样的冷静,那是双真正在死人堆里滚过的眼睛。景元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莽撞使他落入不可挽回的劣势,瞬间对方已经拢臂反锁住他的喉咙。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一名警察?你的行为可完全不符合规定”,景元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险恶的笑意,那铁铸的手臂不断绞紧没有停下的趋势。 “护花使者?你守护住了什么,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轻易得手”,男人继续说着,景元的眼睛猛地睁大,这也是他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他的无能,他没有保护好他的mama。 “你以什么身份如此愤怒,你的愤怒是出于保护还是嫉妒,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他并不属于你,你也从未拥有过他,未来也永远无法实现这份妄想”,男人的情绪激动起来,语速极快地甩出一连串质问,后又自顾自陷入沉默。 “没有人能拥有他……”,男人最后如吟唱般嘶哑地叹出这句话。 肺里的空气在逐渐消耗殆尽,景元奋力挣扎,双腿踢踹时猛地蹬上那个雕刻台,那个未完成的雕像被踢得往另一边倒去。 于是那铁铸的手臂松动了,男人几乎没有犹豫地松开手,不假思索地扑向那个雕像,在男人转身的瞬间景元从地上抄起一个锤头冲着男人脑壳挥去…… …… 景元喘着粗气,目光凌然地注视着瘫倒在地的男人,男人的后脑血流不止,但他知道这不是致命伤,而这个生命力极强的男人可能没到一个小时就会重新爬起来。 景元是个称职的、优秀的警察,他的老师为他灌输了极端正的三观,他完全接受并在生活中始终贯彻极高的道德标准(除了监听丹恒),他人生中没有犯过违纪违法之事(除了监听丹恒)。而此刻这个遵纪守法的人在认真思考杀死一个人并毁尸灭迹的成功率。 他坐在雕刻室的沙发上,这个酒红色的柔软沙发在这个布满冷硬雕像沐浴在苍白灯光下的工作室格外显眼。景元在丹恒躺过的位置坐下,他双手交叉撑在自己的下巴,脑海内闪现了几种思路,最后被他一一排除。 说过了,景元是个优秀的刑警,他经手过那么多杀人案,他比谁都知道在如今社会几乎不存在完美的针对性杀人,除非他现在做法并成功招到一个陨石砸死男人,这样的完美犯案,否则越是小心谨慎越是精心设计越会留下破绽,而这之后他和丹恒将再无可能。 景元取下手铐把男人拴在一根铁栏杆上,开始在屋里四处搜查,他看到了那个翻倒在地断裂了一大块的雕像,他走过去,一眼看出来这未完成的模糊面容是谁,他甚至看得出来这是在刻画那人的何种表情,冰冷的睥睨的,瞄着某个不值一提的生命。 他的mama是一个温柔得过分的人,他不会用这样的眼神注视别人,除非这个人做了什么不值得原谅的事情,景元不敢想丹恒是被如何对待了才会对男人露出这种表情。 不能排除这只是那个男人的幻想,或许这只是那个男人的幻想,景元心里安慰自己。 景元又找到一副画,画上是躺在沙发上沉眠的mama,表情非常安详美丽,他熟悉mama这个睡着的姿态,是非常放松的他最喜欢的姿势,警惕的mama怎么会在陌生的地方躺下,面对那样一个疯狗一样的男人安详地睡着,这不可能,这不正常。 景元发现画里他躺的那个沙发看上去非常眼熟,景元看向自己刚刚坐的沙发,它们一模一样。 这是写实画。 …… 刃被人大力晃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他隐约看到那个白发警察在对他嘶吼着什么:“你…………对他用了迷药……对不…………他……从来………………你在这里对我的……做了什么!” 刃此刻混沌的大脑无法辨别任何话语,他只是朦胧地看到白发男子,然后恍惚地笑起来,重复着那句话:“你永远无法得到他”,没一会又陷入昏迷。 景元撒开彻底失去意识的男人,困兽一般在原地打转,对着天花板发出一声崩溃的悲鸣。他扩大了搜查范围,最后他在地下室的杂物间找到了许多违禁药品,它们全都是致人昏迷的迷魂药,入鼻式入口式应有尽有。 …… 景元开着车离开了那里,那个男人还被他拴在那个屋子里,他不愿意再碰到那个男人一下,明天他会和同事一起把男人捞进局子。景元兜里是所有男人私藏的违禁药品,这能让他被拘留几天,只有几天。 没有证据证明他会对丹恒造成威胁,那些监控录像早被男人自己毁掉,监听器有景元的份不能说,男人目前的所作所为甚至不够被记录在册,更无法为丹恒申请限制男人靠近的限制令。等男人几天被放出来后又会如蛆附骨般找上丹恒,这个认知让景元一下暴躁得猛锤在方向盘上,漆黑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突兀的喇叭鸣响。 景元颓然伏在方向盘上,绿灯亮了,但他没有开动车子,仍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无所谓,这是个偏远的公路,凌晨一点的这里没有一辆车一个人,他不会影响到交通。 景元终于抬起头,变道往另一个方向驶去,他不要先回局子了,他要先去找他的mama,看一眼他就走。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信息,在他去雕刻室之前发过信息问mama安顿好了没有,mama说他已经在另一套房子里睡下了,让他不用担心。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景元那颗凉得麻木的心脏才重新跳动起来,他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一秒都不能多等,他要马上回到丹恒身边。 * 景元翻进了丹恒的新住处,他的动作不似往日轻捷,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走向卧室。 看一眼就走……或者,用mama的手摸摸自己的头就走……好想念,好想念mama柔软的手臂,好想念mama身上的香味,mama……mama……景元很轻很轻地拉开卧室的门,把头探进去…… …… 床上空无一人。 * 景元几乎发疯一样把所有房间都搜了一遍,没有,哪里都没有,地下室也没有停着丹恒的车。他驱车冲向丹恒的三号房子,丹恒在这个城市有三套房产,期间他不停给丹恒打电话,丹恒没接。景元在三号房子里还是没有找到丹恒,他又回到丹恒一直住着的一号房子,那里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地上还躺着被扯出来的监听线和监视器,丹恒没有回过这里。景元又冲向丹恒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一个人…… …… 景元摇摇晃晃地从丹恒的办公室走出来,下了大楼,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一楼的保安看见他上前想要告诉他此处禁烟,却在看到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目时自行退避了,出于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景元走出大楼打着了火,他其实不喜欢抽烟,他常用的保持精神的方法是咖啡,今天他抽的烟比他人生目前为止抽过的总和还要多。 他站在大楼前眺望,思考丹恒可能在哪,漆黑的夜里,还有不少建筑物亮着灯光,这些灯光蔓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显示出这是一座偌大的城市。 他的mama像一片叶子藏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他哪里都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