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你可真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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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乔桥眼前不断冒着金光,明显是纵欲过度的标志。 脑中还停留在一片狼藉的昨天,至于怎么躺在客房中的这张干净清爽的床上,她毫无任何记忆。 等好不容易清醒时,发现嗓子眼干得冒烟,全身骨骼如同散架一样,大腿肌rou酸痛无比,花xue肿胀得甚至都不敢合拢。 但身边的人睡得正熟,脸部线条柔和,眉眼也放松下来了,嘴角旁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如此恬静的睡颜,想必一定是个很好的梦… 她盯得出神,不知不觉间,眼角也染上笑意。 唔,有点饿。 乔桥正要下床去觅食,却发现左手被简白悠握在手中,掌心相贴。她试着抽也没能抽出来,又不想打搅了他的睡眠,于是无可奈何地又躺回床上。 耳边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男人动了动,悠悠转醒。 他坐起身,缓缓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微微扭动着脖子。慵懒倦怠的姿态,像一只高傲的雪豹。 简白悠偏头,按住乔桥紧跟着起身的动作,对着她展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矜持的模样和昨晚判若两人。 “早上好。”随即,倾身,在她唇上轻轻一碰。 没等乔桥反应过来,微凉的手背又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不烧了。” 乔桥愣了愣。想到那奇特的“退烧方式”,喉间顿时有些干涩,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谢谢你,简先生。” 简白悠的手停驻在她额际的碎发旁,几秒后,指尖缓缓划过脸颊,“不必,自然是要你拿东西交换的。” …… 简白悠还在浴室洗漱,不过,他应该也不会吃天堂岛送过来的餐食。 乔桥进厨房前,按了召唤铃,让人进来收拾主卧。 手没有好,复杂的菜肯定是做不了了。 她提前在冷水里窝了两个荷包蛋,打好了两碗底料,然后手托着腮,半倚靠在流理台上,等着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泡。 简白悠闻声进来时,正巧看见少女百无聊赖地拨弄碗里的东西。 两腿被宽宽大大的病号服包裹着,上半身除了右侧包扎的绷带外不着一物。浑圆的臀部翘起,细细的腰塌下去凹成了半月弧,皮肤上还残留着红红紫紫的指痕。 他原本那双清澈湛蓝的眼瞳瞬间变得幽深,喉结不经意地滚动,慢慢走到她身后,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卷入怀中。 乔桥惊呼:“等等!水开了,可以…”下面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抵着腰腹后侧上微微发硬的东西,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想昨晚,瞬间全身寒毛立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昨晚要不是他还顾念着她有伤在身,今天多半连床都下不来。 简白悠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怎么了?” 乔桥视死如归,垮着脸,小心翼翼地对上他的视线,“下面已经肿了…” 乔桥看他半天不说话,而且那顶着她的东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硬着头皮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先吃早饭吧?” “嗯。”简白悠若无其事地松开乔桥,接过她手中提着的面条袋子。 乔桥乖巧地退到一旁,将偌大的厨房天地交还给简白悠。 “下一把OK那么大的面条,煮5分钟,捞出来,然后加点面汤就好了。” 简白悠懒得思量那么多,直接将袋子里的面条全部倒进去。 乔桥飞快地冲过来,望着满满一锅白花花的面条,傻眼,长叹一口气。 “这么多,肯定吃不完。” 简白悠挑眉,“那就丢掉好了。” “不行,这多可惜啊。”乔桥想也不想就反驳道,“不能浪费粮食。” 简白悠皱着眉,看着她忙忙碌碌地打了几碗新底料,“你很缺钱?”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乔桥抽空看了他一眼,疑惑不已,“不过,我确实算是身无分文。” “真可怜。”简白悠语气怜悯。 乔桥也不指望他能体会平民生活,思来想去,还是尝试先纠正他这个毛病。 “但,不管是否富裕,人都不应该浪费粮食。” 简白悠笑了笑,余光瞥过储藏室的门,没有接话,最终还是没有打击她的这份空前绝后的同理心。 等面煮好后,简白悠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走进餐厅,却见乔桥还在厨房中捯饬,接着回房间披上外套,然后马不停蹄地朝门外走去。 “站住。”他语气不善。 “你先吃,我马上就回来。”乔桥留下一句话,匆匆忙忙端着餐盘出了房门。 结果外面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简白悠下了什么命令。穿过长廊,到达尽头,只有一台电梯。因为是最顶级的疗养房间,电梯也是独享的,只有1楼和最顶层两个选项。 乔桥乘着电梯来到1楼,发现大厅里除了引导员外,门口的角落处还挤着相互依偎的几个受伤颇重的人。 引导员笑吟吟地迎上来,却对那些伤患视若无睹。 天堂岛不是什么都免费吗?为什么他们受伤了也没人帮忙处理? 乔桥径直走向那群人,发现他们都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大约也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个个瑟缩着蜷成一团,身上衣衫褴褛,破烂处全是暗沉的红色。 她蹲下身,轻轻柔柔地开口,“受伤了怎么不去治疗呢?” 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小孩慢慢抬起头,满脸血污,平淡的语气下似乎含着嘲讽,“我们不过只是属人,贱命一条,又怎么可能会救我们呢?” 属人? 她觉得有些耳熟,细想了想,反应过来。 那不就是程修曾经说过的吗?为天堂岛办事的人。但不是一般关押在训练场里出不来吗? 乍一想到程修的过往,再看看眼前这群孩子,她心里百感交集。 如果当初不是程修足够强大、足够坚韧,他说不定也会像他们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被无情地按下生命的终止键。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个微笑,强逼着自己看上去柔和点,“你们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孩警惕地盯着她,没有接过乔桥递来的拌面,即使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一顿像样的食物了。 但眼前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看似笑着,但表情僵硬,脸上泛着莫名的痛楚神色,眼睛却像是初生牛犊般纯真。 静默许久,他终于还是接过碗。 碗里,是油亮亮、黄澄澄的拌面,点缀着青白相接的葱花,香气扑鼻。 死前,能吃上这么一碗,也算值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狼吞虎咽。 周边的孩子见状,眼神怯怯,极其渴望的视线移向乔桥。 乔桥赶紧将餐盘里的碗分发出去,还不忘叮嘱道:“慢点吃。” “你是天堂岛上的客人吗?”年岁稍长的小孩率先吃完,扯着本就不洁净的衣袖擦嘴。 乔桥愣了愣,笑着对他摇摇头,顺手递过去一方素白的手帕,“我不是。” “也是,按现在的情况,又怎么可能会有客人登岛呢。” “外面的情况不好吗?” 还没等他回答,乔桥就被一股力量拽起,强行拉走。 她惊呼,被来人捂住了嘴。 乔桥频频回头,踉踉跄跄地跟随着男人阔步前行的脚步,几乎是被他拖着走。 他的手非常凉,冰冷得仿佛是挨着一个冰锥。周身也散发出阵阵幽幽的冷意,寒气逼人。 回到房间后,简白悠扯下面具,拽着乔桥走回餐厅。他转过身,撞上乔桥低垂的头,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男人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但乔桥想,简先生他,肯定很生气吧… 她看着简白悠的脸在眼中逐渐放大,虚化,嘴唇随即覆上他微凉的唇。 她楞在原地,一动不动,任他无比轻松地攻略城池。 旖旎的气氛却陡然一变,简白悠猛地收紧牙齿,在她的口腔内壁狠狠地咬上一口。 血的猩甜气瞬间在唇齿中弥漫开,乔桥疼得皱眉闷哼,想要捂住嘴唇的手也被他截停在半空中。 渐渐渗出来的血珠被他的舌尖轻飘飘地卷走,然后来回抵着那个伤口舔舐,直到血液凝固。 简白悠偏过脸,似有似无的气息掠过她的耳畔。 “你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不管是在这个岛上,还是在你认为安全的外面。” ”你可以猜一下,为什么你还能活到至今?” “如果想要保住你这条命,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乔桥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抿着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简白悠慢慢后退,拉着她走到餐桌旁,“吃饭。” 乔桥蹭着桌沿慢慢坐下,屁股虚虚地挨着椅垫前面,低头盯着碗里的汤面,手指尖捏着筷子,半天没有开动。 她深呼一口气,终于还是看向了简白悠。顶着他气势惊人的视线,她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说完。 “简先生,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简白悠抬眼,盯了她半晌,轻笑,不紧不慢道:“你想救他们?” 乔桥眨眼,点头,“嗯。我想求你,救救他们。” 简白悠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这么快就不计前嫌了,那可是天堂岛的人。” 乔桥想到自秦瑞成以来的日夜不安,缓缓垂下头,眼神黯淡无光,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良久,她才开口,声若蚊蝻,“但他们都还是半大的孩子。即使是天堂岛的人,也不是那个最终拍板做决定的人。小小年纪,就困在生死这样的悲壮话题中…” “你真是天真至极。”男人扑哧一笑,“要知道,泛滥的天真只会给你带来灾厄。” “我只是,想到了程修。他曾经,也许和他们一样,甚至也可能不比他们好多少。” 简白悠闻言,眯了眯眼,但嘴角勾起的弧度没变。 “…还有。”她悄悄掀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你…” 短促、细弱的声音,最后一个字仿佛被猫撵的耗子般从嗓子缝里溜出来,却回荡在两人相对的空间中。 简白悠收敛了笑容,视线凝在乔桥身上,如有实质。 “哦,看来程修都告诉你了。”他舔舔嘴唇,“说说看,你知道多少?” “他说,他以前在这里受过训练。” “然后呢?” “我追问的时候,套出了翡翠夫人…”乔桥眼神四处躲避,不敢看简白悠。 他没有回答,但缓缓向后仰的动作显然是示意她继续。 “我只知道她是你的奶奶,是你想杀掉的人。具体的内容我不知道。” 谁知简白悠听完竟笑出了声,只是目光深沉,像是狂风暴雨下的深海海面。他淡淡道,“乔桥,程修不是一个合格的讲故事的人,你觉得呢?” 乔桥慌忙摇头,“不不不,是我逼他的,你不要怪罪他。” “告诉你也无妨,你很快也会知道的。” 乔桥忐忑地等着男人的下文。 “唔,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告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