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依相偎
云雾环绕的群山，时有鸟鸣声传来，流水潺潺，有些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扉照进了室内，榻上两个男子相拥而眠，连发丝都缠绕在一起，如此情景，有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与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男子眼睫微动，睁开了那双灿若桃花的凤眼，目光落到怀中的人儿身上，旭凤满脸笑意，看着他安睡的模样，也不起身，只静静凝视着，好似永远都看不够。 怀中人似有所觉，轻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了双眼。 润玉一睁眼便见旭凤满是笑意的俊脸，发觉自己浑身酸痛，只着一件里衣躺在他怀中，又记起昨夜灵修之事，迎着旭凤此刻的眼神，润玉不由脸色发红。 旭凤见他醒来，看着他酡红的脸色，下身顿时有些蠢蠢欲动，兄长真是太可爱了，这模样又实在是惑人。 旭凤笑着将润玉揽的更紧了些，轻轻的吻落到了他的脸上各处，最后在他耳边的敏感处停留，低低道：“玉儿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润玉身形轻颤，羞红着脸，双手推拒着他的胸口处，恼道：“没大没小，就知道得寸进尺！” 话落便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弄得一怔，随即又忆起昨夜自己是如何在旭凤身下辗转叫唤着，脸色又红上了几分，眼底恼怒之色更甚。 旭凤眼底划过一抹流光，他讨好的笑道：“我哪敢啊，玉儿说什么都对！”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谁准你叫我玉儿了！” 看着润玉羞恼的神色，旭凤却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委屈道：“可我刚叫的时候玉儿也没有反对啊。” 忆起昨夜旭凤初唤他玉儿，便是表明心意，润玉面色涨红，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胸口起伏一番，恼道：“你，你……” 旭凤低低笑了一声，将润玉拢在他的双臂之间，紧紧凝视着，郑重道：“玉儿别恼，要是你实在生气，骂我打我都可以，尽管发泄一番，我希望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顾虑，只做你自己，每天开开心心的。” 润玉看着他万分真诚认真的神情，心中震动，眼眶发热，眼角瞬间滑下一滴泪来，他嘶哑着声音，喃喃唤着：“旭凤，旭凤……” 旭凤轻轻拭去他颊上泪珠，一手扣着他的腰腹，将他半拥在怀中，另一只手握上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缓缓应道：“我在，一直在……” “旭凤。” “我在。” “旭凤。” “我在。” “旭凤。” “我在。”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一个唤着一应着。 没一会儿，润玉的声音就慢慢轻了下去，渐渐没了声响。 旭凤低头一看，就见润玉已然睡着，呼吸平缓，嘴角还带着一抹满足笑意，不由失笑，他拥着他，在他唇角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清冷月辉将洞庭湖水照得亮如白昼，只见两个纤长的身影，负手立在湖边，默默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旭凤突然扣住润玉的手，与他十指交握，轻声道：“别怕，我们下去吧！” 润玉默许了他的动作，颔了颔首，两人瞬间化为两道流光，进了洞庭湖底。 两人踏进洞庭湖底，润玉远远望见门匾上的云梦泽三字，轻颤了一下，旭凤顿时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温声道：“玉儿，别怕，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润玉没有说话，但同样紧了紧握着的手，旭凤笑了笑，两人一起踏进了云梦泽。 簌离一袭妖艳红衣，面颊上的伤疤已然不见，昔日倾城容颜已复。 想是旭凤早已替她寻了良药，如今已好了。 她转头便望见旭凤身旁一身白袍的润玉，顿时眼眶通红，颤抖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唤道：“鲤儿……” 润玉眼底泛红，松了与旭凤相扣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亲！鲤儿不孝，对不起，娘亲！” 说着，对着簌离咚咚磕起头来。 簌离已是满脸泪痕，她拉着润玉不让他磕，手也抚上了他的脸颊，哽咽道：“鲤儿，娘亲的鲤儿，是娘亲对不起你。” 润玉心底酸涩，也落下泪来，摇着头哑声道：“不，娘亲，是我不好。” 母子两人相拥而泣。 旭凤看着他们，在一旁偷偷红了眼，他笑着开口道：“好了，都别哭了，如今再次相认，是该高兴的事。” 两人这才笑着擦了眼泪，坐到了桌案边。 旭凤却没有跟着他们坐下，只笑着对润玉道：“玉儿定有许多话要与你娘亲说，我先上去了，在湖边等着你。” 等着润玉点了头，才又对着簌离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母子刚刚重逢，两人便说了许久的话。 最后，簌离看着润玉带着笑意的眉眼，突然沉声道：“鲤儿，你可爱旭凤？” 润玉一怔，却没有丝毫逃避之意，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答道：“是的，我爱他！” 簌离眼底神色一深，又突然转了话题，道：“那鲤儿可要那天帝之位？” 润玉神色坚定的摇了摇头，郑重道：“娘亲，孩儿毕生所求，不过能有一个真心爱我，能长久之人，旭凤真心待我，如今又与娘亲重逢，孩儿从未这般开心过，况且，那天帝之位，在孩儿看来，远不如我这般自由快活。” 簌离沉思了片刻，低低叹了一声，道：“无论如何，鲤儿觉得开心便好，旭凤也等了你许久了，快回去罢。” 润玉心中一片暖意，他笑着道：“娘亲，那孩儿回去了，等一有空便来看你。” 簌离点了点头，望着他道：“去吧，照顾好自己。” 簌离静静望着润玉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上一辈的恩怨，何必牵扯到他们两人身上呢，只要鲤儿幸福，那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