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爱与消失论(彩蛋是注释,可不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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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zero/ 假使一定要有个结果,我希望你能够在我回来之前等我。 别担心,向前踏一步,然后,别再回头了。 01.one/曾经啊 十五年前的那个深冬,嘉德罗斯在学校后面的桦树林的某个小角落里对他告了白。 雷德到现在还记得,少年耀眼的发在这苍白的大雪里是多么的温暖,温暖而明亮,在泛旧的记忆里发着光。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洪亮,于呼啸的风雪里响彻在他耳畔,惊醒了在雪里神思恍恍荡荡的自己。 对面的那个人是多么不可思议啊!雷德睁大了眼睛,看见金发少年软乎乎的包子脸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冻的),看到了那双鎏金色眼里最澄澈的爱意。他羞愧般低下了头,何德何能会让传闻中的(高一)年级第一对他告白? “你答不答应呀——” 红色的发被绑成马尾在风里飞舞着,又像一滩红色的血。那时的雷德双手不安地抓紧了两侧的校服,汗湿了手心,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里愈有一种要将他全部的体温剥夺殆尽之感。 他不明白。他现在也不明白嘉德罗斯当时看上了他那一点,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现在的他永远都抵达不了的彼岸。 那时候的雷德是如何回应嘉德罗斯的? ——他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平时反应总会高于常人一截的他只是被吓到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如此优秀的一个人的满腔爱意。直到嘉德罗斯跑过来,将脖子上的围巾脱下来给他戴上的时候,他也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少年。 脖子上温热的体温似乎将他失去的温度重新给带了回来,暖暖的,像阳光一样的气息。是嘉德罗斯的气息。 他听着少年耳边絮絮叨叨的关心,看着少年别扭的动作,没敢去接过这份好意。 现在也是冬天,雷德坐在温暖的壁炉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他有了妻子和孩子。他一口一口地饮着烧酒,昏昏沉沉的大脑早已被嘉德罗斯这四个字占据。 人总会有这么几天极度消沉,而留给成年人的时间,仅仅只有醉酒后意识不清醒的这一小点。每当雷德在深沉的夜里辗转反侧于爱和性欲的边缘久久无法入睡时,总会想到嘉德罗斯。他忘不了他,他也骗不了自己。不过也是个被爱和情二字所折磨的可怜人而已。 没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和童话,在社会底层的夹缝中挣扎,无法脱离,无法死去。就是成年人的生活了吧。 02.two/苦果 雷德有两个孩子,三四岁大小,jiejie叫艾菲莉亚,弟弟叫科莱恩。妻子过世在一年前的今天,这几年一向对自己都很苛刻的雷德在今天喝了点小酒。 喝着喝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嘉德罗斯。他曾经的恋人,带给他幸福与爱的少年(他对嘉德罗斯的映像还停留在少年时代)。 那次告白后没过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刚开始雷德并没有多在意爱人,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热烈的爱着他,潇洒恣意。后又在日复一日中患得患失,十八岁的雷德和十五岁的嘉德罗斯拥吻在黑夜里。他们不顾一切的喜欢着彼此。 那一年,饶是风雪很大,依旧阻挡不了少年们的爱,炽烈而疯狂的爱。 后来雷德明白了,那是青春。而青春这种东西之所以被人们如此怀念,他总是带着遗憾。 人们的经验总是没错的,错在雷德不信他,当时的他并不相信这句话,以至于后来他失去的如此之快,让他感受到了现实狠狠给他的一巴掌。可是雷德也在珍惜啊,他珍惜着每一天和嘉德罗斯待在一起的日子。他珍惜他们第一次瞒着父母约会在午夜电影院,他珍惜他们第一次在大街上悄悄地十指相扣,他珍惜他们第一次在小卖部里买下的一对戒指戴在对方手指上对视的微笑。 诸如此类,雷德喜欢嘉德罗斯弹给他听的每一首曲目和情诗,雷德喜欢和嘉德罗斯共同描绘他们的未来,雷德喜欢嘉德罗斯亲手为他调制的奶茶。但雷德永远忘不了他们的爱情被大人们知道后嘉德罗斯的表情,他忘不了那双眼里的不甘和爱恋,忘不了他朝自己年迈的父亲愤怒吼叫的绝望(他的父亲真的很爱他),忘不了自己的拙劣的辩解。明明他们是如此的深爱彼此,学业阻止不了他们,知识上的差距阻止不了他们,他们越过了年龄的障碍,他们如此努力的克服着一切通往幸福路上的困难,然后伤痕累累的来到了最最重要的双方家长面前。 很不幸的,他们失败了。他们败得一无所有。他们输给了现实,血淋淋的现实。父母尖叫着撕碎了美好的表象,将污浊不堪的舆论和媒体摆到他们面前。雷德不能让嘉德罗斯成长的脚步停在这里,他选择了退让,来保全他最爱的少年。 嘉德罗斯被强制遣送出国的那一天,雷德窝在冰冷的床上号啕大哭了一整夜,他质问着这社会的不公,反思着自己的不够优秀。那温柔而无情的夜晚收走了他全部的眼泪和软弱的心,他收起了一向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让自己变成一个温和有礼、博览群书的人。而嘉德罗斯临走前捧着他的脸说的“假使一定要有个结果,我希望你能够在我回来之前等我。”这句话成了他这最痛苦的这几年的唯一寄托。 他相信他的爱人,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抵抗一切不和谐的声音。他在等着他的爱人。 03.three/情书 在他们相恋后的第二年纪念日,嘉德罗斯神秘兮兮的打电话来,语气有点小傲娇,但更多的是想被夸耀的欣喜,他先在电话里胡侃了一大堆对雷德好久没见过的思念之情和无法溢于言表的爱你。直把雷德闹了个面红耳赤,他结结巴巴地呵斥这小祖宗的不正经,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能和那金发小子见个面。 双方心里都想死了彼此。只希望他们下一秒就会见面,那天他们隔着千里之外的距离打开心扉畅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永远别说不可能,有些事总是值得一试的。1 譬如他们两个少年的相爱。 少年时代的嘉德罗斯的兴趣很广泛,当时除了老想找年级排名在他之下的格瑞打架(他自个儿说是比试比试)之外,他的眼睛常常停留在音乐之上。 一开始雷德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们这一拨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和那样优秀的人有半分交集,但在某次的机缘巧合之下,这两条本不该相交的平行线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少年修长白皙的双手流连在黑白分明的钢琴键上,一段段旋律时而舒缓时而紧凑,错落有序的从他宛若蝴蝶翻飞起舞间的指尖下流泻出来,晕开在不太大的专业教室里,也悄悄通过门缝钻进了雷德的耳朵里。 这是雷德第一次在非播放器的情况下如此近距离的听见钢琴的乐声(怪不得人们这么喜爱钢琴,他如此叹道)。那声音既不像卡林巴琴那样清脆也不像大提琴那样低沉,却重重震撼着他的胸膛,也无意之中擂动了他的心脏。雷德可以清醒地看到上午的阳光洒满了少年那头明亮而柔软的金发和他的钢琴上。那孩子嘴边若有若无的微笑和他专注的神情,被他恍若珍宝地收藏进名叫回忆的小盒子里,即使很多年过后也未曾褪色。 很难想象,被学生们传的神乎其神的“暴力正太”嘉德罗斯,他的双手出了握过那根冰冷的神通棍外,也会与钢琴这样的乐器倾声交谈。 雷德深知自己本不该把目光放到高一的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还是太失策了。少年安安静静的端坐在黑色的钢琴前,仅凭着最原始的乐感和与生俱来的天赋在没有任何乐谱的帮助下即兴改编了数首难度超高的曲目,他是那样的吸引着雷德的眼球。这小孩,当初入学考试全项第一的名号当之无愧的该属于他,还真是后生可畏啊。那时候雷德心里默默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雷德又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待到嘉德罗斯没有了继续弹下去的意思后,敲响了门:“抱歉,同学,打扰了。 他推门进入的时候,嘉德罗斯已经披上了校服外套,一脸不爽地皱眉道:“我知道刚刚你在听,大渣渣。” 雷德愣了一下。 “怎么?明知道是打扰了却还坚持要进来?”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这小男生的脾气本来就比较暴躁,为了不触他霉头,雷德不选择正面回答他。 果然是三岁一代沟。雷德并不明白现在的小孩是怎么想的,但他是听过嘉德罗斯这个人的,也知道他有整天叫人“渣渣”的爱好(或许是吧)。处于某种心理,雷德还是希望小孩可以叫他名字。 “你好,嘉德罗斯。我叫雷德,不是‘大渣渣’。”他的眼神在少年圆鼓鼓的包子脸上的小星星贴纸上停留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自己的标志笑容对嘉德罗斯说。本想顺手揉揉那看起来很有弹性的满头金毛,看在这小孩儿眼神太凶的情况下,想想就算了。 “哼。那好吧,姑且就这样叫你……雷德!怎么样?”那个菠萝头的小孩似乎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先是别扭地哼了一声,然后依旧皱着他细长的眉说。 “嗯?”雷德歪了歪头。 “我是说。我弹的怎么样!”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又反应过来这样问一个陌生人,未免太过尴尬。 “很好听啊。” 雷德看着他移开了眼神的样子,下意识地回答。那个小菠萝头,很可爱。 “那个……我是说,很不错啦。”他又解释了一句,“其实我不是声乐班的人,但是很好听噢。”雷前言不搭后语,说完后自己尴尬的脸都红了。 “这样啊。”嘉德罗斯好像有些失望,跨出门口,转过身来对他说:“那今天中午的事,你就忘了吧。” “不许说出去!不许告诉任何人!听明白了吗!”嘉德罗斯恶狠狠地威胁了好多次,然后就走了。 不知为何,雷德总觉得小菠萝离开的背影有些落寞。他竟生出了一种想要抱抱那孩子的想法。 雷德生来性格就属于受孩子们和老师所喜爱的那一种。隔壁班教音乐的老师和他关系不错,叫他下午上课前将他的乐理书和教案送过去。仿佛命运捉弄似的,他邂逅了嘉德罗斯。 第一次的,对别人抱有了那样亲密的想法。 那是雷德和嘉德罗斯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嘉德罗斯母亲的忌日。 他向学校请半天了假。他深深地想念着他的爱人。 雷德来到车站的时候,是正午的十二点左右,由于刚刚下了一场雨,天气并不是很热。或许是因为午休时间的原因,来接人的也寥寥无几,这里很是空旷,只有候车的人们坐在椅子上刷视频的身影以及广播里不厌其烦的发车通知的女声。 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想着他年轻的爱人,忍不住地就傻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嘉德罗斯了。最后的那里分钟里,紧张的连手心都出了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雷德四处张望着,从拥挤的人群里寻觅着那抹晃眼的金色。他的眼里充满了欣喜,他向他奔了过去,扑在那人坚实的怀里,揉着爱人一头毛茸茸的金发,他笑得灿烂:“罗斯,罗斯,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十八岁的雷德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缩在一个比自己小了足足有三岁的男人怀里撒娇。二十岁的雷德是那样的高兴,他拥抱着自己的快乐。 回应他的是也是一个用力的拥抱。 其实—— 对雷德而言,“嘉德罗斯”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封情书。 而他沉醉在这坛美酒中,于往后的日子里,昏昏沉沉失了一切。 04.four/拥抱幸福 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熨贴着大地,潜伏在深谷。2 在嘉德罗斯18岁生日的那年,雷德是在一个漆黑的小出租屋里为他庆生的。那一年里,雷德还在念书,自从唯一的姑母过世后,他便来到了离家不远的一线城市读了所随随便便的大学。嘉德罗斯风尘仆仆的赶来见他的那一夜,雷德记得,那天的风刮得格外寒冷,爱人脖子上那条熟悉的暖黄色围巾,让雷德一瞬间潸然泪下。 “罗斯……生日快乐!”话一开头,雷德喉间哽咽,但还是笑着说祝福语,“我的大男孩儿,终于长大了。愿你幸福。” “谢谢雷德。恐怕我最好的礼物就是三年前我们允诺的那个上午了。雷德——我的幸福来自于你,我希望和能你一起幸福,那将是我最大的荣幸。”金发金眼的年轻人迈进门,吻了雷德,又拆了礼物,以爱人的名义,他说完了简单粗浅的答谢词。 最让雷德映像深刻的是那一晚灯光柔和的搭在嘉德罗斯俊朗的面庞上,他看着金发爱人熟悉的眉眼和唇角,以及脸颊上那颗仿佛永远都不会摘下黑色星星贴纸,依稀可见当初年少恣意的少年郎的可爱模样。 曾经这张脸突兀的显现在他的脑海里,与梦里笑着的少年一起,构成了他早年荒唐岁月里不可磨灭的重要回忆。那是雷德的青春,如此真实,绚烂而枯旧。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他的爱人,就被时间的黄河匆匆,卷走了他留恋的少年,只徒留一地的委屈和那常年有着秋蝉鸣叫的金色季节。 他忘掉了他们两人融合的所有不痛快的事,包括怯懦的眼泪和笨拙的反抗,他忘了脉搏跳动的旋律,放干了所有腐烂的血,连同虚妄的回忆共同欺骗着自己——尽管不是那样完美,但他唯一可以称得上恋爱的时间段,至少是这样的弥足珍贵。 他活在梦里,活在为自己编造的名叫“幸福”的囚笼中,终日感慨。在往前数的几年里。 即使放弃了等待。 他依然忘不掉他。哈,怎么可能呢?试想一下, 假如和你玩了十几年的玩伴,参与了你整个生命的三分之二的人,在某一天突然得知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时,又有谁不会想念。 又有谁会选择遗忘呢? 能幸福一分钟,甚至一秒钟,就快幸福吧。趁还能抱紧那未亡的梦。3 他这样告诉自己。 在那次生日过去后不久,嘉德罗斯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地方。 那里有着梦中才会出现的此丝绸还要柔软黏人的黑夜里小而洁白的不知名的花朵,她们悄然开放在城市里不知名的一角,而爱人把她们带到了他眼前。 “雷德。你能愿意和我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嘉德罗斯那对鎏金色的眼睛像极了远处天幕让缀着的点点繁星,他对着雷德柔声说道,世间的喧哗都在他低沉柔缓的语调里化作了一种名叫“爱”的暖流奔跑过他全身的血管以及xue位,将他的身体连带着灵魂都灼得guntang。 如果能一辈子和眼前的人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雷德想,他愿意用他余生的全部幸福来换。 难道这个时候的嘉德罗斯,不是雷德最想要的幸福吗? 那时的他明明都已经过了小孩子天真乱想的年纪,可他是那样的坚信着,要是嘉德罗斯的话,是可以做的到的。 他是他的信仰,他的追求,他全部的喜悦和期盼,他就像蒙昧时期的那些虔诚的殉教徒一样,这样的仰望着他唯一的主神。 热烈而疯狂。多么简单的情感,却让他在之后的几年里无法遗忘,无法抛弃,只他一人,仅他一人还在坚守着当初的承诺。 誓言对他或许是重要的。 这让他难以自拔,深陷于希望渺茫的泥潭。 记忆中的少年一直在对他笑,清朗的如此深情地唤着他的名,怎么也挥之不去。直到很多很多年后,雷德才无意中得知,那是嘉德罗斯的生母死前最惦念的家,也是年幼的嘉德罗斯尚且稚嫩的心田里唯一的乐土。他以前搞不清楚为什么罗斯愿意带他来这里,而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愿知道啦。 嘉德罗斯是他永远的梦魇。雷德软红色的双眼不再留恋于过去的回忆里,他摇摇晃晃地从躺椅上坐起身来,是时候放下了。 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极了夏日里明艳的石榴花,在庞大的树冠上伸展这娇小柔弱的花朵,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再无半点不舍。 不该沉迷于此,所以他睁开了眼睛。这么多年第一次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抱着艾菲莉亚和科莱恩两个姐弟回了房间,安顿好他们后,第一次的,第一次的睡前没有想到那个身影。 05.five/指尖划向未来 今天下了一场薄雪。雷德捧着微烫的奶茶,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穿了厚厚的大衣,穿过人流,然后驻足在一家服装店前,被迫停下了脚步。 在他所学过的任何学术范畴里,未有一种可以解释眼前的景象。 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烧的他整个人一怔。他想,或许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有一点想哭,还有一点委屈。他笑自己如此软弱。究竟是怎样的怎样的思念,才会让一个在他世界里消失了十多年之久的人带到他面前? 真是蠢透了。 雷德在心里狠狠地唾骂着自己,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不是么?他想起了家里的艾菲莉亚和科莱恩,他可爱的孩子们正在家里等着他。 舍不得挪动脚步,一双玫红色的眼睛死死看着里面的一抹金色。那金色是如此的明亮而温暖,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嘉德罗斯的情况,好像也是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呢。 18岁的雷德背着挎包,校服衬衣的扣子歪歪扭扭,他看着金发孩子朦朦胧胧的身影,像是温暖了他的整个心脏。 仅仅是隔着一面玻璃门的距离。 瘦削的少年叹息在寒风里。 光阴流转,回至今日。雷德阴差阳错的又透过了同一家服装店的橱窗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的身影。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嘉德罗斯,他曾经的爱人。 那个在雷德映像里一直都是小少年模样的嘉德罗斯,他好像长高了不少,那头柔软的金色长发也长长了不少。他站在远处,依旧是雷德深爱的轮廓。 别担心,向前踏一步,然后,别再回头了。 真好啊。雷德小口小口嘬饮着手里的奶茶,心里由衷地叹道。他的唇角抿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涌动的情绪。 那家伙现在一定很幸福吧,终于可以放下了啊。他喝着饮料,转过身离开。他并没有注意到在柜台结账的嘉德罗斯,就像第一次那样,再一次地转身离开。欲将手中奶茶杯丢进垃圾桶里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声音,他夜夜思念着的的天籁。 心脏都在砰砰地跳动,似震得魂灵都在颤抖—— “雷德——好久不见!” 将泪水抹掉。回过头后,他看见了未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