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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窗口买完饭他就直接揣包里了,赶着回来准备把饭卡给俞简,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他知道吴天纵肯定会找上门来,但没想到他这么坐不住。迟言蹲着,扬起头看俞简,挑眉笑,表情夸张,特地拉长了尾音道:“一对八,简哥好厉害啊~”无论对战还是挑衅都不曾有一丝波澜的面部表情,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调侃,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俞简眼睫毛眨得厉害,不自然的揉了揉脑袋上的毛:“没有那么多……只有六个人。”迟言拼命抑制笑意,拍拍手站起来,走到俞简面前:“六个也很厉害了,简哥什么时候教教我?”俞简耳朵刷的一下红了:“我……”迟言瞥了一眼他的手,皱起眉头道:“我看。”说着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尝试往上抬——“嘶——”“疼?”迟言眉头皱得更深,“走,现在去医院。”说着不由分说拉起俞简的手。俞简把手抽回来,摇摇头:“没事,我手就这样,一用力过度就痛,过不了一会儿就好了。吴天纵右手痛得难以忍受,倒吸一口冷气,双脚不受控的颤抖着往后退。迟言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动作,转过身,似笑非笑道:“干嘛呢?”吴天纵立马收回脚,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爷我真错了。”他错了,原以为俞简就已经够难缠了,没想到中途窜出来个迟言——比俞简狠了不止一百倍的角色。迟言轻笑了声,慢慢走向吴天纵,一字一句道:“挺能耐啊,真打的时候不上去,偷袭下手,还专门打七寸,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嗯?”迟言说着,蹲下身,双手捏起吴天纵的下巴。吴天纵牙齿打冷颤,颤颤巍巍说不出话:“你,你想干嘛……我叫我爸……我爸是——”俞简在旁边轻微叹了口气。吴天纵之前做的一切,打架也好,出口伤人也好,虽然不可原谅,但至少是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但当他企图拿家人的权力当挡箭牌的时候,俞简是真的彻彻底底觉得这人没救了。迟言大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吴天纵传出杀猪般“啊——”的一声嚎叫。“你爸?你爸妈生你下来,也就这张嘴能用,出口成脏的,挺有才啊你。”“你爸怎么了,是会在天上飞还是会在水里游?这么能耐让他叫辆直升机来救你啊。”“没种。”迟言左手一用力,吴天纵重心不稳,自己就摔到了地上,沾了地上的泥沙。俞简走上前去,在他面前停下来:“你说陆文艾滋病,是真的吗?”虽然吴天纵的叙述、语气、表现出来的嫌恶,都十分明确的指向了不是这个答案,但是他心里还是对吴天纵怀了一点点信任。觉得人心可能不会险恶至此。然而很快,吴天纵接下来的答案否定了他:“他就是有艾滋,喜欢男生的恶心死的基佬,都有病。”吴天纵一说起这个,梗着脖子,一脸为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模样,在看到迟言的眼神之后,就萎缩了下来,害怕的神色重新浮现。俞简拧眉,一字一句道:“陆文是喜欢男生,你口口声声一口一个基佬叫他,就因为他的性取向,歪曲他整个人,他不是个异类,他有生命有思想有选择的权利,就因为他和你不一样,就剥夺他喜欢人的权力?”俞简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完全不似平时那个沉默寡言,安安静静的样子。迟言蹲在地上,仰视着俞简。俞简迎着光,锋利的光线滑过他的轮廓,化成一片和谐柔和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瞳孔饱含严肃和专注。迟言听到俞简说吴天纵歪曲陆文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小朋友真是认真得可爱,这份可爱带着常人没有的善良。普通人会把吴天纵看成一条疯狗,疯狗只会咬人,不会听人说话。但俞简始终是保留了最深处的那份善良,觉得对于根深蒂固的不正确思想,是可以去感化的。迟言以前始终不屑于这种想法,但是在看到俞简一张一合的嘴唇之后,开始觉得,这样其实挺不错的。俞简就像一只小小的小鱼,用尽力气去撞海底的暗色岩石。虽然岩石并没有动,但不代表徒劳无功。至少每一次撞击,都能在迟言心里荡起轻微的涟漪,让他意识到其实世界上还是有这么纯净的一样生物。叫俞简。迟言站起身,挡住吴天纵除了害怕没有其他情绪的目光,走到俞简面前,扼住他的手腕,拉起他往前走:“他知道错了,走吧。”说完回头,眯起眼警告的看了一眼吴天纵。吴天纵吓得变了脸色:“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我明天就去给他道歉,澄清!”俞简歪了下身子,走近吴天纵面前站定,严肃认真道:“他得艾滋病的谣言,是你污蔑的,你要澄清,他以后心理上落下什么病根,你要负责。”这一大一小两个神站在他面前,吴天纵哪儿还敢不从,恨不得痛哭流涕,就差给他俩磕头下跪了:“负责负责负责,我都负责!”迟言站在俞简后面,听到俞简说完,扬起嘴角。落下病根要负责?那俞简撩了自己这么久,撩得自己落一身病,又该负多少责?作者有话要说: .全责。第48章两个人走出巷子口,迟言一把把人手腕拽住:“去医院。”俞简哭笑不得:“真没事,我回去多揉揉,明早起来就好了。”迟言不由分说,自动忽略俞简无力的抗议:“你说了不算。”俞简被生拉硬拽到了医院,到了医院挂了专家号,医生看过说什么事儿,热敷两三天,多注意休息就好了。迟言不依不饶的重复了两三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手疼的很厉害,您看需不需要拍个片检查一下,我觉得比较保险,主要是这只手还得写字,快期末考试了,要是有个什么问题他也耽误不起不是。”医生扶了扶眼镜,抬起头来上下打量迟言:“要不这位置你来坐?”俞简拉了拉迟言衣袖:“别说了。”认识的知道自己是手受伤了,不认识的还以为自己是残废了。自家妈都没这么关心过自己。俞简揉揉眉头,给医生道了声谢,把迟言从专家诊室里拖了出去,和刚才迟言拖他来医院的情形如出一辙。迟言意犹未尽的继续叨叨叨:“不是,这医生靠不靠谱啊,你手都这样了他还不让你做检查。”俞简抬头看了眼医院走廊上挂着的医生职务表——刚才给他们看病的那位的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