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现世篇 （暴打诬蔑女人清白的花匠）
“阿南开心！我也开心！”虽然嘴巴有点不舒服，但女人心中却充满了自豪，因为她又一次拯救了可能会死掉的南京。 看着女人天真的笑容，南京没回话，沉默又利索地收拾自己身上的狼藉。 她该回去了。 “又要走了吗？”女人没想到南京这次走这么早，有些焦急地拉住南京的手。 “嗯！”南京有点不敢看女人哀求的眼睛，可还是狠心点了点头。 “那你下午还会来看我吗？”女人真舍不得南京这么快就又要走了。要是南京走了，这个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低头看向握着自己手心的女人，南京扪心自问，她真的可以就这么回去了吗？再一次装作不知道？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还能装吗？可不装的话，就得回到以前的生活……她真的不想…… 激情褪去，清醒之后一系列的麻烦和后悔源源不断的传输进大脑，南京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瞎掉的左眼又开始隐隐作痛。 再装一次吧。这一定是最后一次，她们之间绝不可能再有第三次。 “……下午就不来了，明天再来陪你。”南京抬起手抚摸上女人光滑白皙的脸蛋，在心里面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哦…”女人可不懂南京心里烦恼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今天又要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了。 安抚好女人之后，南京便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女人站在窗口一直依依不舍地和南京道别，弄的南京更心虚了。 而在女人楼下屋里坐着办公的管事，也听到了女人依依不舍的道别声。本来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叨扰刷刷刷没停止过的笔风在停顿几秒之后，才重新开始继续算账。 “呦！独眼龙这个点怎么回来了？”花匠这刚结束一轮精神气不足，再加上厨娘还要去准备中午饭，他就先回来躺着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间段居然还能看见这残废也回来了，按理来说应该还要迟一会儿时间才对的。难道这残废也开始和他一样懂耍点小聪明了？ “我……有点累。”南京现在看着花匠也挺不自在，甚至内心其实还隐藏着一丝火气。要不是碰上这俩人大白天做那种事情，她也不可能克制不住内心的浮动跟女人又做了一次。 “呵，想偷懒就偷懒找什么借口啊，我又没说你偷懒不行。我跟你说啊，主人家的工钱就摆在这儿，你甭管干多少活都得不到一句夸奖，多学学哥，这过的才叫日子！”累了？就这种借口花匠直接笑出声来了。在他眼里整个宅子谁说累都轮不到这个死残废说累。 别看长那么大个子，吃个馒头能一次性干四个，她在这个宅子里需要干什么活儿？不就是哄着那个傻子玩吗？就这还累？ 累个屁！花匠盯着南京上了被窝翻了身，心里不屑的不行。不过管这残废累不累，他刚跟厨娘亲热了一番他才是真的累。想到晚上可能还有大战，花匠也翻了个身，开始为晚上养精蓄锐。 两人就这么一直睡到中午，宅子里的午饭做好了两人才起床去拿饭。一路上花匠嘴里哼着歌悠哉悠哉地简直是跳着走的，南京在旁边心里想着事面无表情的就大步向前走。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取饭的地方了。但是……南京瞟了一眼花匠的饭了一眼，不仅有饭，上面还放着个大大的荷包蛋，还有鸡腿，甚至还带了一大碗汤从她旁边走过去。 可轮到自己的碗里的怎么只有大白菜和馒头？南京接过自己的碗看了一眼厨娘，见对方也有些尴尬和心虚的又递给了自己一个早上的rou包，她也就不问两个人的伙食为什么差别这么大了。 等回到屋子里，花匠心情特别好地啃着鸡腿，吃完了，一口荷包蛋就着一口汤咣咣进了肚子。把碗推到一边，就悠哉的又躺下了，指挥着南京吃完饭记得把他的碗也刷了。 南京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馒头，只不过在拿rou包的时候又想到了女人。想到女人不舍的眼神，南京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rou包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杂念摒弃后，吃完便自觉地去把两个人的碗给洗了。 吃完饭的花匠又开始躺在床上睡觉，而南京下午明显不会再去女人那里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干嘛。 犹豫了好一会儿，南京最终学着花匠也躺下了。躺在床上南京盯着头顶的房梁，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像一场梦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女人居然会做那种事情。 就像是半年前她也没想过会被女人父亲捡回来一样。她当时身上又臭又脏还被人捅瞎了一只眼睛躺在赌场的垃圾桶旁，为什么这样的她会被女人父亲选中收养呢？ 南京至今都记得，女人的父亲穿的雍容华贵，盘着手中的佛珠，走到垃圾桶旁边怜悯的看着自己，随后又是找人救她的伤，又是给她提供一日三餐。 直到她伤养好了，女人的父亲把她带到女人身边，请求她去当自己女儿的玩伴。女人的父亲语重心长地让她好好照顾女人。女人是一个非常缺发关爱的孩子，他因为要和妻子一直在外工作，从小就没办法给予女人关爱和陪伴，他一直很愧疚。 如果南京愿意的话，他会给予南京一个永远不需要担心吃穿的地方，如果哪一天想走了，也会留下一笔可观的财产。 这样的条件对当时在流浪且还瞎了一只眼没办法找到好工作的南京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露。她千恩万谢的接下了这份工作，并且对着男人发誓不管小姐有多难伺候，她都会尽心尽力，不让小姐掉一滴眼泪，永远对主人家忠诚。 于是女人的父亲就这么把她带回了家中，也让她见到了女人。 一开始的南京心里想的是，女人父亲这么彬彬有礼，女人的母亲她也见过一次，标准的贵妇优雅大方的样子，十足的温婉。 这两个人生的女儿就算长久缺爱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谁知道第一天见面女人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当时的南京被管事的领进去，来到女人屋子里就看见一地的狼藉。塑料的假花和被子被撕碎东拼西凑的散落在各个角落，而女人就在这片塑料当中安静的躺着，睁着眼睛见有人来了也理都不理。 不可否认的是，即便躺在这么杂乱的环境下，女人出色的相貌还是让南京下意识的心跳了一下。 管事的早就见怪不怪了，一挥手迅速的让人送来了新的被子和和仿真的塑料花，再让人把这里迅速打扫完，再找两个人把女人当提线木偶一样利索地拖拽起来，换上新衣服，再让女人在铺好的床单上重新躺下去。 整个一系列cao作行云流水，就像是排练过很多次一样，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把站在旁边的南京给看得一楞一楞的。 之后管事的跟她说了几句注意事项以及待到什么点离开，嘱咐完就走了，一点适应的时间都没给南京。大步离开的样子就像这个房间有洪水猛兽追着似的，实在是让人怀疑。 本来一下子还有六七个人的房子，一下子就空的只剩下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当玩伴的南京以及昏昏沉沉躺在地上的女人。 当玩伴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跟别人交朋友啊？南京挠了挠头，坐到女人旁边先告诉了女人自己的名字，可女人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麻木的躺在地上。 等了好一会儿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南京对这种情况也没辙，毕竟她以前也没朋友。干脆给自己也找了块地方和女人一块儿躺下，两个人就这么躺到了晚上。 一直到女人用餐的点了，南京才被管事的礼貌请出去，并且告知明天再来。 她她只需要这么陪女人躺着就结束了？南京这活干得一楞一楞的，但是钱饭还有住的地方都是实打实的。即便和自己同一个屋子的人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在生活确实是在往好的方向前进了。 之后再自己同屋的花匠口中，南京知道了女人并不是哑巴，只是脑子不太好，所以才一直呆在房里。 脑子不好？南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女人当时被人硬生生从地板上拽起来，麻木地穿衣服的样子。 或许是女人长得太好看了，又或许是那种提线木偶的感觉，让人产生了一种怜惜。 但她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之后的每天南京就重复着，和女人介绍自己的名字，然后过去，躺下，熬到晚上走人。就这四个无聊到极致的流程，南京持续了快两个月。 终于有一次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女人主动开口喊了南京的名字。之后对南京说的话从一天的一句两句三句，到发展成现在活泼的样子。 女人的转变南京是完全看在眼里的，从前的女人很好看，既使从来不动躺在地上也有种病态的苍白美。现在的女人更好看，虽然一直瘦瘦的给人一种病态感，但女人会笑了，也会甜甜的喊她的名字。 两个人每天能做的事情很少，只是不断地尝试各种方法的折纸。南京手笨一些，但是在外面也见过不少人折过纸。女人手巧一些，但是却没见过南京那种稀奇古怪的折纸方法。 两个人就每天折纸玩，时间一长，女人对南京的依赖惑越来越重，而南京也很喜欢自己现在所做的工作，以及好伺侯的雇主。 一切就像现在一样不好吗？ 南京叹了口气，她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她实在没法当作没发生过。女人的父亲对她有恩，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 会离开这里的。只不过在走之前她一定得和女人做一次好的告别才行，而且一定要见到一次女人的父亲，让他给女人再找一个玩伴。 等下一个人到了，她会细心告诉那个继承自己工作的人，女人平常喜欢折什么纸，用什么颜色的纸，要耐心的倾听女人的每一句话，女人平常是个爱哭鬼，一定不能给女人哭的机会…… 还有啊……走之前她一定要问到女人的名字……不能……让这个和自己有那么多回忆的女人在自己心里永远是个空白名字啊…… 全部想通的南京从肺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些事情就是她之后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和愿望了。 或许是老天爷给她机会吧，管事的下午让人来通知花匠和南京明天放假，老爷和夫人明天会回来，闲杂人的一律不要出现在宅子里，只需要留而个固定的仆人在宅子里就行。 “不让见老爷？”那她怎么和老爷说让她去找下一个玩伴的事儿？南京急的直接脱口而出。 这举动惹的花匠不耐烦的撇了一眼南京，好不容易明天休息一天，这人怎么还想去见老爷？ “废话，当然是嫌咱们碍眼睛。你自己动脑子想想老爷多久才回来一次？好不容易见一次女儿那是咱们这群下人能跑过去围观的？还想见老爷指望着要钱发财呀？真是痴人做梦。”南京是老爷带回来的这件事情宅子里谁不知道？花匠就是见不得一个残废是被老爷亲自带回来的，做得还是那么清闲的工作。 他长得多清秀啊，凭什么要当花匠这么做苦力的活？要不是当年爹妈给自己签了卖身契送进来，他用得着为了吃饭的时候多吃几个鸡腿就跑去天天给老女人当苦力啊？ “我不是为了钱，我就是想见老爷一面而已。”花匠说的没错，女人的父亲来这里的次数非常低。南京简直不敢想错过了这一次，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穿上晾干的衣服就打算冲出去见老爷，却没想到被花匠拦住了。 “我说你是被浆糊堵住脑子了吧？老爷是你想见就见了吗？仗着自己有关系不得了了是吧？怎么的见了你想干嘛？跑去跟老爷说要娶那个傻子啊？”现在让南京过去，那这指不定就飞黄腾达了。就算没飞黄腾达，只要南京跑去跟老爷告状，那他不就毁了？花匠使劲死死的捏住南京的肩膀不让她走。 “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我找老爷是有自己的事！”这一句娶直接像刀子一样硬戳进南京心窝子去了。如果女人不是这个家的小姐，如果她们是同一个阶级的人，就算女人脑子不好又怎么样？南京根本不在乎！她一定会和她在一起！ 可是现在阶级就是这么大，就算女人脑子不好使也是小姐，她只不过是个玩伴而已！甚至连当玩伴都没资格！因为她还是个残废的独眼龙！ “什么我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工作就是整天陪小姐在房间里玩，指不定玩的是什么呢。我看你整天装个累的样子，怎么的整天伺候小姐累坏了吧？来告诉你爹我小姐身材好吗？和一个傻子玩感觉怎么样？叫的大吗？奶子是不是很白啊？你…我艹”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花匠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南京一拳。 这一拳直接让花匠的身体失去控制向后移了好几步，即使花匠努力想站稳身子，却怎么也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跌在台阶上。 “我说了，让你不要胡说八道。”南京一步一步走到花匠面前，眼里的凶光就像是要把花匠给吃了一样，凶狠又充满威力的拳头在花匠想站起身来的时候又给了重重的一拳。 “呕！！……咳咳咳咳……”这一拳直接把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花匠给干的吐了，吐完就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 南京就这么冷冷的注视着花匠，即使对方已经倒地不起了，她还是有点想上去再补个一拳。没办法，她已经忍了太久了，加上这一次花匠误打误撞诬蔑女人的清白，她真忍不下去了！ 至于打完的后果……等她见到老爷之后自然会说明。反正迟早都会从这个宅子离开，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可顾及忍耐的。 随着内心越加坚定的信念，南京扭头就朝宅子的方向迅速赶过去。 她要赶在老爷离开之前，让老爷答应给女人重新找一个优秀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