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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紧要,但若是等找到了他们,拔出松针释放魂元令他们转生,转生后没有记忆可如何是好?池若谷想了想,道:“这倒也不难,等你百年之后,你的魂元会带着你自己的记忆转生,而他们的记忆则会在那时与你分离,重新回到鱼尾之中。”季青临愣了愣,愁眉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得等我死了才能拿回自己的记忆?”就算他不能长命百岁,可至少活个几十年应该不是难事,如今钟家兄妹的“白布”在他体内,那岂不是就算能找到他们令魂元转生,他们也得在没有“白布”的情况下活几十年?池若谷点了点头,但似乎对此不甚在意,道:“一世而已。”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季青临却是突然理解了这种不以为然。是啊,一世而已,对于四季谷这些生生世世得以存忆的人来说,或许一世根本算不得什么吧?解无移一直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眼见他们将话题扯得越来越远,终是忍不住出言道:“方才你说到的龙血竭,它有何用?”季青临一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与池若谷正在讨论的问题并不紧要,钟家兄妹已被封魂,若是不能找到办法解决,他们的魂元会随着身体的腐烂而碎裂,直至灰飞烟灭,到那时连魂元都散了,记忆还有何用?想明白这一点,季青临立即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向池若谷道:“当年你曾用过龙血竭,应该也知此药效用,对吧?”“不错,”池若谷应声道,“龙血竭是龙血树的汁液凝固所结,不仅可以活血化瘀,还有抑腐之效。”季青临点了点头,龙血竭产出于龙血树,这一点在他听到这药名时就已在心中有过猜测,所以也丝毫不觉意外,便继续道:“我是想,龙血竭可保尸身不腐,那么它对于被施以封魂之术的rou身应该也有同样的效果。既然被封魂者rou身腐烂与魂元碎裂同步,那么如果rou身能够不腐,魂元是否也就不会继续碎裂?”池若谷怔了怔,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但很快却又浮现出一丝忧色,道:“这龙血竭产出甚少又价格昂贵,近年来已是鲜少有人求购,济元堂的所有分铺大约也无存货。况且它对rou身腐败只是抑制而非医治,缓得了一时缓不了一世,这似乎还是无法彻底根除封魂之术。”“我明白,”季青临又何尝不知这只是缓兵之计,但他对此也早有计较,此时转向解无移道,“所以我想,我们应当去一趟南山。”池若谷疑惑道:“你要自己去取龙血竭?”季青临摇了摇头:“你也说了,龙血竭抑腐之效治标不治本,能多取一些留用于已被封魂之人固然是好,但也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于此。”池若谷稍显迷茫:“那去南山是要……”“毁掉龙血树,”季青临笃定道,随即面露一丝懊恼,“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既然封魂之术要以松针施法,那么直接毁掉龙血树,往后不就没有松针了吗?”第64章虞国古曲问归期虽然毁掉龙血树不能将已经被封魂之人身上的封魂之术解除,但至少能够保证那些黑袍人再也无法利用松针继续封魂,先截断源头,再以龙血竭抑制被封魂者躯体腐烂,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池若谷闻言怔了怔,随后恍然般点了点头。解无移此时倒是显得并不意外,早在他们在水榭中得知那松针的作用时,他就已经有了前去南山将龙血树损毁的打算。只是当时出水榭后季青临忽感不适,他才选择了在这苓芳园中稍作停留。而此时他也未打算再将此事说明,只宽慰道:“不必懊恼,现亦为时未晚,既已想到,去做便可。”“嗯。”季青临点了点头。正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三人俱是一惊,转头看去,便见一白影狼狈地从窗子下方跃起,凌乱地扑腾着翅膀,像是晕头转向般晃晃悠悠立在了窗框上。“又撞了。”池若谷无奈道。季青临看着白毛仍旧像是不清醒般两爪在窗框上左右挪移,哭笑不得,却一眼看见窗外月光,奇怪道:“天黑了?”他们到达榆州时还是清早,即便是在那水榭中待了几刻,出来时也不过就是近午,此时外头竟已是一片夜色,这让季青临有些意外。“公子不知么?”池若谷看向他道,“你已经睡了三日了。”“三日!?”季青临瞠目结舌,眨眨眼道,“那你们为何不叫我?”池若谷看了一眼解无移,道:“我本是叫了的,谁知你非但没醒,还翻了个身……抱上了先尊胳膊,先尊不让再叫,我也就只好任你继续睡了。”季青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再看解无移时才发现他双目微微有些泛红,心中一动,道:“你在这坐了三日?”池若谷在旁无奈苦笑道:“被你那样抱着,先尊丝毫动弹不得,又怕你身体有恙,这三日里便是这般寸步不离,连姿势都未变过。”季青临看着解无移眼中隐约可见的血丝,又想起方才他说话时略带沙哑的音色,蓦地一阵歉疚,温声道:“那我们先别急着走了,反正那棵树也不会长出腿来逃跑,不如你先睡一觉,我们明日再动身吧?”解无移却是摇了摇头:“不必,前往南山须得数日,不宜再做耽搁。”季青临见他面色虽显疲惫,神色却是笃定,便也不好再多劝,点了点头随他一同下了榻去。出了苓芳园,依着池若谷所指的方向,他们倒是很快便寻到了这榆州城中的一处驿站,租了架马车,指示车夫往西南行去。白毛一路跟着他们,却没进车内,季青临此时也多少摸清了它的性子,知它活泼顽皮,一刻也闲不得,便也只好由着它在外飞行了。车内宽敞,行驶的也实为稳当,季青临靠在窗边兀自愣了会神,一转头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解无移偏头靠在另一侧窗边,双目轻阖,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季青临有些意外,但一想起他就那么不眠不休地在自己身边坐了三日,立即心下一阵内疚。他此前听解无移说有灵气护体不必吃喝,还曾想当然地以为他也是不必睡的,可再一想,当日在鹿鸣山下的客栈中,解无移是好好睡过一夜的,如此说来,大约有灵气护体也得休息。马车行的虽是平稳,但毕竟并非静止,随着时不时碾压过枯枝断叶的震动,解无移的身子也微微轻晃。季青临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他躺下再睡,马车恰在此时轻轻一颠,解无移的额角不轻不重地在窗框上磕了一下,季青临“嘶”了一声,便见解无移虽是没被这一下磕醒,却也微微蹙了一下眉。季青临心中微颤,起身轻手轻脚挪坐到了对面,小心翼翼伸出右手垫在了解无移头侧,将他和那窗框隔了开来。被他这么一垫,解无移终于不至再磕窗沿,季青临微微松了口气。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