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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银河引路月为丘韶玉丝毫也不扭捏,直率道:“不必再试,你身手远在我之上,我甘拜下风。”水镜心想,这人性子还不错,看得出差距,也不因落于下风而气急败坏死缠烂打,甚好。韶玉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先前多有冒犯,现在向你赔罪。毕竟事关太子殿下安危,在下不得不多虑,还望海涵。”水镜受了这一礼,却是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过是与我过了几招,试出了我的身手,却并未试出我的来路,这就敢帮我洗清嫌疑了?”韶玉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道:“你这般身手,若是真想对殿下不利,根本无须与我虚与委蛇,直接出手便可,我自认拦你不住。”水镜闻言一笑,这话倒也是有理有据。韶玉往渔民那边看了一眼,众人不敢再多看热闹,纷纷回身忙起自己的事来。韶玉收回目光,一改先前严肃警惕的模样,走到水镜身边,随手搭上他的肩膀往船舷边带去,边走边问道:“兄弟,你习武多久了?”水镜还从未与人这么勾肩搭背过,十分不适,抬了抬肩把韶玉搭在他肩上的手顶了下去,顺口答道:“挺久了。”韶玉也不恼,嘿嘿一笑收回了手,搭在了剑柄上,道:“我自小习武,如今也有二十年了,自认在国中难寻对手,却没想到还能遇上叫我这般束手无策之人。”水镜心说,你没想到的事那可多了去了,你练了二十年,我练了一千多年,我若打不过你才有鬼了。韶玉看了看左右,凑近低声道:“殿下把你扮作渔民藏在船上,是为了让你帮我们除海妖吧?”水镜眯了眯眼,不大懂他这话逻辑何在,莫说他不是解无移带来的人,就算他真是,太子想带个人出海帮忙,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韶玉似乎对此深信不疑,并不需要他回应,继续道:“我就说嘛,从前陛下几次要给殿下指派贴身侍卫,殿下都说用不着。难怪了,有你这么个高手在,殿下哪里还需旁的贴身侍卫?不过你也挺厉害啊,作为殿下贴身侍卫,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过,来无影去无踪,藏得很深啊!”水镜笑而不语,静静听他自说自话,听他将自己从假扮渔民的高手变成解无移的贴身侍卫,再变成个如影随形的暗卫。韶玉见他不语,全当他是稳重深沉口风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前途无量,前途无量。”许是因为在海上也无旁的消遣,韶玉似乎很闲,除了偶尔被掌舵的渔民请去确认一下航行方向,其余时间都在水镜身旁喋喋不休。他说起自己幼年习武的经历十分起劲,加上入宫之后的种种见闻,一说便说了一个下午。水镜不多言,却也并不嫌他聒噪,听到有趣传闻还暗暗记下,打算写进他那册子里。到了傍晚,晚膳备好,水镜说太子太累,可能要睡到明晨,韶玉早将他看作了太子亲信,听他这么说便也未去打扰,招呼众人吃了晚饭,各自回房。……入夜之后,海上渐凉,甲板上再无人走动,空中也再无海鸟盘旋,除了风声与海浪声外一片静谧。皓月当空,繁星满天,水镜在甲板上席地而坐,借着月色在他那本册子上写写画画,将下午听韶玉说的那些有趣见闻记述下来。写完之后,将未干的墨迹迎着海风晾了片刻,便合上册子收入了怀中。他抬头看向天中皎月,忽而想起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又想起“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不禁心中笑叹,人间多情,明明风花雪月本无心,却硬是叫他们借来寄思写意,平白染了一身苦涩闲愁。水镜正想着,忽然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似乎是刻意压低的,若不是他耳力极佳,在这风浪声的干扰下还真未必听得见。水镜也不回头,抿唇一笑道:“太子殿下睡醒了?”解无移脚步一顿:“你听见了?”水镜轻笑道:“作为一个梁上君子,耳力不佳如何使得?行窃之时岂不容易被人抓包?”解无移听他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一般,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坐了下来,道:“即便听见脚步,为何就能猜到是我?”水镜看他一眼,道:“寻常人走路,即便想放轻脚步,也会碍于身体笨重无法控制,唯有习武之人才勉强能略作收放。这船上能将脚步放轻到这个份上的,除我之外,只有你和韶玉。但若是韶玉,恐怕不等我听见脚步,就已先听见他的嗓门了。”解无移不知他为何突然调侃起了韶玉,以为韶玉因他身份不明之事对他进行了盘问,道:“韶玉为难你了?”水镜夸张道:“何止是为难,他还和我打了一架。”解无移皱了皱眉:“然后呢?”水镜道:“没打过我。”解无移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依着他的性子,应该会对你心服口服了?”“可不是么,”水镜道,“絮絮叨叨和我聊了一下午,非说我是你藏着掖着带上船的贴身侍卫。”解无移忍俊不禁,摇头苦笑。水镜偏头道:“对了,你饿了么?韶玉说给你留了饭菜,在灶上温着。”“不了,”解无移道,“中午吃完就睡,本就还未消食,这才出来走走。”水镜闻言打趣道:“那你还坐着?想消食不得站着么?”解无移愣了愣,水镜以为他又要反唇相讥,却不料他却是点了点头,道:“有道理。”说罢,他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迎着海风站上了船头,抬首望向夜空。月明星熠,夜风习习。水镜望着他负手而立的修长背影和身后飞舞的青丝,听着吹动他衣摆的猎猎风声,看着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脚下,不知怎的,竟忽然觉得有几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清冷寂寥,叫人不忍让他独处。不忍?水镜自嘲地笑了笑,这词可太过矫情了。虽是矫情,他却还是顺从心意站起了身,前行几步走到了解无移身旁。解无移稍稍偏过头来:“怎么,你也消食?”水镜但笑不语,微微挑眉。解无移也不再问,继续看向夜空。看了许久,见有一片薄云飘至月前,将那明月半掩,他怔了怔,将目光从夜空移至海面,喃喃道:“银河引路月为丘,说得便是此景吧。”水镜写过那曲,自然也记得曲词中的这么一句。他看向海面,见银河倒映于海上,犹如一条指引前行的灿灿长路,而那被遮住一半的满月映在水中,则像是长路尽头的一座山丘。此景幽静唯美,叫人舍不得将视线挪开分毫。水镜不禁感慨道:“我原以为那曲词并传说皆是臆造,未料海上还真会出现此般天河引路,半月为丘之景。”解无移沉默片刻,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只可惜,引路的银河出现了